“我留着这么多年一直不让这个疤消失,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因为大意而失去伊伊的事,和……” “失去爱人的痛苦。” “我被送去的当天晚上,隔着笼子听到那群人类在打电话,说着合作愉快,说着感谢她,感谢她特意送来变异的妖怪供解剖研究!” “我被放了多少血,割了多少刀,那群疯子一样的人类站在我的面前一边切着我的血肉一边计算着愈合时间,我每一句尖叫在他们耳里都和野兽无异,每一次痛晕过去又被冷水泼醒时你们在哪里?我在那的每一秒有多度日如年,你倒觉得对她亏欠?” “这……”牛怜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说罢,苗伊大步起身摔门回到卧室,隻留下满心心疼的沈扶风和紧缩眉头的牛怜。 牛怜也不纠缠,点点头,起身消失在了门外。 “你怎么亲自来了。” 牛怜抬眼看了下金局的脸色,轻声说道。 距离上一次在工作场合见到金斯,细细数来已经是三百四十五天前了,她的头髮好像又长了一指左右,黑眼圈也比之前严重了许多,脸颊瘦削了些,大概是没有好好维持住定时三餐。 “她胁迫伊伊和无辜的一名人类,幸好是伊伊提前跟我们打过招呼,才能在芙瑞塔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之前及时製止。” “……她正在拘留室里,本来这次就只是小惩大诫,关几天而已,想要接她直接去拘留室对接即可。” “你还是那么护着她,亲自来接。” “不送。”金局又低下了头,视线重新回归到了文件中,似是瞬间沉浸在了工作里。 原本稳稳当当的手随着门咔哒一声锁上的声音而快速轻微颤抖了起来,金斯放了下笔,长长叹了一口气,将文件放在一边,身体似是灌了铅,泄了气一般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扭头看向了万里无云、晴空朗照的窗外。 “这不是牛总吗!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正在拘留区保安处的执勤小妖离得老远,便一眼认出妖兽届远近闻名、黑白皆吃的着名投资人牛怜。 “天啊!您还记得我!我特别喜欢您那段关于破茧成蝶的演说!”小蝴蝶妖激动地握住牛怜的手紧紧摇动。 “啊!好的,我马上为您查!”小蝴蝶妖像是被烫到一般跳了起来,连忙衝向登记处。 “查到了,她在第二关押室,我马上开始办理释放手续,请您稍等!” “当然可以!您轻便,我现在就去办手续!” 原本正在关押室里百无聊赖,看着如天井一般的窗口发着呆的芙瑞塔,猛然间鼻子动了动,仿佛嗅到了什么美妙的绝佳气味,下一秒立刻从简陋的小床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衝向门口,紧紧抓着特製栏杆,满眼闪着狂喜注视着从值班处到这里的空荡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