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池的身体被草叶紧紧的包裹无法动弹,意识却早已清醒。 没有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也没有再听到风声呜咽。难道他已经离开了埋骨之地?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光着上身的他一时有些无措,手中扯草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就在这时,赫然发现身旁早已立着一个人影,只是抬眼的功夫,姜赞容的剑已悄然无声地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剑尖指向他心脉。 呼吸不自觉地变得轻缓,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他的目光顺着剑身缓缓上移,最终与持剑者的视线交汇。那双眼睛明亮动人,不带寒意,只带着探寻和好奇,并没有杀意。 心脉周围开始大面积浮现出复杂的纹路,而那柄剑也悄然绽放出如银河般的星辉,二者在空气中交相呼应。金色与白色的丝线从心脉和剑尖延伸而出,试图连接彼此。然而,就在心脉与心脏即将分离的刹那,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然袭来。 幸好,那柄剑及时偏转方向,否则他恐怕刚醒来不久,又要倒在这片草地上,重新变回一个草包。 直至剑尖移开,持剑者收回了那柄怪异的剑,耳边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你还好吧?” 她的容颜如花树堆雪般清丽,眉眼微弯,在月光的沐浴下,眼眸似流动着波光的水色,温柔而深邃。发髻随意挽起,只斜插了一枝桃花,慵懒中透着几分灵动。 那朵百合花就站在他的身边,刚刚还是利剑横脖,转头就是一句关心问候,性情反复多变,不知缘由。 “自我介绍下,我叫姜赞容,你身上的心脉,以及芦苇地,哦,就是你现在躺下的这块土地”她指了指秋明池现身下的草地“都是我的东西。” “这草地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我无意论真假,既然阁下说是你的,那便是你的吧。”他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件披风,稍稍遮挡了下目前赤身裸体的情况,扯下了那些草叶,站了起来,故作讽刺:“阁下说心脉也是你的,这心脉是自我出生就在我身体内,难不成,我这个人也是阁下的?” “哦?你不信。”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呼吸也随之停滞。她的手掌虽冷,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仿佛能透过肌肤,直接触碰到他心脉中流转的金色纹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指尖轻轻按压,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唤醒某种沉睡的力量。 心脏处的金色纹路如藤蔓般蔓延,只在一瞬间就迅速遍布全身,仿佛无数道细密的金丝在肌肤下游走。一股蓬勃的力量在他心脉间轰然炸开,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炽热而汹涌的能量在体内流转百回,每一次循环都让他的经脉震颤不已。他甚至能感受到,体内那层无形的桎梏正在松动,仿佛只需再进一步,便能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秋明池陡然睁大了眼睛。 “如何?你还不信?不过如此强大的心脉,你的修为居然才这么些?真是浪费。” 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中,如同一条无形的河流,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的经脉。原本在体内平稳流转的力量,被这股外力牵引,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运转。每一次呼吸,都仿佛与天地共鸣,吐纳之间,竟生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节奏。 秋明池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的头深深低垂,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神情晦暗不明,仿佛希望已被抽离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