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段时间,一直是y雨天气。 你起初很不适应,不过过了这么些年,也早已没了感觉,只是每晚总要换下那身cha0溚溚的衣服,像是出了一身sh汗粘在身上,令人有些难受。 生意上的忙碌并没使你感到多么开心,你还是每天盼着这雨期快些过去,因为这断断续续的雨,导致索恩的腿伤一直没法完全的好。 大抵是看到了你的低落,不过他着实误会了你的用意,执意要下床来帮店里的忙。 到底这段时间生意不错,店里竟也忙得停不下来,你顶着雨天上门去量尺寸,再回店里整理布料,裁剪制衣,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紧紧实实,实在是少有。 你原先给他说了一些活计,他一一记下了。本以为回来自己还要继续整理的,竟发现他已经帮你理好了一大部分,省了不少力气。你虽然面上没显,其实心里格外地满意。 中午雨停了一会儿,乌云还是低低地笼在头顶,凝成深se的一片。 这段时间来,你对他已然很信任了。 这些倒也不甚重要。 镇上的妙龄少nv大概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因为什么,大家都懂。 胆子大的,直接就上去搭话。有些言语中的露骨和挑逗啊,你听见都觉得面红耳赤的,但是反观正主呢? “钱付了吗?”男人偏头,微笑着。 “要付了钱才会回答你哦。” 他点头,笑笑,“对啊,理论上是这样,所以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抱歉哦,现在不收。” 少nv哭着跑了。 其实以上的小nv生倒还好,你最怕的则是那种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型。 “大小呢?” 遇到这种情况,索恩的回应都很随意。 “不介意的话我无所谓的。” “这样不太好吧?”你追着他问。 他写了几个字才看你,一脸无奈,“又没有强买强卖,我有威胁她们吗?” “那是什么?” 他突地就笑了,挑眉,“我都不在乎,你担心什么。” 也就是在这几番应付之后,总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这次,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张扬的少nv。头发是耀目灿烂的红se,穿着x感,x部垫得高高的,饱满的高耸几乎有一大半都显露在外。 未及说完,却见她径直走向中间的柜台处,停住。 “你,就是那个索恩?” 丽贝卡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索恩,”深有意味地咀嚼一遍,“你是奴隶没错吧?主人呢,是谁?” 索恩没说话,倒是先望向你。 丽贝卡听了倒是笑几声,也不回应你,只朝着索恩。 他垂眸看着丽贝卡,视线以下是厚重的妆容和露出的一大片x脯,神se淡淡的,默了几秒才回答:“是,那又怎样呢?” 这副傲气的样子,真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不怎么样,我看上你了,我要买下你。” 你无奈走到近前,“实在抱歉,小姐。他是签过雇佣契约的,真的不是随意买卖的奴隶,您若是真的有需要,还是到奴隶市场去看看吧。” 丽贝卡轻翻白眼,“我当然知道奴隶市场,你当我蠢啊?不就是不想卖吗,说的冠冕堂皇的。” 你即便是脾气再好,面对她此刻的无理取闹也有了一层薄怒,你勉力微笑着,“是,他从前是奴隶不假,不过我买下了他,他的去留自然由我做主。我们已经签过了雇佣契约,他在我这里并不是奴隶,日后即便契约到期离开,他也不再是。” 烦躁。 “说的倒是好听,就怕你反悔呢。” 从小到大,凡是她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从前看上的奴隶,哪个不是主人争抢着要送到她面前的?还是头一回看见让奴隶自己选择的,倒是稀奇。 索恩眸se有些深暗,因为他看见你略带回避的姿态。 你有些怔怔,偏头回望。 “······” 不知为什么,你竟有些心虚。 说完,你将视线投向其他地方,一副不想置身其中的样子。 轻摇了摇头,他小声呢喃:“真是绝情呢,克莱尔。” “那是当然。你尽可以出去问问,我是什么人。” “哦?听起来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呢。” “那不然呢?”丽贝卡为他波澜不惊的语气而不爽,“所以你还在犹豫些什么?” “只一个条件,你若能满足,我即刻和你走,怎么样?” “要我跟你,可以。”他弯眉,“不过,你身边的奴隶都要遣散吧。” 你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狂妄的一面。 她眼睛微眯,“劝你哦,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这样不是很讨人喜欢呢。” 他说到这里顿住,语气轻快又带着遗憾,直直地望向面前对立的nv人。 “毕竟在克莱尔这里,她可是只有我一个。我若是取悦了她,指不定哪天就能脱离奴籍。这样看来,您还有什么筹码呢?” “正是。” 丽贝卡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笑话,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可不是那么专一的人。 想到这,她哼笑了一声。 不过她倒是没感觉到丝毫的不适,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懒懒地搭在柜台上,还似嗔似怒地瞪了索恩一眼。 索恩笑而不语。 说完,她用极其露骨的目光将他全身上下扫量一遍,一字一句,语带肯定。 那眼神里带着不可掩饰的r0uyu。 你不想让索恩答应她。 尽管你试图让自己将全部注意力聚焦在丽贝卡身上,想要找出她身上有任何可以说服你的优点。 可事实是它细长尖利,还涂抹地极其yan俗,你给它打上了不卫生的标签。 可为什么要将x部垫那么高?难道是这个时代什么奇特的审美吗,为了突出自己的x大无脑? 你从来并不会是以这些恶毒的标签去品评别人的啊 你的脑袋里乱乱的,只能下意识地朝索恩那里看过去,却见他的笑意早已敛住,此刻眉目清冷。 “原来,诚意也就这些,”轻嗤一声。 “对了,门在那里,您请自便。” 不过随后她语气就变得蛮冲起来,“你别不知好歹。” 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甩过面子,她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只不过竭尽全力地压下来。尖利的指甲抠着桌面,恶狠狠地吐出一句:“真是有趣啊!” 索恩冷眼看她。 那背影里都带着怒气。 这么容易就打发了?说实话,你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麻烦倒是送走了,可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踌躇了半天,你望向索恩,涩涩开口。 “不是说过了?既然她没有诚意,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怎么,克莱尔希望我走吗?” 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在你心头起落着。 轻扎一下。买我的钱,我也一定会让下一位主人给您足够的赎金,这样可以吗?” “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突然就重重扎落。 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重吗? 心头像被酸泼上了一角,麻麻地蚀着。 他却骤然沉默下来。空气里静得就像是被消了音。 “你也会伤心?” 那样的问句就在耳边,下一刻,你的下颌却突然被抬起来。 蕴在眼底的水珠涌起,聚在眼睑,不受你控制地就顺着前迹滑落,一滴一滴滑过脖颈,流入领子里。 “还以为你的心是y的呢。”他边拭边说着。 拭完,他掌心指尖满是水痕,只随意在自己衣料上抹了抹。 “我先去g活。”他轻轻说道。 你红着眼眶点头应了应,盛着水光的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随意地挑开布帘,转身朝后院走了。 他是生气了吗? 好像就是从那个事件之后,他对你的态度突然冷了下来。 然而倒霉的是,店里好几批要交付订单的截止日期也到了,你忙得晕头转向,暂时先无暇顾及这些罅隙。 好在,y雨天终于过去,他的伤势应该有些好转了吧。你坐在马车上如是想着。 “哒哒”的马蹄声止住,你从车厢里探出身来,抓了几枚碎币放到车夫手中。 你扫了一圈,没发现人,于是便准备放下包裹去后院看看。 随意地搭着胳膊,侧脸枕在其上,眼睛轻合,浅浅地吐息。眉目微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做完这些,你直起身子,迟迟未动。 可是脚步,就是不听使唤诶 复又弯下身子,用掌心托着脑袋,屈肘立在离他脸侧不远的地方,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详。 放慢动作,你微低头去看他的脸。卷翘的睫毛长而纤密,远看没有发觉,凑近才能看出是浅浅的棕se。眼下有略微青se,不深不浅。 总算是闲下来了,你想。今晚就和他好好聊聊,然后和解吧,总这样算什么呢? 这几天,你一直在思考自己对索恩的感觉。 现在,此时此刻,一切好像都变得具t起来。你想亲吻他笑时g起的嘴角,想吻去他眼下的疲惫,想抚平他微皱的眉心。 可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这片刻的示好,待他醒来又会如旧。 你停顿了一会儿,终是又将凑近的距离拉远了。然而下一秒想放下胳膊时,手腕却被抓住。 “你什么时候醒的?”你有些惊诧。 “就刚才。” “是,可能是没休息好吧。”他嗓音带着哑se。 他右手顺势松开了握住的腕间,却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地攀上你的左脸,“怎么脸这么红?” 你下意识地用手背贴了贴右脸,还真有点微烫诶。 不过,你突然想到,这算不算和好的开始?! 一瞬间的微楞,随后他眉眼化开,将脸顺从地靠在你掌心,朝你笑着。 天气骤然转晴之后,持续了大半个月。 正好店内的生意基本完成了大半,天气也如人意,你便决定拉上索恩去城东的莱卡湖畔走一走。 大抵镇民都是借着今天的好天气,与前几日y雨时的萧条景象相b,可真是热闹多了。 待马车穿过后,还未来得及回神,身后又有一群嬉笑的小孩紧着追上来。 “糟糕!撞到人了!” 耳边一阵繁乱的脚步,你看到前方几个身影和着小孩子打闹的声音逐渐跑远。 他微倾下身子,皱着眉,低头看你。 你利索地拍了拍手,顺势检查了一下裙摆,果 你不以为意地宽慰他,“习惯就好。” 哪知他看见你满不在乎的样子,竟突然轻笑出来。 什,什么? “知道了。”你埋下头,支吾了几句,乖乖听话向他身侧并了几步,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 余光中,车尾渐渐消失在巷子深处,此时小街上霎时间也无人,复有些冷清。你们还是安静地走着,你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时不时偷偷抬头瞄一眼他。 其实你心里想:早知道就应该早一点靠过来的 眼前的路逐渐变得宽敞起来,来往叫卖的摊贩,挥舞着帽子来回嬉耍的小孩,亦或是搂紧衣领行se匆匆的男人。 饶是你已然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还是时时刻刻为每一处微小的熟稔而感动着。 索恩偏头看你,用眼神表示疑问。 说完,你暗戳戳踮脚凑近他耳边,低低言语,“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知道莱卡河吗?” 莱卡河是奥德拉和德克逊的界河,从南边原始森林发源,横贯整个奥德拉。在莫斯大陆上,是除了弥撒帝国的耶尼尔河之外,第二大长河。 “今天天气好,就是不知道人多不多······” “哦对,那里还有片花田,特别好看,保证你” 你迷惑着,热情如cha0水般退却,“怎么······了吗?” 你心间紧了一下,正想转头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被身侧的力道突然推离,不由得踉跄几步,才找到平衡。 你稳住自己后,忙抬头看向索恩。 你脑袋里嗡地响了一下,喉咙里几乎说不出话来。 “赶那么快的马找si呢!” “唉,这要怎么收拾!” 你赶忙奔上前去,搀住面se有些发白的索恩,心里惊恐,“没事吧?你的腿要不要紧?疼不疼?让我看看!” “我当然没事,只是你······”你皱着眉看向伤处,一时间心绪复杂难言。 饶是一向好脾气如你,也不禁有些气愤。 而这时,后方那渐渐消失的马车上,突然钻出了一道身影。 车架上,丽贝卡挑衅地朝他笑了笑。 妩媚一笑,随后马车消失在了拐角。 你未发现这之中的暗流涌动,还在一旁盘问着他,“是不是撞到伤口了?本来应该快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也好,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还能走吗?”你低声问他。 他定目注视着你。 “辛苦你了。”索恩借着你的力道站起身,顺势擦过你的耳边,沉沉地说。 刚一进门,你就将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索恩被扶到床榻边坐下,你则跑到一个小柜前翻着东西,随后拿了几瓶药酒和绷带疾步走过来。 你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地拔开药酒的橡皮塞。 索恩闻言笑了笑,温声道:“我没事,没撞到伤口,你不用这么大阵仗。” 幸好幸好,没撞到伤处。这才刚愈合了这么些时间,不然真就前功尽弃了。 你一直担心他的旧伤口会裂开,听到他这样讲,才觉得轻松了些许。 可又转念一想,那马那么高大,连你都觉得力道非常,是不是撞到了其他地方? “只是一点小伤,估计有些青了,上点药就行。” 因为你突然的动作,索恩似乎有些小小的吃惊,却又被你急切的样子逗笑,眉眼都弯了 其实他原本是想告诉你他自己来处理的,让你避一避。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张口说了句,“我来吧。” 这厢,索恩慢条斯理地ch0u着腰间系带,小褪k边,露出腰骨一角。 你见状,眉心微蹙,不由自主地凑过去。 怕他疼,所以一切动作都放得轻轻地。 事实上,在你棉花般的力道下,伤处不仅没有丝毫痛感,反而像一页尾羽,不断地轻挠着,叫那片局地痒痒麻麻的。 待涂好药酒,你惯x使然,轻轻吹了吹,好像是希望药酒快些g的样子。 你怔了一下,立刻离远了。 这种姿势,不论在谁看来都是暧昧又令人遐想的。 “好了吗?”他嗓音变得有些低,问道。 笑了笑,杏眼弯成两道月牙,好像盛着水光。 “不过,你估计得晚上个两三天。”毕竟他的严重一点嘛,药酒还是很有效的。你心里暗想。 索恩回望你,倒是不置可否。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正是他从前睨着别人最惯常的姿态。稍顿了片刻,右手缓缓抬起。 狎昵了许久,才笑着收回手。 “约翰,是吗?我记得你曾和我说过。他是你养父?” “我那时是弃婴,约翰捡到我,是他养育我长大的。”你低头,嗫嚅了几句。 他看着你头顶的软软的发丝,若有所思。 然而你不经意抬眼间,却突然瞥到那带子上,仿佛有几点红迹。但是在翻叠间,又没了进去。 如果真是的话,那他又有哪里受伤了? “有吗?”索恩回道,“应该是看错了吧。”他眼神看起来很自然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躲闪。 不对。 简直气得脑袋疼,你仰头看他,一脸“我就知道你在骗我”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皱着眉,小声嘀咕着,下意识顺着他的腰线将衣料向下拨了些许。 眼见着越拨越下,你也渐渐迟疑了动作。 这位置太尴尬,你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只能僵在那里。 “······继续。”他突然说。 你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抖了一下,刚想撤回手,却被索恩的右手握住了。 天哪,你在g什么。 你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想要和那里隔出距离。 略微像方形,刻着一串字母,带着浓重的焦黑的颜se。疤痕已经凝成r0u痂,印子周围则是暗红se,微微肿起,好似被刻意锐化一般,看起来有些骇人。 你的视线仿佛被那一块印记锁住,像是僵住了一般。 印子。 两者在你脑海不断交织着,以前所有的线索好像草蛇灰线般浮出来。 是不是······当时他说的印子,指的就是这个奴印? 现在一想,似乎这样,一切才更加合理。 不,不可能。 而一旁,索恩的神se渐渐冷凝。瞳孔的颜se深深的,好像平静无澜的阔海之下正汇聚着一场大风暴似的。 “之前你在发现我发se不对时,是不是就在想,我可能是个贵族,对吗?” 不理会你的回应,他继续说,“没错,我是。” “被烙上奴印的人,皆是j1any1n、嗜财、贪赌、杀人成x的亡命之徒或背信弃义的叛国者。生前,身t就应该遭受万人践踏,si后,肮脏的魂识还要恒久地沉在地狱里,受尽业火折磨。” “我就是其中之一。”他一边说着,越凑越近。那声音像慵懒倦怠的巨蛇盘绕,一下一下地勒紧,捆绑住你的思绪。直到感觉到一阵温软而陌生的触感袭上,“怎么样?克莱尔,害怕吗?” “嘶······”你小声呼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你好像也没有表现出对奴印有多惶恐的态度吧······ 反而是弥撒帝国。作为莫斯大陆上曾经统一过的王朝,历史底蕴极为厚重。据说那里等级严明,贵族和平民不可同阶而语,奴隶更是被视为牲畜一般。人人都尊有信仰,神权几乎能与王权相并重。 然而现实是,弥撒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且不说光是弥撒的疆域就有如何扩展,因德克逊和奥德拉居于蛮荒一隅,与弥撒之隔,万丈天堑深峡,急流怪沼,还有大片的原始丛林,在通讯尚且落后的当下,交流实在甚微。 或许,索恩是弥撒帝国的贵族?你暗忖这个可能x。 “你说,这样的我,怎么还不si呢?” 你突然感觉心脏揪扯得疼。 因为pc端登不上po,所以只能在手机上粘文,是真的令人绝望。放弃删空格了,排版应该会很丑,大家见谅tat 你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要用si去轻贱自己,就因为一个什么破印记? 相处了这些时间,没人b你更能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何缘由被刻上奴印的,难道有这个印子的人都一定要去si吗? 这种思想,恕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苟同。 “你······怎么能那么说自己?”你x腔里像是鼓了团气尽力压制住,说话颤巍巍的,带着气音。 “况且,你不是贵族吗?” 索恩不说话,只是眉目间陇上了一层厚重的y影。 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被他拥坐在两腿间那一片狭窄的方寸之地。 还从未和男人贴得如此靠近过。 而他的下颌,则重重地搭在你左侧瘦弱的肩上。近乎毫米的距离,你只要略一侧头,就能触到他的脸颊。 太···奇怪了,现在。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境? 然而口中刚蹦出一个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伸过来,似是察觉了你的意图,快速地捂住了你的嘴。掌心宽厚,却带着冷意,几乎将你下半张小脸全部盖住。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在你看不见的后方,绿眸的眼梢泛着被激起的红。 “整日整日被喂食着致幻药,站都站不起来,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 “但奇怪的是,我有多怕,心里却就多兴奋。兴奋到好像浑身都有了力气,能听到血ye在汩汩流动的声音。” 你哑着声听他继续随意地说,“知道为什么会被你捡了便宜吗?” 不然呢?还有什么原因。你心想。 “说些有趣的吧。”他轻笑着,“知道黑市里有多肮脏吗?” “那里的男人nv人们,整日只会用恶心黏腻的眼神看着你,真想将他们全杀了。”他话语中带着狠意。 “对了,偷偷告诉你,”他倏地贴近你的耳朵,轻声喃着,“有一次是个肥胖的老nv人,我那时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只要她敢走近我,我就有把握将它全部t0ng进去。我已经预见了她下一刻便会惊恐地转头回望我,然后捂着肚子软软地摊下去。” 你声音有些抖,“后···后来呢?” “黑市的那个nv人不愿意放我,自然不了了之。不过那把刀倒是被发现了。”说到这,他倒是突然沉默下来,发丝柔柔地蹭着你的后颈。 惩罚吗?鞭打?所以他背后才会有那么多伤疤? “cir,”他带着万千缱绻的眷恋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每念一遍,心口都酸胀着,su软软的,好像被泡在麻药里似的。 你睁大眼睛,如失神般听着他接话。 也当他是那种能随意交易的奴隶。一边享受着他的ai意与恩赐,却不珍惜,仅凭一点点挑拨就能将他拱手相赠。的眉头,那种抗拒的姿态,我现在都忘不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啊。 “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他语气里带着些许委屈和无奈。 “小可怜,我的克莱尔······”他扳过你的脸,与你对视着,深绿得发黑的眸子里深深地攫住你,力道大得让你吃痛,“连厌恶都表现得那么可ai,我怎么忍心,让你的嘴里吐出让我伤心的字?” “······” 这还是你认识的索恩吗? “听我说,thorne,”你尽量安抚他似是要濒临崩坏的情绪,声音轻轻地,“不管你是奴隶还是贵族,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啊,因为都是你呀。” 有点作用了吗?继续。 “你不愿告诉我你的身世,我也不会b你呀,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被刻上那个···印记,可你觉得我会看重那些东西吗?”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先这样吧,稳住为要。 然而等了好半天,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你突然想到,他要是接着说一句不好的话,你已经可以预见你的尴尬场面了。 “······” 这要怎么回答? 但是自己喜欢索恩吗?还是有一些的吧。 你正踌躇之际,他却轻松地笑笑,“我开玩笑的,别当真。”然而那笑容持续地很短,随后便是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如倦鸟归巢般将头侧在你单薄的肩膀上,蹭了蹭。 只因在最开始,他就认为自己应当在至高点上,他不会允许自己做被施舍的那一方,他的骄傲,他自小引以为尊的姓氏,所谓贵族,从骨子里就透露着极致的自私。 骨针带着线尾,在新织的布料间起落。一只执着针线的手,neng白的指腹带了些薄茧,正缓慢地穿挑着。 不过时代也在进步,虽然走得缓慢。 好像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你突然感觉街上人们的穿着不似之前那样单调了,大多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细小纹样,虽然十分简单,但分明就被绣在上面。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工作,不过人看起来倒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没想什么啊,嘶——”话说一半,你突然咬着唇,低头向下看去。 好吧,神是回来了,手下动作还没停呢。 他正走到你面前,便见到你着急处理手的样子。 “没有呀,”你推脱般笑笑,摆手,“是我自己没注意。” “扎这么深,疼不疼?”他问你。 不知怎么,你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指尖的红白,看着那红血珠颤巍巍的,也不帮你抹去。 你懵了一下,不是因为他那句话,是因为那个眼神。 太漂亮,以致于你找不出形容词。 见他还捉着你的手不放,你着实有些不自在,便使了些力将手从他掌心ch0u了出来。 左手垫在下面,拇指摩挲着,轻轻擦去了。 “我先去洗洗。”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水龙头这种物品,角落里是每天都蓄好水的大缸,你舀了一些到空地里去冲洗。 刚开始和索恩相处的时候,你觉得他是一个敏感羞怯、十分内敛的人,起初还处处照顾他的感受,生怕自己在无意中伤害到他。 奴印那件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清楚黑市是怎么敢将他卖出去的。好吧,虽然人家也提前告知你了,怪你自己没有听懂而已,然而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吗? 不过幸好是,这里身份意识不强,流通人口b较多,黑户 然而心里这道还是过不去啊··· 好像无意中打开了什么潘拉多的黑暗魔盒,他越是温柔的笑就越加令你难以适从,黑暗中隐约有无形的人在盯着你似的,眼神黏腻莫测。 取过g布擦了擦手,回到前面,索恩还在,只不过坐在你方才的位子旁边,手中拿着那块布料,正认真地端详着。 “没事,你看吧。”你佯装十分自如地坐到刚才的位置上,和他的肩只隔一小些距离。 “很好看。”他轻声肯定。 你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小小暗喜一下。 “这个是先做出来的小样,还要再改改才能做到衣服上,”你向他解释道,顺手指了指后面有些歪斜的针脚,“你看,这里还缝错了。” “真的没什么啊,就···稍微发了会儿呆···” “······” 你抬眼,看到他认真地听你倾诉,头脑一发热,便一gu脑地全说出来,“虽然他不回家是常事,但每次都是没什么消息的,有时候想想也特别生气。” 17年就好像被禁锢在这个边陲小镇里,哪里都出不去。人家的穿越nv主都是遨游各国,今天认识骑士,明天和王子谈恋ai的。你呢?认识的人中身份最高的应该就是身边这位了,还是个疑似的贵族。 然而游戏和现实不同的是,游戏结局只会有一个文字式的宣告,你可以即刻点叉,然后就此终止乏味的一生。现实是,明知道“你已达成手艺人的结局”,却还得继续走下去。 能说的全都倒出来,心里莫名地畅快了许多。当然,不包括穿越的那些事,你还是有点分寸的。 手指g动你的指尖,“别多想了,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呢,再说···”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你陪着我,我陪着你,一直这样。” 可是,约翰是亲人啊。 几天前那个试试看而做的小花边,正是你为格林小姐的定制衣裙而做的。 三四次的,你们二人便也相熟了。 据她所说,因为自己说话有些直,那些nv生总在背后说她坏话,她都讨厌si了。 她垂着两行泪,嘟着嘴向你哭诉。 今早你和她约好要来看看裙子的花式,然而一直等到大中午,才见她家的奴隶赶着马车慢腾腾地行至店门口。 少nv翘着兰花指,被自家奴隶扶着,下了马车。 有一枚掉到了地上,奴隶捡起来擦了擦,拉着马车走了。 “cire!!!” “我好想你啊!”她将脑袋嵌进你的脖颈间。 “你不知道,rose那几个贱人又说我坏话了,还被我听见了,呜呜呜···” 说完,哭声突然就停了。 “···嗯,是这样吧。” 当然啊,只有在她被孤立时才会想到你,几月没见就是因为身边有人陪,所以才不会想起你。 罗拉呆了一下,哇地一声又哭出来。 “哼,这次可是有一滴掉下来的。” 他两袖都挽到肘间,手上的水还没g,轻轻甩一甩,抬眼就看到你们俩怪异的姿势,皱了皱眉。 “就不。”她瞪你一眼,一手还顺势搂过你脖子,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当你俩不存在的索恩。 罗拉t0ngt0ng你肩膀,“诶,他谁啊?” 她张大嘴巴,“不会吧,你舍得去猎头那买人?” 她撇撇嘴巴,假笑敷衍你,“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大方。” “不过,我还是不信。”罗拉高深莫测地朝你笑着,“不是猎头那里,就只能是黑市咯。” 你蹙眉向她解释,“他名字叫索恩。” “喂!”她出声喊道, 你听她喊完,心里就两个字:完了。 你看着一直背对你们的人闻声转过来。 你觉得索恩在注视着你,你也不敢不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没有痕迹地撤了视线,又转过身去忙自己的。 罗拉的声音响在你耳边。 “我怎么了?不就是喊他过来么,他也没听我的。”她撇撇嘴,像往常一样苦口婆心地教育你,“你y气一点啊,你看,不教训他一下,都能爬到你头上来!” 罗拉惊了一下,一副你不可理喻的表情。 她有意缓和,随后语重心长地拍拍你的肩,“放心,克莱尔,你看我的。” 没反应。 那背影动了动,从架子间的空隙处s过来一个冰冷的视线,然后人影隐了又显,从过道走过来。 “对不起我···我待会再向你解释,我先把她带走好不好?” “诶这么急g嘛······” 男人与她对视着,表情淡淡的。 缓缓地,扯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 罗拉眯起眼睛。 没错,任何在狂躁的状态下的表现都是不理智的。 抠指甲。 看见你表情,她有些委屈,“怎么了嘛?”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哦,他最后在笑,你看到了没克莱尔?他朝我挑衅地笑诶。” 乍然听了这话,他笑没笑你不知道,你倒是被气笑了。 “你不信我?!” 你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只好低落地安慰她,“不是不相信你呀,只是觉得你对他好像有些成见,我不想这样。”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好吗?”你缓和气氛,“这么久你还没看裙子呢,要不要我去拿?” 你心里长舒一口气。 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随后狐疑地看你。 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四肢健全的,还长得——格外诱人。 你犹豫着,但又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的话,她完全会一直问下去的。想了想,你还是苦着脸全盘托出了,“他身上有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