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出身本不名誉,嫁给亡夫前便跟自己已婚的表哥过从甚密,关系暧昧,家里人怕丑事外扬,速速将她嫁给其貌不扬又憨傻的胡二。
胡二无父无母,凭一根扁担为人挑担,以劳力换取金钱,这才攒下这间小宅子。因为家贫又长得不体面,到了四十岁还未有婚配。
他自身条件不佳,自然没得挑三拣四,房家愿意将闺女嫁给他,他求之不得。
房艳娘浑身上下一股狐媚劲儿,胡二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直把她宠上天去了。
只可惜新婚不到一年,胡二便得了急患死去,留下她一人守着这屋子。
没有娘家支援,她于是开始做起甜汤生意。
当时附近有座宅子正在筹建,她便挑了担子去兜售。因她长得狐媚,对付男人又有一手,甜汤生意越做越好,甚至还跟工班头儿勾搭上。
不久,工班头儿的河东狮妻子发现他们的事,上门来理论。一只母狮对上母狐,战得天翻地覆,当时那件事还成了城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之后几年间,房艳娘陆续跟几个男人传出暧昧情事,遭人唾骂,生意便一日一日差了。何玉城一年前来跟她买甜汤,几次接触交谈,两人看对了眼,开始眉来眼去。
他骗她说自己是个商人,来来去去,居无定所,她信了。
总之,他在珠海城时,她那儿就是他的落脚处。他只要送她首饰衣裳,她便乐得将他侍候得妥妥当当。
不只如此,他们在床笫之间非常合拍,每每享受鱼水之欢总能两两尽兴,余韵无穷。何玉城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有一张能哄得女人心的嘴,到了哪里都吃香。他像极了他父亲,偷朦拐骗样样精,但女人方面,他父亲可远不及他。
想着待会儿房艳娘见了他,两人必又是一番激情床战,他忍不住兴奋得一阵微颤。
走到门口,他敲了敲门,愉悦欢快地道:「艳娘,艳娘,我回来了。」
突然有人自他身后欺近,一把捣住他的嘴,箝住他的双臂。
「唔!」他惊恐地看着身边两个陌生男人,极力挣扎。
这时,屋里传来房艳娘的声音,「玉城?是你吗?」
他想出声,颈后却遭一击,顿时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何玉城发现自己双手遭绑,眼睛也被蒙住,惊慌地道:「谁?是谁?你们想干么?」
是赌坊的苏老板吗?不,他上次离开珠海城时已经用胞妹何玉瑞「供献」给他的珠宝首饰将债务清了啊!
「我上次已经将赌债清了,你们还想怎样?」他气急败坏。
他感觉到有人接近他,还没反应过来,蒙眼布已被扯掉。
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屋,屋里除了他还有两个男人,而其中一个竟是他的妹夫舒海澄。
「你丨」他陡地一惊,「怎么是你?」
舒海澄神情平静,身姿放松地靠墙而坐,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方才扯掉他蒙眼布的人站在他身边,正是傅鹤鸣。
「我就不罗嗦了。」舒海澄声音冷厉,「房寡妇头上那支凤凰金步摇你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