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答案是能住吗？我朝她一笑，「你要住这里可以，但是我不会去跟我姊说。」 我想了想，「到时候我会陪你说，先帮你开口。」 我别过脸去，「就不用说你要住在我家，大概就是会经常来这里写作业吧？」 我回想她平常都不会管我在房间g嘛，如果里面偶尔有讲话的声音，也可以推说我在讲电话就好。但是我上次在里面跌倒碰撞到很多东西，跌成这样也没看到她出来问我发生什麽事，我看除了在里面连续飙高音三个小时，真的吵到她不能好好休息以外，其他时间我做什麽她都不会管我的。 「我、我这个很难保证，毕竟我也要出借我的身t三天晚上，一睡着我就……」她似乎有点保留，有些什麽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我一直观察她。 我到底在想什麽！ 正当我想要问是什麽预感的时候，她已经慢慢地蹲下，脸se从刚刚的不舒服退到没有表情，在抬起头来已经笑容灿灿了。 这种双重人格的变化我很熟悉了，看到她刚刚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我就知道了大概，只是不确定而已。 「为了感谢你，这次当然不算数呀！」 我双手高举着，一副我没有做任何坏事的模样，但又看着关夏那颗短头发的小脑袋在我面前猛晃，越看嘴角就越高昂，「答应你是因为关夏。」我想我必须要跟她讲清楚了，「我喜欢的也是关夏，因为关夏都特地过来拜托我了，我只能帮这个忙。不是因为你，所以不必谢我。」 「所以如果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谢谢你。」我点点头。 「生气了吗？」我的语调尽量保持温柔，因为我不希望关夏受到伤害。 「你生气的话想要怎样？」 我静静的看着她，一时间居然想不到该回什麽？她脸上嗜血的笑容看起来是演戏的，整个空间的温度下降也是她故意制造的，可我就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什麽时候该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我该怎麽害怕？颜面神经都失调了。」接着听到她朗朗的笑了几声，我疑惑，「你不是真的在生气？」 「为什麽？」我仔细的盯着关夏脸上每个细微末节，这麽靠近的看她，平常时候正常的她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以後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就担心她忽然一个兴起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 我嗤笑，「你又懂什麽是ai了？」 「大家都说我是个小孩子，可是我已经懂得怎麽ai人了啊！ai一个人不是占有他，ai情是很短暂的，它有可能只是一个瞬间，只要你感觉到被ai，那就可以称之为ai情了！」 我停住脚，她撞了上来，我转身面对她，「那是谁讲的？」 我又不想理她了，她笑嘻嘻p颠p颠的跑过来，在我身後关上我的房门，「褚炎，你生气了吗？你应该不会这麽容易生气吧！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毕竟你今天早上可是真的惹我生气了，你在我面前抱了关夏！」 她从身後包围着我，嘴唇在我耳边吐气如兰，语气可ai的说：「因为ai你呀。」 呼x1重了一点，她仍笑嘻嘻的把自己的身t压在我身上，我快速的站起来好挣脱她的怀抱，「你不能这样抱着我。」 「不是，是你拿着关夏的身t这样闹，她会害羞的！」 轰得一声，我脑子炸了一gu无名火。我想歪了，歪到我应该要现在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我怀疑自己会被她折磨到jg神障碍。 门外的假关夏朝着里面的我拍门，不停喊着我的名字要我出去，我实在不想现在就出去，索x衣服一脱，直接冲澡！麽要洗澡？该不会───」 水都开了也淋下去了，脑袋终於稍微运转一圈以後我才暗骂了一声脏话──靠欸，我忘记拿换的衣服了！ 只是要牺牲se相。 可我也不可能都不要穿衣服待在这里到半夜？况颖一定会发现而且会生气的，尤其假关夏还待在外面溜达来溜达去，想不被骂都难。 听到假关夏那难掩兴奋的声音，怒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豁出去了！ 我气不过她没有害羞到魂魄飞走，走了几步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的瞬间，满意看到她拾不起的大把惊慌，嘴唇一举盖下，关夏下一秒就软在我怀里，我单手撑着关夏的腰让她不致於跌落到地上，明知道假关夏都走了，嘴唇，还舍不得放开。 况颖後面这整段话完全失了冷静，几乎是狂怒狂吼的吼出来的。 「褚炎！你到底在ga0什麽？为什麽会在家里面做这种事！你是以为这间房子只有你能进来了吗？有没有把我当一回事啊！」瓶水重重一放，我也跟着抖了一下。 「姊姊，你、你不知道原委。」我唉声叹气，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况颖说，我只知道就算我说了况颖也是不会相信的。 可我实在有苦难言，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关夏醒来解释是最好的，可偏偏我现在不能离开这个位置去叫她起来，因为况颖就是要我交代清楚我跟关夏的关系！ 「讲话讲快一点！」她催促。 况颖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表情有点头痛，而她也真的举起自己的手在太yanx画圈，「什麽叫不是正常情侣，我不想想歪，你给我解释清楚了！」 「解释，清楚！」况颖威吓的放慢咬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就是在怪我没说清楚。 碰的一声，有什麽笨重的东西打中我，b得我摀住头吃疼的闭上眼睛。 「姊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挺起x膛想要反驳，可无奈y生生被她的气焰压下去，她大骂：「褚炎，你亲了就要负责任！nv生愿意让你亲一定是因为喜欢你！你看她都紧张到昏过去了，你还坐在这里跟我说你们没有在一起？这样太过份了！」 况颖终於从前倾的姿势往後退了一些，身板直了起来，「你说什麽？」 「你到底、到底在说什麽鬼？」 「等等，为什麽关夏会认识一个nv鬼，然後你怎麽也知道？」 况颖手一手抚在心脏处，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一手抓着桌子彷佛随时都会晕倒。「所以你跟关夏在一起，你们是交往的状态，只是不是你们两个在交往，而是你跟她里面的一个nv鬼？是这个意思吗？」 「哈。」她笑了一声，仰起脸看我，「褚炎，难道我看起来像笨蛋，可以让你这样哄着玩吗？男人想劈腿找其他nv生的手段你姊姊我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麽小就在跟人家玩这种烂招！」 「你姊我长这麽大，什麽样的人没见过？两个人交往好好的，一方没有心想继续下去了，什麽家里祖先发炉要分手的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告诉你，我是不会相信的！」 「算了，其他我不想管，你们做了没有？」 「不用装，你知道我在说什麽！看你都亲成这样了，做了吧？」况颖横眉竖目的瞪着我，就是要看到我点头，可我就没有，真的只能摇头啊！ 「要负责任，知道吗？她只要在这个家里，姊姊就不允许你乱来！敢找其他nv生进来我就打断你的腿！就算之後要分手也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她眼神危险的眯起，「你就给我滚蛋！」 她说完就转身准备要进房间里去，「如果晚上关夏要住下来我不反对，但是你不、准、吵、到、我！听到没有？」 我安静的回到房间里面发现关夏已经起来了，就趴 「你在g嘛？」 我暗暗的收紧手臂，强压住自己的紧张，「听到什麽了？」 我一句话不说，就只从我的椅子上抓来她的旅行小包塞进她怀里，「里面有盥洗衣物吧？快去洗个澡吧，我要先睡了。」 一翻身shang，关夏的脑袋瓜又出现在我头顶和我对着看，「褚炎，你如果睡这里的话，那我要睡哪里啊？」 睡哪？那真的是好问题。 这些话让我兴起了想要作弄她的念头，「好，那她没有来的时候你要睡哪？」 「我姊买的是两房的房子。」我摇头，她蛤了一声，表情很为难。「还是要睡地板？地板上的东西收一收，应该可以睡的。」 「还是～」我说着便拿自己的枕头挡在中间，「你就直接睡在旁边？这张床很大，我不介意分给你睡。」我侧躺在自己位置，撑着头看她，一脸不然她也没地方可以睡的理所当然。她脸颊瞬间红成一片大陆。 相安无事的夜晚，我整晚睡不着，关夏似乎也是，她翻身的频率很高，而且经常望着我的方向yu言又止，「睡了吗？」她小声又细如蚊呐的在离我一个人空间远的地方说，我在完全不敢动的时间里度日如年，直到她转身我都找不到一个适当的时间睁开眼睛。 她眉间隆起又落下，闷声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不远处的h柏源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之後就把目光放在袁欣芸身上，袁欣芸朝他使了个眼se，他脸丑了几秒以後拉着秦笙杰朝我方向走来。 袁欣芸倒是跑去攻关夏那边了。对喔，我老是忘记我们两个在班上的人眼里，就是一对情侣，如果擅自不说话，可是会招人非议的。b如吵架啊，闹事啊，冷战等等。最可怕的不是我劈腿就是她劈腿，然後不是男生对我摇头就是害关夏被讲得很难听。即使我以前没有在任何班级里交往过nv生，我也是看过的。 「没有吵架，就是……」我看向花园的方向，轻轻的唉了一声。 我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把事情告诉他们，如果三天後那个nv飘就会离开，这时候他们知道我们两个睡在同一个房间，不是自己挖洞给自己跳吗？ 不过我必须得要重申一下，「我真的没有在生气，就是没睡饱而已。」 瞧他闪闪发亮的眼神，我从架上抓了一瓶苹果西打去结帐，秦笙杰很有兴趣的样子，他好奇的问哪个地方是可以睡觉又不会被教官抓的？h柏源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旧栋校舍啊！」 秦笙杰似乎没这麽恐惧旧栋校舍，还随口说要h柏源有空的话就带他去看看，他没什麽去过旧栋校舍的样子。寻常人也不会没事跑到那好吗？那里即使有人会经过也没人会驻足的。 「噗。」我忍不住笑了，h柏源和秦笙杰两个人都转头过来看我，对我忽然的笑容了然於心。他们相信我跟关夏真的没有吵架了。 她闪我闪得太明显，明显到当我独自走过教官旁边，教官都要把我拦下来好好问话一番！ 「她有事就先走了。」我平静的说。 听到越举我脸都僵了，最近越来越招架不了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就因为关夏看起来b较乖巧，坏得就都是我，哪有这个道理？ 有没有ga0错，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盯着那个方向看，一走到巷口转身就看到关夏揣揣不安的靠在围墙旁边，咬着下唇，两颊斐红。 吓得她像虾子一样倒着弹到床底下去。 我犹豫着到底 连道个歉都这麽烧脑子，实在不知道日子到底该怎麽过下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回头，「前面，可是要走一段路。」 「嗯？」我满头的问号。 关夏似乎也不了解我为什麽要拦住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早上？」她又稍微回想了一下，脸又红了，「我我我、我不是生气，我没有生气，只是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对不起。」她後面说的话我听不太清楚，不过看到她又道歉，我有点生气，「怎麽又道歉了？」 每天早上都会在闹钟响起以後准备吓她的调皮鬼？我脸se绿了几秒。 她原本害羞的脸转为气愤，双手cha上腰就指着我旁边大骂：「就算他不是生气这个你现在也还不是动手动脚的时候！我们说好晚上的，你昨天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上我身，违反规则！」 「他听不到，就算他听到了也不会帮你！ㄌㄩㄝ！p孩！」 电梯一路飙升到我家的楼层，她在电梯里就一直叫我把钥匙拿出来，等一下我们要冲进去里面不让她跟，因为她违反规则。 一直到我们两个冲进去我家，我都还不知道我们两个这麽喘到底在忙什麽，她紧张的看了看我家的周围，还一间一间的房间探索，就在她要进去况颖的房间时我及时拉住她。 「可是我想要确定她真的不在这个房子里面耶！」关夏用拜托我的口气说，「就一眼，我很快的扫过去以後，如果没看到我就关门，好吗？」 关夏看我迟迟没有反应，又些失落的说：「那还是我不要看了。」 关夏给我一个保证的点头，然後我们两个一起推开房门，她探头进去一秒我就准备关上门。关上门的那刹那关夏看着我喃喃的说：「里面有人。」 脑子飞快转着重点在哪里？关联在哪？脸se自然就不太好看。 我一秒缩回手和关夏对看，「那我们现在还站在这里g嘛？你不跑吗？」奇怪，她以往不是都很害怕的吗？怎麽现在还站在这里跟我对看，一点也没有要跑的意思？ 我上下的打量了她，如果要拉着她走她也要脚能动，脚不能动如果「拉她」一秒也会变成「拖她」吧？ 「我没办法拖着你走，但我可以抱着你。」 她一副怕人看的样子，左右张望以後只跟我说：「明天去学校跟你说。」说完又满脸疑惑的说：「奇怪呀，不可能啊……」 「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房子里面看过其他的啊，怎麽会，难道他只待在那个房间吗？」她想完自己捏紧自己的脸颊，「那到底是──」 「你可不要吓我。」虽然那是况颖的房间，但我不想她出任何事。「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我们再去看一次？」 「在确认一次，也许你就不会有这麽多疑问？」我冷静的谏言，毕竟我也不晓得她看到什麽，只是我们如果还要进去第二次，肯定是要小心的。况颖如果知道我进了她的房间，我想我也不用在这里混了，这是她除了门禁以外对我最严格的第二个要求。 这次她走在前面，没了刚刚的腿软犹豫不决。我们又再度来到这扇门前，数完一二三就扭开门把。我是有点紧张的，这个纪录打破了，只希望她的房间里没有监视摄影机。 窗户是开着的，关夏率先走到刚刚看到那个人的位置，然後转头看着我说：「祂刚刚就坐在这里，坐在窗台上面，静静的看着我们两个进来。我一开始没想到里面有人，正常我应该要感觉到的，可是，很奇怪就是──」 我心脏麻麻的，跳得飞快，活像我正在走向挖好的宝藏。 「你小心！」正想要警告她不要碰，她手已经很熟练的抓住滑鼠摇了两下，萤幕亮了起来。睛瞪得老大，看看我又看看萤幕，十秒钟後直指着里面的人说：「就是这个男的！」我愣了一下，关夏继续在我耳边喊着：「就是这个男的，刚刚他就坐在这个窗台上面看着我们！」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视线都还是停留在那张桌面上头，无法离开。 关夏点点头，「你问。」 关夏想了一下，「有。」 「你说活人跟si人吗？」我点头，她说：「应该可以。」 关夏又想了想，垂下头说：「祂已经过世了。」我心里的底因为这句话破了一个洞，她又接着说：「而且已经过世很久了。」 就是关夏之前所说的，空白的灵魂。 如果那个人就是况颖桌面上的人，左边那个人我确定是况颖，而右边的男人不离十是况颖的男朋友。如果右边的男人是况颖的男朋友，难道，真的si了吗？ 「让我安静一下。」 关夏待在我身边不发一语，静静的坐着陪我，我时不时的叹气，气氛被我ga0得越来越沉重。 吃过晚餐後，我的状况就好了一点，刚刚那莫名垄罩的恐惧散了一半，关夏也很好心的不过问。这真是我在认识她以後，最失态的一次，竟然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独自沉浸自己的世界，理智线差点断光。 我偏头看着她，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背心，「有。」 我想到一直都没有问她下午为什麽要跑，鬼魂不是可以穿透墙壁吗？ 我几乎在几秒钟之间就了解她的话，那个对我一直都大胆表白的nv「神」，应该吨位不错。脑子一有画面就停不下来，关夏看着窗外一会又急急的抓着衣服逃跑，我想她应该已经在这里了。 我才刚说完，关夏默默的从外面探头进来，「她哭着跑走了。」 我率先躺到床上，想到今天还是有可能失眠就叹了口气。人生活到现在几十年，就属这段日子过得最快了。 我听到她将衣服给直接丢在包包上，笑出一点点细微的声音，快乐的像是一只在树林里飞翔的小鸟，关上灯，一溜烟的爬上我的床，抓着搂着我的手臂就亲了一口。 她惊讶，但仍用气音和我说话，「你还没睡着？」 「好啊，给你问！」她语气还是有说不出的雀跃。 她愣了一下，把脸缩进我的侧x，「不好玩。」 「很无聊的。」她抬头看着我，「怎麽了，你想要si吗？」 「不好玩就是不好玩啊，g嘛要跟你说谎呢？你为什麽要这麽问啊，你想过？」 她唉声叹气起来，「如果你想si我会希望你不要，活着bsi快乐多了，我们的日子很长，长到几乎没有尽头，大家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伸手揽住我，「四周围都黑得可怕，每张脸也凶恶的好可怕，我才厌倦si了，这里没有什麽道德底线，只有有食物和没有食物的分别。我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叫朱洁羽。可是我除了我的名字，其他什麽都不知道。」 她摇头，「我不是、吧？我就是觉得我不是，只是路过了那里，看到了你。然後喜欢你。」她抱着我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她啊了一声，「哪知道要去哪里呀？就这样待着，继续坐在那棵大树底下吧？」 「谁说的呢？si亡只是到另外一个世界继续被束缚而已，你不知道吗？」她把脸埋在我身上，「不要说这个了，我好难过。」 「睡吧晚安……宝贝。」，我看着怀里关夏的脑袋，心里五味杂陈。今天下午的脆弱又爬着室内的黑暗到我眼底，我的世界沉了下来，只想要紧紧抓住一个东西好让自己不下沉。 关夏早上起床的时候似乎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以致於在我怀抱里醒来她没有太讶异，甚至b我早起，学我昨天的模样盯着我看，我才知道，原来那真的会吓到人。 关夏收回视线，很快的从我怀里爬起，「早安。」她草草说完就抓着盥洗用具又冲进去厕所里。 抓抓x口抓抓头，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点也不想赖床的跳起，脱掉上衣走到衣柜的方向找到制服跟k子，就在我要换上的时候又愣了一下，看看制服又看看自己，怀疑今天到底是不是假日。 我还没完全回神，转身看关夏的时候她立刻就跟着转身回避，我问：「今天是，星期六？」 我手上只有一件制服，只得赶快套上。 「你还要睡吗？」关夏走到我身边戳了戳我的肩膀。 後面短暂的没什麽声音，我又多闷了十秒钟以後才稍微侧头过去看看关夏在做什麽，发现她就坐在我旁边的地上，靠着床边缘趴着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太yan下山了，关夏已经不在我身边，她留下纸条说那个nv鬼已经了却了自己的愿望，所以我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她回家了。 「唉，不是说三天吗？」空荡的房间里面又只剩下自己。 褚炎，你出来客厅找我一下。讯息上的名字写着＂2019年的房东况颖＂。同一个联络群组内还有2015年到201，一年最少换一个最多两个，好不jg采。 「知道我为什麽叫你过来吗？」况颖双腿交叉，手上拿着一杯热可可啜饮，「你应该知道吧？」 「那很好，你违反规则，所以我不让你住在这里你应该也不会难过吧？」原本垂着头，一听到她这样说立刻就抬起来看她，她冷冷的看着我，「不用这麽惊讶，那时候就跟你讲了，不准，去我房间，结果你进去了不是吗？」她特别强调了不准两个字，就是在提醒我跟她的约定。 「没有可是的褚炎。」她截断我的话，「大人的世界没有可是，你犯错了就是犯错了，潘朵拉打开那个盒子，就要承受灾祸。」 果然幸福快乐一直都离我很远，我还以为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呢。 秦笙杰和h柏源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杯饮料，还帮我买了我的，h柏源丢在我的桌上，「哪，我跟你说，基本上我不请客的，但凡我请客就是大事！」 「我这杯饮料可是要恭喜你的！」他才刚说到这边，袁欣芸一颗橡皮擦就先丢过来要他闭嘴，他委屈又可怜兮兮的像个小媳妇，只敢怒不敢言的躲到秦笙杰後面去。 想到这里我垂下视线，吃了一口饮料没做回应。 「等一下什麽课？」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好。」这话题就到这为止了。 自然课他们都坐在我旁边，秦笙杰因为是班长，所以要在前面播放影片还有维持秩序，老师还没进来，全班一阵闹哄哄的。关夏和袁欣芸以及其他的nv生都坐在教室门口的角落，她因为袁欣芸的关系也重新认识了一些可ai的朋友。只是她也没在聊天，此刻的目光就一直聚拢在我身上，我刻意视而不见。 我也没要跟他迂回的意思，直白的道：「我要转学了。」 看他终於愿意安静的跟我说，我才继续告诉他，「应该会把这学期念完，几个月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还有在黑暗中微微苦涩发抖的指节，「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秦笙杰看到我们两个这边有点sao动，立刻就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一脸担心的问我们怎麽了。关夏和袁欣芸也蠢蠢yu动，最後袁欣芸才拉着关夏坐到我旁边。 一离开视听教室h柏源就率先发难，「ga0什麽啊褚炎，我们才刚认识就要分开，到底有没有ga0错？」 「褚炎说要转学了，就这个学期念完以後，他就会离开我们学校去其他学校读书。」h柏源说。 我试着打哈哈，「也没什麽突不突然的，就只是时间到了。其实我之前就知道我一定会转学，每个地方，我最多就是待半年，半年以後我都是要走的，这次其实和之前都一样，不用这麽惊讶。」 「欣芸，不要这样，这不是褚炎的错啦。」关夏试着替我缓颊，拉着袁欣芸的手臂撒娇。 关夏大概没料到问题会回到她身上，她神se落寞的摇摇头，秦笙杰这时候才说：「关夏她喜欢你，褚炎，今天关夏来学校的时候说她喜欢你。」 虽然我相信况颖不会这样做，但也难保她真的不会这样做。 有没有什麽办法可以让我不要这麽软弱？可以让我勇敢一点对抗这个世界，大声说出我自己的想法！卑微不是我与生俱来的，但也是我自己找来的。 你就待在一个房间里面，全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同样也很清楚，只要外面的人不开门，你即使再怎麽哭闹都没有用。当你真的明白以後，那种恐惧就会训练你，成为一个为了事实妥协的人。不乖巧，面对这样的情绪，我们不能乖巧，只能收起我们的爪牙等待更成熟的时间。 ＂你在怕什麽？＂ 保护她的慾望悄悄在我心底长大，我发现她已经盖过我面对一些曾经令我恐惧的东西。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旁边忽然踩进一双皮鞋，那双皮鞋很眼熟，我几乎在认出那双鞋的主人以後傻住了。缓缓的抬头，教官就站在我头顶上，脸庞逆光，从上俯瞰着我，「褚炎，好大胆啊，上课时间还有心情赏花是不是？给我来教官室！」 「g嘛一个人蹲在那里啊？」教官泡好了第一壶茶，又倒掉，下一壶冲好以後才就口。我看着他的茶，不知道要说什麽，他却一脸他什麽都懂的样子，「唉呀，吵架了啊？吵架而已，臭张脸g嘛？」 「你还小，不知道这有什麽好难过的，等你长大一点你会知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找来伤脑的事。」教官把姿势摆好以後打算开始对我讲古，「我年轻的时候啊，nv朋友一个交过一个，从来没有因为nv孩子而烦恼过，你知道吗？结果报应就来了！」 「nv儿啊，小孩啊，这些都是你以後长大一定要经历过的事！现在你跟nv朋友吵架这种等级的烦恼，等遇到以後这些小p孩你就知道，这些烦恼都不如他们的一片尿布！」 「男孩子有做就承认，不然你蹲在那里g嘛？那里关夏经常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教官几乎已经笃定我就是因为关夏才待在那棵树下的，我低头，不继续反驳，因为至少教官对了一半。「想想以後，然後思考这些争执有没有意义，等一下下课回到教室开开心心的，装没事跟她打个招呼，她现在没准因为你的关系就在教室里哭了。」 「小nv生这种生物啊，最y晴不定了，像我以前那个小nv儿，她上了国中以後动不动就哭，为了男孩子很难过啊，就是想要谈恋ai的年纪，问她什麽都说没有、不知道，但表情就很明显在跟你赌气。」 「都这样，肯定都这样的！坏得快，好得也快。你买个糖果啊，或是买个东西给她吃，就好得像是从没有生气过。」教官一讲到爸爸经就停不了，但笑脸突然缓慢的垮了下来，「可是啊，我这个nv儿和我缘份薄，几年前我老婆出了连环车祸，她坐在後座飞了出去，被後面来不及煞车的轿车撞si了。」 教官也沉默了一下，又随即恢复笑容，「回去上课吧！臭小子，以後还有你烦恼的，别在随便吵架了，听到没有！」 秦笙杰和h柏源刚好要来教官室放本子，就遇到我从里面走出来，秦笙杰抵住我的肩膀要我等他，h柏源就站在外面陪我一起等。 「对不起。」我只剩下这句话可以说。 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因为我闯进我姊的房间。」 我眉毛一ch0u，一拳头朝h柏源的肩膀揍过去，「得手什麽？你脑子装大便吗！」 「就是褚炎啊，他对他姊姊不轨，所以要转学！」 「到底是怎样？」秦笙杰被我们两个逗笑。 「进去也没什麽，犯得着这样就要 「你闭嘴！」这次我跟秦笙杰一起说，h柏源终於愿意把那张嘴闭上了。 我垂首，「什麽也没看到，就很一般的房间。」我承认这个部分我说谎，我有看到什麽，但是也还没查清楚，不方便说。 我们走到教室，关夏跟袁欣芸都没有在教室里面，教室里的其他人倒是一瞬间就看到我回来，纷纷窃窃私语。 h柏源也有听到，他跟秦笙杰都没有说什麽，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我安静的坐回位置上。 老师大喊了几句要大家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班上的人才把偷偷看我们的目光收回去，专心上课。 我摊开纸条：我要把你刚刚说的理由告诉袁欣芸她们喔。 h柏源一看到我点头就笑起来，立马开始着手写要给袁欣芸的纸条。我摇头。男人的友情啊，在ai情面前就是薄的b纸还不如，这不，才刚知道就急着想告诉袁欣芸，真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我点头，她擦擦眼泪，快速的又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然後丢给我。 你想要帮我什麽？我回。 我讶异她居然感觉的到我的担心，但我不是白痴，昨天况颖讲得很绝对了，转学这件事势在必行，实在没必要让关夏又去冒险说这件事。 关夏失望的垂下肩膀，整堂课都趴在桌子上不再说话，袁欣芸心疼的看着无力的关夏，只能默默的把怒气聚焦在眼睛，然後疯狂的朝我发s。 如果她真的要把我赶出去，那她的东西，我怎样都不会拿。 安静的房间，安静的时间，想到自己已经快要转学了，突然就一点到学校去的兴致都没有了。连续翘课了三天，每天都待在房间里面看着天花板，偶尔看看窗外，就是什麽事也不做。况颖和我没有交谈，甚至我很少看到她，她也在逃避跟我碰到面的感觉。 终於到第四天，导师打了电话过来，说教官要我现在马上到教官室找他，我只是软软的回我人在不舒服，然後电话就换成教官听了。 我一听到教官粗旷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後示弱：「呃，好啦，我现在过去。」 h柏源一看到我到学校就马上放下其他人走到我旁边，「终於肯来了喔！」 「是因为被记旷课记到爆了吧？猪教官就是超级严，但是人超级好，他叫你来一定是要帮你消，只是要劳动服务而已啦！」h柏源坐在我的桌子上，滔滔不绝的说，我脑子都一直放空没有想到回应的句子。 「来了？教官说看到你就叫你快点去找他。」秦笙杰从外面回来，一看到我就先走来我的位置说。 日正当中，教官带我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然後丢给我一把剪刀要我把这个地方都给弄乾净。他自己倒好，就监督的份，站在树荫底下指挥我东指挥我西，看不爽就大吼两声，然後看着我动作慢吞吞的喀嚓喀嚓。 我听到他这麽说就软了一下，故意伸手扶着肚子，因为我还真的没有吃饭。 我摇头。 去到教官室以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办法，居然说要便当就有便当，他把便当放在泡茶的那张桌子上，我安静的坐在那张桌子吃东西。 空气里一阵安静，我沉默地咀嚼，摇头晃脑地理不出整段文字可以叙述给他听，他没耐心等我说的样子，看我半天不回答就开始大肆抱怨，抱怨我这个年纪的学生就是难缠，除了打电脑把妹就没事可以做，整天就会给大人找麻烦。 我脑子里这些自对话全被我埋进饭里，一口不差的送回我的嘴巴。 「生病。」 教官手就环在x上，一脸看白痴的看着我，「你就装吧你！失恋就失恋！」我一愣，嘴里的饭还没咬完就觑了教官一眼，他老神在在也不怕我看，继续说：「我看关夏最近情绪也不好就知道啦！你这小子，不用想骗！男孩子啊，有什麽事情过不了的？牙咬着一撑，什麽都过去了！刚刚带你去剪草就是这个用意，太有jg神胡思乱想让大家都不好过，倒不如就去运动运动，喷些汗就可以好好g0u通了。」 「教官。」 「你nv儿，她漂亮吗？」 「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照片里一个圆圆脸绑着公主头的nv孩腼腆的笑着，两手都抱着一支粗旷的手臂，那手臂一看就知道是教官的，这张照片也裁剪过，我默默的打量，想还回去才发现背面有字。 洁羽？ 「教官，你姓什麽？」 想到h柏源一直猪教官猪教官的叫，我还以为他是在笑他的身材，没想到真的是他的姓氏！ 我笑了笑，想叫他不要想太多，我脑子里还是想到关夏还是多一点，只是我更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关夏这件事。在还没看到照片以前只觉得那个小nv孩心地很善良，看到她的长相以後我更加确定，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善良。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实在已经不能忽视我心底的声音，这几天我躺在家里盯天花板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如果我离开这里，我又该怎麽跟关夏保持联系？ 「教官，我吃饱了。」我推了推眼前的便当盒，教官臭着一张脸看着我。 教官说笑呢，但危恐成真，我还是脚底抹个油先溜再说！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哦，天啊，你们两个终於愿意讲话了！太好了！」袁欣芸一脸感动的样子，手还不停的抡成小拳，击打站在她旁边的h柏源，後者退了退，「好了好了好了，别激动，轻一点！」 「你要跟我说什麽？」我问。 教官在里面已经看到我跟关夏她们说说笑笑，他看起来一脸欣慰。 关夏一等我站定以後就摆出一张受委屈的脸，她张口：「你先说。」 「噢，够了没有？」h柏源已经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说话就说话，不要在那边眉来眼去的好吗？看了让人很不舒服！」 一听到关夏的事情b较严重，倒是g起我的好奇心，「什麽意思？」 「我想先知道你的事情。」有什麽是他们需要来找我讨论的，我暂时想不到。 我愣了一下，「全都说了，说什麽？」 关夏吞吞口水说：「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也不能骂我。」 「她本来不相信我，但是我告诉她那个男生的特徵以後，她就在我家店里哭了。」关夏噘着嘴，「我现在想到她哭的样子都还会想哭。」 「她说要我今天晚上去解释给她听，她想知道＂祂＂还在不在。」关夏的手在身前纠结成一团，满脸不安的看着，像是担心我会拒绝一样。 我看着关夏那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样子，实在没有理由说不要。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做一些毁掉我形象的事情，让关夏发现我真正的心意。 「那你要跟我说什麽啊？」关夏笑嘻嘻的问。 「怎麽了吗？为什麽突然要找祂？」袁欣芸问。 「你想带祂回去哪里？你不会真的ai上祂了吧？」h柏源的脸像是被榴槤打到一样诡异，要笑又不笑，哭笑不得。 「朱教官的nv儿过世了吗？」秦笙杰平常很常去教官室，只是他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毕竟放个本子之後就可以走了。 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就这样擦身而过，一个看不见，一个不认得，多麽讽刺。 「我不知道祂还在不在这个学校里面，但是我们可以找找看？」关夏笑了笑。 「你们去找吧，我 说完也不等我们回应，三个人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空气忽然静了下来，我有点无奈，「走吗？」 我们两个并肩走着，其间谁也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路人不断的和我擦身而过，我跟关夏说好了，只要她看到nv神就拉拉我的手，结果我们逛了花园没看到她，还逛到我最害怕的旧栋校舍厕所，也没有看到她，正当我们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关夏就拉了我的袖子── 我听到她一连串的这些问话脸都白了起来，只得跟着一探究竟，「祂怎麽了？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祂躺在地上什麽话都不说！褚炎，怎麽办？我们到底该怎麽帮祂！」 关夏擦掉眼泪，「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所以才会这样。」 「便当！」关夏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对着我大喊了一声便当，喊得我眉头深锁。 「快，我先去买便当，你顾着祂！」 「可是？」 抓了一个便当跑回来就看到关夏对着空气在jg神喊话，「来，跟我一起深呼x1，是不是肚子饿了？x1空气肚子就会胀胀的，你就不会感觉饿了。呜呜，我看也是，你不能回家，肯定要跟外面的人抢食，附近竞争这麽激烈，你抢不赢的。唉，你好像变瘦了。」 我一靠近，黑影就垄罩着她，她可怜兮兮的r0ur0u鼻子，鼻水整个不受控的灌满她的鼻子，让人分不清她的脸上是泪是鼻涕。 我沉默了许久以後才问：「她有好一点了吗？」 看到关夏那张感动的脸为什麽我感动不起来，满脑子都是朱教官那时候给我看的圆圆脸照片，绑着一个公主头。 我看着关夏，「他有一张照片，後面写着＂洁羽＂，上次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叫做朱洁羽？」 我们两个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关夏下定决定似得站起来，「不行，我们一定要送她回家！」 关夏一脸看笨蛋的样子看着我，也不想跟我多说，自己蹲下去，几天前的画面重现。关夏在我面前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我还没意识到什麽，一伸手扶她，她的手像条蛇一样慢慢的缠上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朱洁羽很快的把放在地上的便当盒捡起来吃，完全不顾吃相的吃法让我大开眼界。她边吃边说她很饿很饿，每天都有人拜拜但是她不管怎样都捡不到东西吃，很努力想要冲上前又被人打了回来，「如果不是因为我是nv生的话，我看我应该已经si了。」 朱洁羽大惊：「你要跟他说什麽？不要，你不用说，我自己看着办吧。」 她苦笑，「如果他们还记得我这个nv儿，那就待在那里，如果他们不记得我了……那我就、不打扰吧。」 「不认得了。」她拿便当的手放了下来，「可是我记得有个声音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很大声，很痛苦的喊着我的名字。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我应该可以认得他的声音的。」 朱洁羽看到我主动伸出手要牵她，开心的站起来，朝我眯了个月亮般的笑颜，脑中的画面已经可以建构，她笑起来，很可ai。 「教官，交给我吧，我带她去保健室。」我帅气的说，只留下我的侧脸供教官观赏，说完直接走出教官室。 走廊上站着聊天的人都看着我走来走去，唯一不同的是关夏，明明一开始看见我们两个手牵手走过去，怎麽走回来的时候一个昏倒被抱在手里，另一个笑容满面呢？ 放学回家，关夏因为jg神不济所以没办法跟我一起回来跟况颖解释，结果我一打开门才发现况颖已经早早就坐在沙发上面等我回来。 「她今天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过来跟你说。」我淡淡的答。 「处理什麽？你一直都知道吗？」我嗯了一声，她又厉声质问：「那天你也有看到关夏说的人吗？」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两个都沉默了下来。好半响她才说，「是这样吗？对不起。」 我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水洗se的牛仔k走出房间，况颖倒是看起来很狼狈，我们不过就是分开那短短煮个面的时间，她的眼眶红得不像话。想来知道这些事情并没有让她b较好过。 「知道我为什麽不让你进我房间吗？」她放下筷子，单手耙梳着头发，「啊，不对，这个问法不对。知道我为什麽知道你进我房间吗？」我摇头，她失笑，「因为我电脑的摄像头都是开着的，无时无刻。」 「知道我为什麽会开着吗？」她断断续续的哈哈笑了几声，「一开始会开也是因为，我在跟别人视讯的时候，对方说我背後有人，而且那个人还长得很像他。」 她摇头，「我当然是不信的。」 她沉默了半响，「因为我希望是真的。」她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可以继续假装，他还陪在她身旁。「可是我现在居然很恐惧。」她又哭又笑了起来，「我哭是因为我居然会害怕？我怎麽可以怕他，如果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他生病的时候为了怕传染给我，一直都不跟我见面，我们一直都有通话，可是等到我真的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因为昏迷cha管被隔离起来，我跟他就隔着那道玻璃，他已经不知道我来看他了。」 她张口，本来想说点什麽，後来又笑笑，「什麽病啊……无所谓了，到今天我都还不知道他是什麽病走的，有没有很可笑？哈哈。一开始只是感冒的，一开始真的只是感冒而已啊……」她茫然的看着桌面，喃喃自语，接着又忽然用着泛红的双眼看着我：「告诉我，你们看到的时候他在做什麽？」 「他就坐在窗台。」 我摇头，「没有。剩下的东西，等关夏来跟你说会b较好，她说的b我详细，我、我其实什麽都不知道。」 「怪你什麽？」我垂眸。 关夏还站在门外，况颖一见到她就立刻把她从外面拉进来，门碰的一声关上，况影像看着猎物一般盯着她，关夏也惊恐的看着况颖，我走过去护住关夏，「姊姊，你吓到她了。」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关夏也被吓得不要不要的，我立刻想冲上去摀住她的嘴，「你乱讲！」 不能招惹酒醉的人的，酒醉的人说话什麽的是最失态的，她现在脱口而出的也许是她的想法，但是对我却影响甚大啊！ 我内心已经养了十多头恶狗，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尤其是在况颖贼笑的以为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的时候，我只能拉着关夏面对我，认真的解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失望？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什麽？ 关夏还是摇头，「即使有，他也已经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了。」 「他已经没有记忆了，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过长，除非被道士收去投胎，否则也已经忘记自己该往哪去了。」关夏沉静的说：「他会待在这里，我相信是因为有他放不下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他带不走。」 「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关夏冷静的问。 窗外吹起一gu微风，衬得这个夜晚格外y冷。 「是你吗姊姊？」关夏慢慢的蹲了下来，握住况颖的两只小手臂，轻轻的向上一转，「你伤害自己了，是吗？」 「他即使不知道你是谁，他也知道你日复一日的在伤害自己。」关夏说完，慢慢的伸出手抱住况颖，「他想要我抱抱你，况颖姊姊，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但是如果你一直牢牢的记得他，他会走不开的。」 你知道我为什麽不准你到我房间去找我吗？ 镜头倒转到那一年夏天，疼ai我的叔叔出车祸离世的那个晚上，我也是这麽哭的，却y生生的被拖到灵堂旁，几个表哥表姊轮番用拳头还有脚在我身上招呼，他们恨，恨我克si了他们的爸爸，他们恨我这个从外面来的小孩夺走了爸爸的ai，又带走了他们的爸爸！我爸爸是你杀si的，你这个臭小孩！si在路边吧！ 那一年，我刚满八岁。 关夏把况颖夹藏在书柜里的一个药盒拿出来，咬着下唇委屈的说：「这个是什麽？你想要做什麽呢，姊姊？」 「你不可以这麽做！褚炎是无辜的！」关夏吼了起来，况颖被吓得一愣。 脱序了，况颖她此刻，真的脱序了。 况颖被我吼得一顿，朝我回吼道：「他在那里，他一定在那里！不然她是怎麽知道的？告诉我啊！」 她说：「成洋走了以後，我真的、真的好想si啊！」她卷缩着抱住自己，「我真的不能没有他的，可是他的家人一直都不喜欢我，才会连他生了这麽严重的病我都是最後一个知道。如果时间可以重来，重来的话──我会选择跟他一起走。」 她苍白的微笑，「可是如果我要自杀，我妈就会用不孝来压我，说我是她生的，我的身t，我的血r0u，头发，乃至用的一切，都是没有她就没有我，所以她不准我带走任何属於她的东西。」接着况颖的视线锁定在我身上，「然後我就想起我有一个，可以克si家人的表弟，如果我被克si了，就不是自杀了。」 「需要多久的时间我都可以等，我可以慢慢等自己的时间枯萎殆尽，慢慢看着你一步一步馋食我的生命，只是我的心太急躁了，实在太倦怠应付公司里的人，每天醒来都想我为什麽，还活着。」她哭着笑着，趴在地上用力搥着地板。 每天吃回忆里的食物，喝回忆里的饮料，坐回忆里的位置，看着回忆里的人。好不凄凉。 一个人居然可以这麽的ai另一个人，ai到只想存在在他存在的世界，吗？ 我把关夏的手轻轻的拿下来，她惶恐的看着我，我平静的说：「别担心，我没事。」 「姊姊。」我蹲在她面前，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说：「这样你b较好过吗？」 「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我生命里，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 可是我还撑得住，巨大如父母双亡、叔叔过世，我还是撑住了不是吗？这些话从这个给过我希望的人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可以撑住的。 况颖倔强的不愿意投降，她的手让我握着，我感觉到她的一丝丝颤抖。看到我站起来打算离开，她咬着下唇拉住我的手，哭着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还是跟我住吧。」 「什麽事？」况颖漫不经心的回。 我一件行李没带，也没有看清楚况颖最後的表情，一个人走了出来，关夏跟在我後面，她吱吱喳喳的在我背後讲个不停，可惜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这四个字一直在我的脑中盘旋，但是过於习惯隐忍的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好好交代完以後安静的走出那个大门。 可惜我终究还只是个水杯，半杯未满的那种，才会一个波动就响叮当。 「去哪里都好。」 我停下脚步，「陪我？哪里都可以吗？」 我笑了，「怎麽可能让你睡公园？关夏，去你家呢？」 「害怕？」我觉得我此刻脆弱的只想得到她首肯，想要有一个人跟我说会无条件地接纳我，而我希望那个人是她。 「去你家，可以吗？」我转身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借我抱一下吧，再没有力气支撑下去的话，我恐怕就要直接睡在路边了。」 「还是去打网咖吧。」说完我离开她的身t，迳自走自己的。 我伸手推上她的额头抵住她，「你回家吧，好孩子。」 她铁了心就是要跟着我，即使迟疑了几秒，她仍坚定的点头，「……对。」我看着她几秒以後她拉起我的手，「来我家吧，就睡我房间！」 「不会，他们今天都睡在店里，如果他们睡在店里我就带你去家里。」 让我休息吧，能闭上眼睛的地方，都好。抱着我的，头靠在我的x口上，她睡得很熟，而我已经醒了。 叛逆吗？我的叛逆也来得太晚了些。 接着就咕哝咕哝的又埋回我的肩膀里去了，「早安。」我的肩膀里传来关夏闷闷的声音。 她从我怀里退出来的时候就以最快的速度拨着自己的头发，不想让我看到头发乱七八糟的她。可是她不知道，我已经看了一个早上。 yan光很大，路也很闪亮，我却畏光。关夏走在我旁边，带我弯进一个小巷子内吃早餐。没什麽话好说的，我几乎坐在对面一句话不说，关夏也是，她看我似乎不想说话，也不强迫我，我们吃完早餐以後就直接走到对面的书局。关夏买她的文具，我看我的书。 忽然一颗球滚到我的脚边，正当我纳闷这里怎麽会有一颗球的同时，一个目测约两三岁的小男孩摇着小pgu朝我走来，那颗小球被我一手抓起，男孩犹豫的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似乎是想要我把球传给他。 脑子里突然冲出这句话，一个男人爆吼的声音吓得我一甩，就把那颗球给甩远了，我心里油然而生一gu愧疚感，看着那个小p孩就这样摇着他的pgu大摇大摆的开始追，我想我应该要先拿到那颗球，不然待会那小孩跌倒也算是我的错。 我追了上去，可那小孩奇怪的很，明明感觉不用走很快就能追到，就是怎麽也有一小段距离，球滚到一半又被一个不知名的路人踢了一脚，小p孩恍若没人看到他一样，一路追寻，球又被踢走，我纳闷了。 「好。」我说。接过球以後男孩漾起了笑容，眼睛仍大大的睁着，没有笑意。 也不知道怎麽这麽刚好，球直接被一个要走出书局的人给踢出门外，我一个紧张，跑起来，一举超过p孩，等到我跑到马路边要捡起球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那小男孩正站在我旁边，诡异的笑容越裂越大。 整口的牙成尖状，伸手一把把我推向刚绿灯汽车机车狂冲的大马路上，大卡车的汽笛声不断灌入我的耳膜，我浑身无法动弹，小男孩瞪着一双眼睛笑容g到眼角朝我挥手，然後我看到关夏已经冲出来到店门口。 她对我大叫，我直觉看向正朝我狂冲的大卡车，後者明明就没有煞车，我的眼前忽然就被巨大的白光垄罩，瞬间不省人事。 「褚炎刚刚是不是有动了一下？」 「对，他刚刚有动了一下，可是眼睛还是闭着的。」 「让他自己好好的醒来吧，我相信他一定没事的。」 「褚炎，起来了吗？」一个声音附在我的耳边，那个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快点起来吧，我们都在等你呢。」 一个模糊的光景就这麽出现在我眼前，大片yan光的落地窗旁，站着一个一手拿着摇铃，一手拿糖果的男人，男人的面容模糊难认，但是我却sisi的记得── 「褚炎说话了！」接着我感觉到周围有人围了上来，两只手都被紧紧的握住。 那明明都跟其他人在同一个地方的声音，却又慢慢的越来越远，我眼眶酸涩，忍不住就捏紧了紧握自己的手，手劲之大，惹得握住我手的人痛得想要挣脱。 奋力的睁开眼睛，两边的人也因为我过度用力的关系，被扯到我面前。 整个空间里面满满的都是人，至少我看到的是这个样子，只是我完全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他们就一个一个的离开这间房间了。 「你醒了，你终於醒了，真的太好了！」说完她的头又重重的撞击我的x骨，我的脸一个狰狞，她立刻就被秦笙杰给拉到旁边去。 「褚炎，你现在真的还好吗？应该还认得我们是谁吧？」h柏源看我没把别人像对他一样扯来扯去的，也跟着靠到我的床边。 h柏源脸se一变，「什麽人啊？」 「很多人。」我想着，头突然一阵晕眩，「刚刚房间里面都是人。」 「对啦，保护啦保护。」h柏源讲得言不由衷，眼神还是很害怕得四处流转。笙杰他们吃，看到我醒来以後就走来我旁边看着我，「醒了？」 「醒就好了。」她看我不回答，只能自己回自己，然後把食物放在桌上以後离开。 喔，谢谢她。我能说的就这麽多了。 我和关夏两个人对坐无语，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可是我开口的只剩下肚子饿。对，我就是肚子饿，其他事情我都不想管，尤其是况颖。 我安静地吃着饭，h柏源时不时地就会过来跟我说这几天发生的事，他还想提那天的车祸到底有多壮烈，结果就被秦笙杰一举打包带走了。 关夏似乎有苦难言，「不好意思我发现得太晚了，那是地缚灵。那个小朋友在那间书局外面，因为玩球被车撞了，家人也没有好好处理，日子久了，偶尔就会出现。」 她点点头，「而且你还陪他玩。」 「这很正常，他这麽久没人跟他玩，你的出现让他太过兴奋了。只是好险，这一切都过了，他也被你……父母，收服了。」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以後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好了，现在你先好好养伤吧。」关夏认真的看着我，将她刚刚削好的水果放在我的餐盒盖子上，接着说：「况颖姊姊说，你出院以後记得，要回家。」 「跟她的家。」关夏的表情看起来很担心，她担心我继续跟况颖闹别扭下去我真的会被赶出去，那我就真的没地方可以住了。 「再说吧。」 隔天我要出院的时候是况颖过来帮我办的，关夏在房间帮我整理行李，接着拉着我的手跟着况颖一起走到就停在外面的轿车。我没有说过我要回去，可是想到那里还有一些我的行李还没有收拾，我还是要回去收拾乾净以後，我就安静的坐到车子上了。 「不用了，反正我本身就是一gu晦气。」说完我就从关夏手中接过我自己的包包，转头跟况颖说：「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等我病好了以後我就会搬出去，否则如果害你也出了车祸，表姨妈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虽然是你愿意的，但是我不会如你所愿。背人命是我在背，不是你，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你想过吗！」讲到激动处我大声了一点，况颖眼眶红了，关夏被我的态度吓到，她想要跟我解释什麽，但是况颖此刻也有话要说。 我冷笑，也不给她继续解释的时间，转身就直接走向我自己的房间，泄愤似得疯狂的收拾我自己的衣物、东西，把该收起来的东西全部塞进袋子里，又因为我的东西实在太少，没收几分钟就收完了大发雷霆！ 关夏站在门口，慢慢的把我的房间门关起来，我转头就瞪她，「朱洁羽，我现在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你玩恋ai游戏，你现在最好给我滚远一点，不要碰我！」 我抿唇喘着气，这麽用力的说完这一大段话让我浑身都气到发抖，关夏怯生生朝我走来，蹲坐在我旁边顺着我的背，「褚炎，没事了没事了，没有人会伤害你。」 「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从来都知道，他们不是你杀si的，你也没有害si他们，你知道吗？」关夏回抱住我，温柔的声音轻轻触及我心底的最脆弱。 「我没有骗你，你知道吗？那天你被书局里头的地缚灵推到外面差点被卡车撞si，保护你的就是你的父母喔。」关夏温柔的说。我听到这句话眯起双眼，愣愣的不知道要回什麽，关夏便慢慢的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我，「你妈妈跟我说她很担心你，因为你只知道忍耐，一直把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错都怪到自己身上，其实他们都知道那不是你造成的，当初一个亲戚开的玩笑对你造成这麽大的伤害，他们很恨也很担心，这几年来一直都待在你的身边，保护着你，ai你。」 「相信我，你身上留着他们的执念就是那道白光，是那道白光保护你没有受到伤害，让卡车转一个方向撞到旁边的路灯！」关夏拉住我的手，继续说：「他们一直在病房里面守护着你，直到你醒来！你不是也有看到的吗？是他们叫你起床啊。」 「他们的离开是定数，你叔叔的离开也是，如果照顾你的亲人都会si掉，从你小时候到现在那些人不就都si了吗？可是没有，只有你爸妈跟叔叔而已，对吗？」关夏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那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杀si他们，你相信我了吗？」 一个陪着我十几年的诅咒，突然就这麽简单被化解了，我的人生被那些咒骂我的人瓜分的四分五裂，我相信了吗？我相信能怎麽样吗？ 关夏听到我这麽说忍不住喷笑，「是真的啦，那个我已经拜托我叔叔去处理了，他和你父母联手才除掉他。他害人，是不能留在那里的。」 「我叔叔是很厉害的通灵者，我的yyan眼勉强说起来是家族遗传，可是我不想要去做那些事情，所以就一直逃避。」 我有说过吧？我是真的很喜欢况颖这个姊姊，虽然她讲的话伤害了我，但是我真的喜欢况颖这个姊姊的。 但是他们也怕si，所以不敢收我到二十岁。 关夏沉默了一下，「她没有跟我聊到这些，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都过得很痛苦，尤其我们两个让她一直想起他，所以情绪特别糟的时候，她真的希望有人能带走她。我相信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成洋哥哥一直离不开况颖姊姊的。」 我大叹了一口气，撑起身t准备出去，关夏喜出望外的看着我，我冷冷的回：「我只是肚子饿了而已。」 「那所以，你有看到我爸妈了吗？」我把手都cha进口袋里，装作不在意的问。 我看着她乐开怀的脸，实在不忍心吐槽。只能说但愿如此吧。 我走到她对面坐好，她担心的看着我，我拉起一筷子的面呼几口气，塞进嘴里，趁着嘴巴被东西都塞满的状态，我快速的说：「对不起。」 「什麽？」况颖笑了，虽然只是轻轻的g起嘴角，但是她笑了。 她左看右看的看着我的表情，想从里面解读出一些不诚恳，可惜不可能，因为我是百分之百的诚恳道歉的。 气氛慢慢的回暖，终於，不再像刚进门时的冷飕飕。 我看着教官，「好得差不多了。」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教官好像变圆了？ 关夏走在我身边，现在也已经不会害怕跟我一起进校园什麽的，听到教官要我负责任她只是笑嘻嘻的，「你有没有发现教官有什麽不同？」 她气得拍我的手，「不是啦，你不觉得教官现在变得b较幸福的样子吗？我跟你说喔，洁羽告诉我现在她都会陪在教官旁边，她发现只要她出现在教官的梦境里说ai他，他就会感动得哭着醒来，所以洁羽很确定她就是教官的nv儿。她要我跟你说谢谢，谢谢你帮她找到她的家。」 「应该会？只是她还想要多看看她的爸妈，把他们的样子记好，这样才不会在来世忘了他们。谁都会想要多看看自己爸妈的吧？」 关夏吓的不轻，气得大喊：「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说着说着我转个弯，把她带到了旧栋的活动中心外面，迟钝的关夏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咦？我们怎麽没有去教室？为什麽会来这里啊！」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解释。 一发现我移动脚步，关夏就像猫一样跳起来差点跑走，我笑着站定，再也不敢随便乱动了。万一吓跑她就不好了。 这个问题问得关夏脑袋一轰，「蛤？啊？」 「我喜欢的是褚炎！你不要想害我乱讲话，你这个坏鬼！」关夏朝我乱吼，好险这里没什麽人经过，不然听到她这样讲不吓得逃学才怪！ 「不是！你不是，褚炎不会这样跟我讲话，更不会这样对我笑！」关夏很笃定的样子，指着我的脸就是一阵挑挑剔剔。 「不然你考我几个问题吧？」 我翻个白眼，「有，可是不是亲姊姊，是表姊，叫况颖。」 「90年次的。」我也朝她靠近了一步，她立刻就又後退了，我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脸上带着不容许她逃开的气焰，一路自问自答的朝她走去，「他几岁看着父母离开这个世界？三岁。他最喜欢的叔叔几岁离开这个世界？八岁。他目前最喜欢的亲人是谁？况颖。那他现在最喜欢的人是谁呢？关夏。」 一秒，两秒，三秒，关夏颤抖的嘴唇微张，「我、我我我愿──」 「g！」 秦笙杰正挑着眉，看着我跟关夏接吻。而那声g当然就是h柏源喊的，他哇啦啦指着我快走过来，「褚炎！你ga0什麽啊？又跑到这里来闪给我看？我到底要怎麽揍你啦！」可ai的样子。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她会怎麽收拾我？会不会到时候她是收拾你？」 秦笙杰笑出来，「好了啦阿源，你不是应该要替褚炎开心吗？他和关夏有好结果，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00她的头，「小孩子就不要问这麽多了！」 「你是小孩子。」我g起唇角打算跟她杠到底，谁知道她居然气得大吼：「我就说我不是！褚炎是个讨厌鬼！哼！」 这下换我傻眼了。她刚刚说什麽？讨厌我吗？我才刚打算要好好交往人家就讨厌我吗？ 我瞪了他一眼，「都是你。」 我扬起坏笑，「那好啊，我去追袁欣芸。」 这样的气氛，我喜欢。好像不用换学校了，好像，真的会越来越好。 h柏源跟秦笙杰终於看不下去先回教室，我看着怀里的关夏又忍不住抱得更紧。 「嗯？」 「应该吧。」 我对这个问题一愣，「多久？」 这句话太饶舌，我只能快速的回：「没有，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我呆呆的睁开眼，她说每天都要对她说的意思是？她这个问题每天都会问我一遍，我每天都要这样回答她吗？还是？ 「好不好？」关夏追问，我苦涩的说好。 怎麽这一切跟我原先的计画不同？我幻想的场景里应该是快乐而且浪漫的，结果我现在却满满的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