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听完我讲的鬼故事，现在还有点怕关夏，於是要我过去那边顾门，我摇头继续看我的手机，他一脸咬牙切齿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逗乐了我。 「可是我们又没有机车，要怎麽绕？」秦笙杰好像满有兴趣的，他主动提问。 大夥都同意了以後，我们还没逛夜市就打算趁着天未黑就先去绕绕，省得天暗了之後什麽都看不到。 「这里的房子跟房子之间都分的很开耶，为什麽走一家到下一家感觉还要踏个十几步啊，累si我了。」h柏源骑到一半就开始发脾气，「我饿了啦，要不要回去逛夜市了？」 我骑在袁欣芸她们的後面，秦笙杰和h柏源又骑在我後面，我几乎被卡在中间，让我很有安全感。一路上关夏都只负责傻笑也不说话，我的眼神就盯着她瞧，她手里握着手机开导航，攸关我们所有人能不能顺利回去。 晚上六点多，天se暗了下来，我们纷纷打开脚踏车上面附的小手电筒照明，明明我们骑出来的时候感觉也没有很远，不知为何回去的路却感觉很遥远。关夏还是紧咬着唇，一边指引袁欣芸怎麽骑，骑着骑着，我们却骑到了一处荒郊，感觉没什麽人烟的地方。 後面两个人跟袁欣芸都不明所以，我却嗅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气息。 又绕了几次，我们好像又骑到了原来的地方，我看见关夏偷偷的从口袋里0出她的小链子，安静的捏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 经过刚刚关夏偷偷做的这件事，我们总算是绕出了那块诡异的荒郊，骑进满是民宅的住宅区，只是这附近感觉都长得一样，是不是我们刚刚骑的那一区我都有点怀疑。关夏的表情还是凝重的，她指着左边跟右边，袁欣芸都不疑有他的照骑，我们在小巷子里闯来闯去，忽然一个转弯，一整排hse亮着灯的灯笼震撼了我的眼球，我们五个人都吓到了。 「不要！」h柏源看到灯笼吓坏了，秦笙杰也是，只是h柏源更想表达自己的感受：「这样骑是要骑去哪里啊！」 一整排昏h的灯笼像是在引路，我们五个人四台脚踏车，安静的朝着关夏指引方的方向前去，然後，导航停在了丧家的大门口。 我们全都心照不宣的互看了一眼，袁欣芸站得很远，她眼眶已经泛泪了，h柏源也不愿意靠近，秦笙杰和他们站在一起等着我跟关夏。 我一个不舍，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忍住想要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也跟着她祈求，「对不起，我们只是过路的旅人，希望您能让我们平安回家。」 这诡异的情况让秦笙杰他们都安静了下来，对眼前正在发生的事实在难以置信。要说不亲眼看到只是听说，大概就是笑笑关夏幻想症犯了，没人证没物证口说无凭吧？但现在都亲身经历的站在这里，还有什麽好怀疑的？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跪下，只能先蹲了下来，表情不敢不尊敬，满脑子就一直重复着关夏的话，拜托，对不起，高抬贵手。 「真的好了吗？」我看着关夏小声的问。 这次果然顺利的从那个狂绕的回圈中离开了，只是我们五个也都瞬间没了逛夜市的兴致，要不是关夏说先不要回去饭店，我们是真的有可能直接回到饭店去直接洗洗睡。 五个人坐在摊贩的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剉冰，有气无力的问对方要不要吃什麽其他的，完全已经没有兴致。我看关夏一直忍着没有哭，很想给她说几句鼓励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就是什麽都说不出来。 「大概要绕到，我们都觉得舒服一点的时候。」关夏说。 总算是沾够了人气，关夏愿意放我们各自回到房间睡觉，要回去之前h柏源一直在支支吾吾，应该有什麽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我直觉就是告诉他：还是不要问好了。 「g，谁把我的背包丢在地板上？」他转头找我们兴师问罪，h柏源立刻就说：「谁知道啊，大概是我滚来滚去的时候不小心踢到的吧？」 「你不是要去睡隔壁？」h柏源坐到他旁边想抢遥控器，他抓得紧紧的，「还没晚上齁，你猴急什麽？」 「你在担心什麽吗？一直翻来翻去的。」秦笙杰就躺在我旁边，因为h柏源说要自己睡一张床，他只能过来跟我睡。。」回完我闭上眼睛，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大概是有所思夜有所梦吧？睡着前我一直想着关夏，结果作梦就梦到她了。她在我前面跑着，我一路尾随，在後面大叫她的名字，可是她不管怎样都不愿意回头，像只惊慌的小老鼠，一直为了找寻躲藏的地方四处逃窜。忽然一个转角，她消失不见了，转头换了一个画面，她就站在那座废弃工厂的前面，微笑问我：你在找我吗？ 我吓醒了！满心满眼的恐惧，我不敢细想刚刚梦里的内容，此刻我只想到关夏的房间门口看看。只是想还没用，我立刻就起床套了一件外套，在即将天亮的清晨走向关夏的房间。 正想着要离开，门就呀～的一声打开了，关夏就站在门的後面，「什麽事？」她用气音问我。 她从里面走出来我才发现她已经穿好外出的衣服了，「你睡不着吗？要不然我们走去吃早餐吧。」 这间饭店的早餐开得很早，五点半就开始准备，六点就已经有对外的早点可以吃了，那群外国人就坐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因为台湾人普遍都没有起的这麽早，所以整个餐厅只有几桌外国人，唯一的台湾人就是我跟关夏。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一夜的时间转眼就过得差不多了，我们东西都吃完以後才真正的开始聊天。 现在和她也已经这麽熟了，她说的「有人」我也不用去思考那到底是不是人，目前看来应该不是。 她脸微红，「什麽梦啊？」 她似乎也被我的言语吓到了，她低头跟我说：「你知道吗？一开始导航就一直要带我们去那个废弃工厂，我真的很害怕。」 「後来又导向了另外一间房子，我不知道有没有关联，只是我们正在骑脚踏车的时候，就一直有人要我们不要过去。」她将脸埋进了手里，「都是我不好，我就是灾星，每次遇到不好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她说着说着又想要哭了，听到我这麽说以後她抬起脸看着我，x1了两下鼻子。 她哀怨的低头说：「我也是。」没想到我们两个的境遇相当，她又接着说：「我没有克si我爸妈，但是他们天生就怕我，b外面的陌生人还要怕我。b怕鬼还怕我。虽然他们平常都装得很镇定，可其实我很清楚，他们经常就会被我吓到，不管我在g嘛。」 听到她这样说，我也跟着沉默了。虽然我没有见过我爸妈，但是我相信我爸妈不会因为外面的人乱说，就害怕我。 她笑了出来，「谢谢你。」 「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h柏源还在睡觉，脚张得开开的，卢伟成已经没在房间里了，我猜他大概从昨天半夜就不在。秦笙杰起床在厕所盥洗，听到我回来稍微探个头看了我一下，就继续刷牙洗脸了。 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走出来，秦笙杰倒是很理解h柏源的习x。秦笙杰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吃早餐，我回他刚刚已经吃过了，於是他只好自己出门。 「呜、阿嬷。」h柏源扭了一下，又继续梦呓，「没有看……电视啦。」 「嗯？」他又继续梦呓，只是後面的这段话很含糊，而且他还越讲越快，我忍不住回头看他。 「走啊！」他大喊了一声，「不要管我！」 他又睡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一直都很平静，结果突然就坐了起来，眼角含着泪光嘴角又带口水，一脸惺忪的问：「g，几点了啊？」 「g！快八点了？早餐勒！」他一听到就急着跳脚，「齁呦，饭店的早餐很高级耶，没有吃到该怎麽办啦？你g嘛不叫我！」 「垃圾耶！你是不是已经吃饱了？」他在厕所里大喊大叫。 「还笑！早餐在哪里吃啦！」 我看着他冲这麽快的背影g了一下嘴角。这吃货，说到吃就跑这麽快。 我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 学校上午的行程没有什麽，就只是到哪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方走走绕绕 整个餐厅里面闹哄哄的，我们五个人就坐在一边，对面坐着我们班的其他人，都是一些平常很安静的同学。毕竟秦笙杰是班长，他平常就不喜欢成群结队，所以和这群安静的人反而成为了朋友，彼此都很客气很友好。 想想刚刚已经吃了五六盘食物的大男人，现在居然为了不要浪费钱就狂嗑猪脚，我都开始担心他的胃是否会受不了了。 h柏源啧了一声，「我有缴钱耶，为什麽我不能吃。」 他不耐烦的收回筷子，抓抓头，总算愿意把攻击的目标摆在其他道料理身上。 我们两个就在开始进攻那份没有人要进攻的青花菜，但我们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h柏源查觉了。 袁欣芸也说：「小夏，很好吃吗？我也想吃吃看。」 下午我们又参观了一个行程以後就准备返家了，关夏还是坐在我旁边，h柏源因为袁欣芸都不理他，所以跑到车子的最後面和卢伟成他们那一群玩在一起。这个旅行的最後，这样的结尾似乎还不错。 回到家里，把身t甩上沙发以後我累得快睡着，客厅这张沙发正对着冰箱，我发现我贴在冰箱上面的纸条已经被撕下来了，那表示况颖应该有看到我说要出去旅行的事了吧？ 稍为思考一下後我也不想探究了，一整个晚上都在拖拖拉拉的0东0西，时间指向八点整，门口那忽然有钥匙的声音吓得我一顿。 才刚定格在原地，门开了，风尘仆仆的况颖人就站在那，手还抓着门把，画着漂亮眼妆的眼神一眯，满脸的不满。 我因为她的字句视线缓缓下垂，这种时候，不能跟寄宿主起冲突，否则很容易被赶出去，这是我生存到现在的守则之一。「对不起。」我很主动的认错了，表情诚恳的，不会露出半丝破绽。 一切都朝我意外的方向进行。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安静的将鞋子脱了，赤着脚走进来，坐进沙发里。她指着她旁边的沙发要我坐下，我乖乖的落坐。 「八点半以前一定要回到家里。」 我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表情，即使我现在仍满心觉得奇怪。一般时候接待我的其他人，根本不管我si活，不会因为我晚回家生气，他们只要有钱拿就什麽气都没有。讲白一点，我在外面做什麽，他们一点都不关心。 「说话啊！」 「那总要缴钱吧？」她皱眉。 「你哪里来的钱？」 「你的钱早就都已经被其他亲戚抢走了，你哪里来的钱？你有在外面偷偷打工吗？」她越说越生气。 「那你哪里来的钱！」她站了起来，「你不说我明天就去你们学校问你们老师。」 「你不需要去问我们学校的老师，因为我的钱来源正当也合法，就是你给我的午餐钱，我把我没用到的部分都存下来，这样错了吗？」 结果她没有，她看了我很久以後才把环着的手放下来，一甩头就准备回房间，「早点这样说不就好了吗？」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瞪着我：「我警告你，你以後要是在自己擅自去什麽旅行没有提早跟我讲，我就去跟你们老师问地点，亲自到那里去找你，跟你走完全部行程！把你当小宝宝一样照顾，让你丢脸丢到家！听到没有？」 她迳自说完就回她房间洗澡去了，我到现在还是很难想像为什麽？为什麽这个nv人要因为我这次出去大发雷霆？平常我们相安无事也很少讲话，她每天都会给我钱让我过得很好，怎麽这会儿又变成一个老八婆，这麽ai碎碎念呢？ 自认对人生有一定了解的我，突然有点茫然。 我咬着巧克力bang入坐，却迟迟没有看到h柏源进来教室。 h柏源没有带早餐来，他朝我方向走来要约我去买早餐，关夏看着他皱皱眉头。 「晚上睡不着一直很嗨，嗨到爆炸。」他说。 他不耐烦的看向一旁的我：「就不想睡啊，你最好都ai睡觉齁，乖宝宝喔？」 「你才是神经。」他嗤笑了一声。 回到教室以後关夏一直看着h柏源的背影好像有话要说，我也懒得问是什麽，反正如果是关夏看到的，那肯定也没什麽好事，想完我就没兴趣了解了。 秦笙杰在中午午休的时候走到关夏的位置，我因为他叫关夏的声音被吵醒，只是还趴在桌上没有起身。秦笙杰找关夏到外面去了，ga0得我也好奇了起来，ㄧ抬起头才发现h柏源的位置也是空的，我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关夏没有说话，抑或者用表情、动作来回答。 「那个老婆婆到底是谁？」秦笙杰已经看到我进来了，因为他是面对我的方向，而关夏是背对着我的。 「他昨天在线上跟我抱怨不能睡觉，说只要睡着就会一直梦到一些恐怖的烂梦，什麽梦都有，有时候还有他外婆？」秦笙杰的话只讲到这边，感觉套话的成份居多，因为他只是猜测，不是真的认为跟他外婆有关。说到底他还没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这件事。 「没关系关夏，我没有一定要知道，只是想要了解有没有关联。」秦笙杰知道关夏会害怕，所以不敢勉强她。 秦笙杰看到她这麽笃定的说有，他们两个都陷入沉默，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还是找h柏源问个清楚吧？」 「他是独子吗？」我皱眉。 关夏不知道这些事，表情看起来也很同情。 关夏给他一个抱歉的表情，我什麽话都没说就转身下楼。 之後的几天h柏源迟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前面几天还在早自习以前进来，之後几乎都第一节课上课了才看到他匆匆的跑来，秦笙杰是他的朋友，可是也是班长，自然是阻止不了风纪gu长记他旷课了。 他直接走到h柏源的位置旁边坐下，「你现在到底是怎样？」 秦笙杰看看他，然後又朝着关夏的方向看了一眼，关夏也正关注着他们。 我低头正在看书，其实也在偷听她们正在说什麽。 关夏对着h柏源说：「你跟我出去一下。」 「你一定要跟我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h柏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们g嘛啊？有病喔！」 我们一行五个人才走出教室，立刻就发现我们班有人想跟着出来，秦笙杰转头就说：「谁跟出来影响我们处理事情的话，我就不把期末的考题分给他。」那些人果然都犹豫了，因为一向温和的秦笙杰很少说重话，既然他知道班上的人没有他的考题不行，就自然会听话了。 关夏摇摇头，「她很担心你，她要我跟你说……」关夏看了一眼旁边，h柏源立刻有种j皮疙瘩的感觉。「别熬夜了，她每天看你都睡不好又做噩梦也很心疼。然後──」 关夏又看了看他旁边然後说：「她没有。」 我们都看着h柏源的背影，就关夏一个人盯着空气看，然後眼眶红红的对着空气说：「对不起。」 「祂走了。」她盯着那个方向叹一口气，「昨天晚上我在睡觉的时候祂来找我，一开始我也很害怕，但是後来我发现祂是因为有话想要跟我说。」我们所有人都 「那怎麽办？」秦笙杰问。 我的眼神微眯，心里一些不曾触碰的地方被触了一下，害从来没认真同情过谁的我也认真开始同情他外婆的处境。 「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能好好听我说话……因为这些事情对他外婆来说，很重要。他是祂在这个世界上的最牵挂，祂还说，h柏源误会祂了。」 我们也都同意这个做法，於是这次就暂且落幕了。 「他真的太夸张了，有没有谁知道他的地址？」袁欣芸问我们其他三个人，但实际上她就是在问秦笙杰，笙杰是班长。可是秦笙杰摇头说他没有。 「你找机会去他家，问他家在哪里就好了。」关夏说，才一说完就瞪大眼睛，「我想你不用去问h柏源了。」下一秒又蹦出让我们三个j皮疙瘩的话：「他外婆愿意带我们去找他。」 「其实那时候要是没有你们，我妈肯定也活不了的。」袁欣芸沉默了一下以後说。 她又继续说：「这次也只是传达h柏源他外婆的话而已，应该很简单的。」 「怎麽这麽远？」我有点热有点不耐烦了。 「祂确实长得很和蔼，不恐怖喔。」关夏忽然回应说。我讶异於她知道我的想法，她便回答：「不用讶异，因为h婆婆告诉我了。」 关夏带头领着我们到一家网咖门口，然後和我们三个对看了一眼，就在我们要进去的时候关夏又停下脚步。 「我也觉得这样不好，里面龙蛇混杂，我们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跟他朋友混在一起。」秦笙杰说，表情很没把握。 「去他家堵他。」我最後说。 我们四个蹲在他家门口，如果想吃东西就去便利商店，想上厕所就去菜市场的，就这样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半。 袁欣芸也跟着点头，「我也是，我妈从刚刚开始就在讯息问我几点回家。」 「我、我没有门禁。」关夏脸红的说。 「那我顺路送欣芸回去，关夏，等一下八点如果柏源还没回来，你们也不要等了，让褚炎送你回家吧。」秦笙杰习惯x的下了一堆命令。 关夏在她们走了以後叹了口气，请求的看着我说：「即使等一下过了八点，你也可以陪着我继续等下去吗？」 关夏急得快要哭的说，「婆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一直照看着h柏源了，如果不让婆婆放心、不让婆婆放心的话……」 「他婆婆就会没办法投胎，变成一个没有记忆，在这个世间飘荡的游魂。」 关夏被我的语气激怒，「那很严重，你知道当初婆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什麽原因让婆婆变成鬼的吗？祂原本可以直接去投胎的，就因为h柏源！」 我残忍的别过头，「的确是这样啊。」就我那天听到秦笙杰说h柏源的事情，他不被自己的父母接回去照顾，如果连最亲的外婆都离开他，他这麽说也是有道理的。 「你又怎麽知道？」虽然我被推很不爽，但感觉关夏不是完全不明白，而是她明明就知道一些什麽，而不愿去看。 我感觉到他家旁边的巷子有了一点声音，「你刚刚说什麽？」h柏源从那条巷子的暗处迈出来，感觉也已经听了许久。「那祂为什麽不投胎？就因为我跟祂说那句话吗？」 h柏源的眼眶一瞬间变得sh润，在路灯底下被照得闪闪发光，「g！最好是！最好是啦！祂最好是因为我啦！」他越吼越大声，越吼越毫无顾忌，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我很快的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拖到走廊b他开门。 h柏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两只手都抖得不像话，硕大的眼泪从眼眶滴到他的手腕，他手已经抖到不能好好开门的地步了。 突然感觉背後一阵y冷，而且是那种从夏天的户外踏进有冷气的店家那种感觉，t感温度下降的太快，我竟有些发 关夏看我在摩娑我的手臂，有点无奈的跟我解释，「你刚刚拖h柏源的时候拖太大力了，这里不是开冷气，是人家阿嬷在生气了。」 「她那时候生病，我没有钱给她看病，她自己也不想看医生，说自己的身t已经老了，不用让医生投药给她吃，身t只是坏得更快而已。她宁愿把那些买药的钱、看医生的钱，全部都存下来或买东西给我吃。」他说到眼泪止不住，「我只是生气，我就是气她为什麽不会不管我！不管我要不要让她走！不管我si活，为了我好她就是要吃药！为什麽她不吃，ga0到最後病变得很严重才说要立什麽遗言！我管她什麽遗言！我就是要她不要走！不准走啊！」 空气又变冷了起来，我直觉想到刚刚关夏跟我说的事情，很想要把关夏从h柏源身上扯下来，就怕这次是关夏激怒了h婆婆。但到底我还是动也不敢动。 关夏摇头，「祂现在还记得你是他的孙子，如果在晚一点，祂会不知道你是谁……最後祂、祂会连祂自己是谁都不记得。魂飞魄散是有些自以为很厉害的魂，喜欢攻击相对较弱的，来证明自己的地位，拼一些地缘。」 「什麽地缘？那我阿嬷不能拼吗？」 「叫我阿嬷去拼啊！」 h柏源沉默了下来，他点头，「她就是人太善良，才会养我这个讨人厌的孙子。」 h柏源苦笑，「少来，是因为我没人要吧。从小就被我爸妈抛弃，现在有能力了，也不想跟我住了，自己生了一个妹妹住在台北。ga0什麽，我不是人吗？」 一个暖暖的t温传来，可是我身边其实没有人，我很震惊，一抬头才看到h柏源也是。 「有耶。」 被婆婆拥抱後的h柏源总算冷静多了，他抓抓头问：「那我到底要怎样做我阿嬷才会放心离开？」 「好难。」h柏源的眼眶又红了，烦躁的手疯狂的开始爬梳自己的头发。 h柏源不说一句话起身走回房间了，关夏立刻跑到我身边来抓住我的手臂，「能不能借我一下？」说完也不等我同意，她就把头埋到我手臂里。 「我很怕h柏源说错，那麽婆婆就……祂就会……」 「你不要哭了，给他一点时间想好那些话，他可能就是怕吧？谁都会怕鬼啊，突然要这样对自己已经过世的阿嬷讲话，还看不到的，多少都会脑袋空白，需要时间平复一下。」 我眼神空白。突然很想要嘲笑自己，大概也没有人会不愿意丢下我了。我这颗烫手山芋，从八岁开始被丢到现在，正常人大概也不会高中的年纪就快要把整个宗亲都跑遍了吧？偶尔出现连自己姨婆都不知道是谁的亲戚，连络上了要丢过去，见面的时候大家都跟陌生人一样，那才新奇好玩呢。 我一跟过去就看到h柏源跪在地板上，哭到浑身颤抖的厉害，前面他说什麽我都没有听到，我只听到他最後说，「阿嬷，这辈子能当你孙子，真的很开心啦……我只能、下辈子再当你孙子，你快点去投胎啦，我不要你、我不要你陪我了啦！你不用陪我了啦！」 要放一个这辈子最ai你的人离开，你就得要知道，接下来除非遇到下一个你更ai或是更ai你的人，才会重新复活。有时候放手，只是张开手掌，让它能重新被紧紧扣住，这样想就会好多了。 h婆婆去投胎了吧？h柏源的这间充满阿嬷的回忆的房子，以後大概再也不会做噩梦，因为这间房子从此以後，就真的彻底只有他一个人了。 「谢、谢谢。」她惊讶的看着我。 关夏一脸呆滞的看着我说：「难过？我没有很难过啊……」我还以为她只是嘴y不想承认，结果她咧开嘴笑说，「晚上我本来就习惯不要乱看了，因为乱看总是没好事，倒不如就假装自己什麽也没有看到就好啊。我以为你回家了呢？」 「你为什麽要脸红啊？」这题我不想回答，关夏等了几秒以後也没有b我，笑着说：「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啊，虽然我没有听到，但是h柏源一定是说了能让阿嬷放心的话，阿嬷要离开的时候才会笑得这麽开心吧？」说，一时间我居然跟着被感动了？也不知道要回她什麽，她沉默了几秒以後发现自己和我仍靠得很近，几乎就窝在我怀里，我也是她发现以後才发现自己还没放开她。 「你可以先回去的，不一定要陪我回家。」她将手放到背後，面对着我倒着走路，嘴里虽然说我可以先回家，但眼神里闪烁的好像又不是这麽回事？ 我停下了脚步，看见她有点生气的快步回家，我却笑了起来。 这天中午我从福利社走出来，经过中间花圃的时候看到关夏就一个人坐在那边吃午餐，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我停在走廊上咬着三明治看着她。 「你看这个。」她的手掌心有个黑黑小小的，看起来像种子的颗粒，「知道小jg灵的工作是什麽吗？」 她听到我这麽说倒是乐开怀了，「那才不是童话故事呢！」 「他们要让它发芽！」她说完正经八百的把种子递到我面前要我看个仔细。 「这不是童话故事啊，这是真的，千真万确喔！他们说晚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围着这颗种子，然後要它一天就发芽给你看。」关夏眼神闪着光，真想把我说服，「你不是说你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小jg灵吗？他们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但是可以显显他们的威力！」 「薄荷啊！」关夏指着另外一边的两三棵香草，其实我也看不懂那些到底是杂草还是香草，然後她盯着地板某个点点点头，「哦哦哦，它一般要一星期左右才会发芽，可是他们会让它明天就发芽给你看喔！」 我满头问号，「我什麽都没看到啊！」 我看她良久，就算心里早已经没有怀疑，可是表面上我还是点点头，告诉她，如果明天真的发芽，我就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下课後h柏源打算约我跟秦笙杰去打网咖，但是被我们用各种理由回绝了，回到家里把书包往床上一丢，我整个人扑进棉被里，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索x决定起身然後去厨房煮一包泡面。 我也是个很孤僻的人，既然她说她不会过来打扰我，希望我也不要过去打扰她，那对我来讲是在好不过了。想到以前，明明是我的房间却会看到所谓的「弟弟」或「妹妹」在里面看东看西，或直接拿走，而且不管那到底是我买还是他家的，统称「他们家的东西」，只要吵架，没第二句话，被骂被打的都是我。即使我长大以後b较不敢这样随便动我，但那些都是无法抹灭的。我恨他们，尤其，是曾经nve待过我的大阿姨。 关夏泪眼婆娑的模样映上我的脑海，害我不小心叹了口气。 才甫走到巷口就看见关夏站在那，眼睛瞪大的程度已经不是一般正常人，褚炎惊觉有怪异，脚步不由得加快。他走到关夏面前，关夏的眼睛睁愣着，一面对他，褚炎就停下脚步。 关夏的眼睛似乎无法正常的眨眼，瞪着的眼球都快要掉出来的宽度掉下斗大的泪滴。 「这到底是个什麽东西？」褚炎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忽然想到这句话竟跟关爸曾经在教官室说的如出一辙。 招？ 招财？ 「招财猫。」说完关夏轻轻的抓住褚炎的上衣，似乎也是怕吓到他，「我早上一起床就发现自己变成这样，怎麽抓着金链子都没有用，我怕吓到我爸妈，所以一大早就站在这里等你了！呜哇！」 关夏点点头，「它还在。」 「因为它是一只公仔，只是经常被人参拜，所以，所以就……」关夏还是在哭泣，眼泪扑簌的掉个不停，眼睛却闭不起来，她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褚炎看了很舍不得。 想完以後他双手抚上关夏的脸颊，和她额头靠着额头，闭上眼睛温柔的说：「不要害怕，我在呢。」 「你说金链子也没有用？」 「那这样呢？」 关夏用力的闭上眼睛，大喊：「得救了！我的眼睛快要酸si了，呜呜呜！」然後一把将褚炎抱紧。 他们此刻也不敢多待，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两人手牵着手飞奔到学校。 褚炎只是回头 「叹什麽气？」 「还年轻就一直叹气，想快点变老吗？」况颖走过我身边拿起我的泡面看了一眼，又放了下来，「就吃这个？」 「我今天不用上班，走吧，带你出去吃东西。」 不管怎麽想，我都觉得和况颖一起出去吃饭很不妥，我们根本不熟，出去吃饭不是互看就是一起看别的地方。互看就饶了我吧，我会先撞桌子自杀。一起看别的地方然後不说话？那根本尴尬癌症爆发。我天生话就不多，要我出这个门实在有点难。 我就双手cha在腰上没任何想出门的动作，动也不动的盯着门板，外面的声音继续传来，只是变得有点小声，「如果又加上化妆的话……ygod，他听到会杀了我。」 况颖已经出社会一段时间，我知道她出门代步都是开车，没在骑摩托车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有摩托车，可就在刚刚，她带我到地下室的时候居然走到机车的停车格，我看到那里放着一台又小又老旧的50小绵羊忍不住皱眉。 「这台车啊，很久没有骑了，我又没有脚踏车也不想走路，我们就骑这台出去吧！」她满脸冒险的喜悦，「我跟你说啊，这台陪我征战大江南北许多年，一直到我存到钱买车为止，你可不要小看它！它很好骑的喔！」 小绵羊的钥匙孔已经老旧还布满灰尘，她心疼的拿块破布稍微擦拭了以後，cha进钥匙准备要发动──结果连发动的声音都听不见。 我面无表情的飞过三只乌鸦。而眼前的况颖有种要跟这台车拼了的感觉，她嘴里喃喃的说她不相信，於是椅垫也不擦了，整个人直接跨坐上去，当她催下油门又一点声音也没有的时候，她转过来对着我说：「褚炎，你很饿吗？要不要先陪姐姐去修车？」 还好现在是晚上所以牵车并不会太热，我认命的推着机车往前走，没办法，况颖说要带机车去给人家看，结果她推没几步就感觉快脚软，我只得接手，换她在我耳边唠叨半天。 本来没打算理会她的碎念的，结果却在听到这句的时候登时愣了一下。要给我？真的要给我？还是有什麽代价…… 我那时都还没出生，该怎麽会知道她到底在说什麽？据她此刻的碎念说，她还有参加我父母的婚礼，那时候她还小，她以为我爸妈是王子跟公主的组合。 我试着忽略那些情绪，把它们塞进心里的最底层，想把龙头交bang给她，「有点累了。」 最後况颖接过车子，叹了口气，「臭小子，真不耐c。」 她摇头，「我没有。」笑了笑，「後来我们一直都没有交集，我只记得你妈穿婚纱的样子，她笑得很漂亮。」 那就好了，知道她笑得很漂亮，知道她幸福过，那就好了。 况颖也许是感觉到一丝丝尴尬，还有我的避之不谈，她安静的把车子牵到车行，车行的老板一下子就迎了上来，问况颖车子怎麽了，况颖简单的交代发不动的原因，还有这台摩托车最後发动的时间以後，小绵羊的电池就被老板给拆解下来了。 我沉默的皱起眉头，如果现在手头有支香菸，肯定也是个看起来很忧郁的夜晚。 「关夏？」我慢了半拍才喊她的名字，感觉到况颖还有老板都朝我看了一眼，关夏对我笑喊了一句：「你等我！」 关夏顶着俏皮可ai的短发，身上穿了一件水蓝se的长版短袖，k子很休闲，短到跟没穿一样的跑出来，吓坏了老板关爸，「关夏！nv孩子家，出门穿这样像什麽样子！给我上去楼上换一件长k下来！」 当她再出现在我面前，不只关爸持续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就连原本坐在里厅看电视的关妈都忍不住走了出来。看了看我的车子又看看我，「你来修车喔？」 「褚姊姊你好。」关夏有点害羞的跟况颖挥个手，况颖g起一抹不知名的笑容，「你好。」 关妈从里头缓缓的走出来，面露和善的对我问好：「你好，你是小夏的同学吗？」我点点头，关妈继续笑着，「要不要进来家里坐坐？电池充电也是需要点时间，我切点水果给你们吃吧？」 与其在外面两个男人各自沉默，还是进到里面，人多嘴杂，未必须要我想话说。 况颖吃着水果好像也不打算帮我解围，从关夏说我是快一个月前转进来的转学生开始，关妈就开始对我身家调查。 我看着况颖，见她不想回答我只好回答，「就在前面不远的大楼。」 我又看了况颖，况颖就是si盯着电视，放我随便乱回的态度，「十三楼。」 我点点头，「是还不错。」虽然我一次都没有出去看过，一回来就往房间钻。 「你是搬家了吗？怎麽会高二了还在转学？」关妈拿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过来，剥橘子的手也没停着，我西瓜还没咬呢，就先放下来回答，「对。」 「他们车祸si了。」我平静的说。 看着关妈热切的眼神，我一时恍惚了一下。 关妈长长的喔了一声，我算是得到了几分钟的沉默。之後的几个眼神交会，我发现她注意关夏b较多，似乎想从关夏的眼神里读出些什麽。大家都在看电视，话题到这里以後算是结束了，关妈到厨房洗碗，关夏似乎想要到後面厨房的地方上厕所，对话声不断传来。 她问关夏，是不是因为看见我身边有人，所以要她不要说话。 我看着她的背影，关夏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到我身侧，「你的车子还没弄好啊？」 「刚刚，对不起喔……我妈妈她不知道，没有恶意的。」关夏忽然换了一个声音，有点愧疚的跟我说。 关夏似乎还有什麽话想要对我说，我看到关爸把车子准备交给况颖了，况颖朝我看了过来，貌似要我过去，於是我起身准备离开。 「抱歉，我不吃糖。」 关夏没有b我，就任由我走回去况颖身边，况颖把机车发动，我们就冲进夜se里了。晚风呼呼的在我耳边吹着，况颖不像刚刚来的时候一直要跟我说话，只是安静的骑车，载我到一间大学外面的面摊。 「我已经替你决定好了，反正来这里不是卤面就是卤r0u饭，你不用看了。」况颖微微一笑，说要请吃饭的，结果就请这种可以在家里旁边吃到的东西。我没打算回应，她又回头看了我说：「可是贡丸汤我们不可以共喝，所以一人一碗。」 「哪有？」 「同学。」 「因为她要拿糖果给我。」 我忍不住在心底白眼，「你不懂。」 我扬了扬眉毛，「哦？」语气也跟着上扬了些，况颖不高兴了，「哦什麽哦？真正的ai情可不是你拉我手我拉你手，你才是真的不懂！」 「我也没人教我，等到你懂的时候就会懂了。」 现在也不想打开手机，开手机没什麽事情可以做，手游打腻了，暂时也找不到喜欢的手游，就不看了，我坐在一旁发呆。 她看我的眼神似乎很想吃，但她不想让，於是她贼溜溜的把卤面推到我面前，「快吃，吃饱我们要回家了。」知道我在骂她。 一下课，我撑着头就只看着关夏的方向，没办法，谁叫我其他人都不熟，没办法打招呼。h柏源跟其他人去打球了，秦笙杰坐在教室里面看书，根本像入定一样动也不动，我能看的人就只有关夏了。 「你在看什麽？」关夏的脸se不是很好，表情也不像是真的在问我为什麽看她，我还是盯着她，回答：「发呆。」 我眼球溜溜的转了一圈，耸肩，「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盯着她。刻意不去想以後可能转学的事情，基於最近的观察，况颖越来越常待在家里，那可不是好事，如果不是外面的工作出了问题，就是她有什麽改变。 有点舍不得。 难道已经开始需要慢慢的收拾自己的感情了吗？ 下课的学校闹哄哄的，活像一个菜市场，这里静了许多，虽然没有把我跟学校里面的人隔开，至少让我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好像能懂为什麽关夏这麽喜欢来这里了。 关夏忽然闯入我的小世界里，过没几秒已经蹲在我前面的地方指着一株小苗看着我，脸上的微笑平静又甜蜜。我盯着她看，又看了看她说的薄荷叶。应该要撑一个什麽表情给她的，可是我撑不起来，只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喔，然後乾脆的坐在土壤上。 「我坐到他们了吗？」我看着关夏问，我可不希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只小jg灵在我的pgu底下挣扎。 我不悦，「他们以为我是什麽大怪兽吗？」 我惊慌的爬起来，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坐到什麽杂草，关夏又因为我的恐慌笑了起来。大概觉得我这样做很蠢吧？但也不想想，我是因为已经相信她了。 「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现在感觉还不错。」 「你要在这里陪我吗？」我看着她的双眼带着一点点祈求，有她陪的感觉还不错，心情轻松了一点。 关夏听到我这麽说以後呵呵呵的笑，慢慢的将双手抱在膝盖上，一摆一摆的前後摇摆了起来。她发着抖，像在压抑着什麽，放在口袋的手还来不及掏出来，她的语气就变了，嘴里喃喃的哼了一首我没听过的歌，「这是秘密，我的心被困在你的身边，像个间谍，暗中收集你的每个画面。」 「我们很像，也互相喜欢，是吗？」说着手便朝上0了上来，我瞬间跳到两步远，「你是谁？」 上课钟声即时响起，我转身准备走人，「不要闹吧？上课了，回教室！」现在这个肯定不是关夏，因为表情差太多了。虽然我知道，但是也没打算戳破她的意思，谁知道戳破她会有什麽後果？还是让关夏自己解决吧。 「──同学同学。」她追了上来，我的手被人拉住，她手一拉一扯跳到我面前，带着可ai无b的表情飞快的啄了一下我的嘴唇，「我好喜欢你。」 我们的举动被一旁巡逻的教官看到了，举着棍子大声的朝我们喝斥，可是我现在抱着她动弹不得啊！该si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我无力的大叹口气，「教官，我们真的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公然接吻，那个不是接吻，那个真的是──」我还想解释，教官摇头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已经不想要管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公然接吻了同学，我要教你做人！你身为一个男孩子却si不承认你亲了人家，你叫她醒来以後怎麽面对学校其他人的眼光？孩子啊，教官也年轻过，我不管你是被强吻还是怎麽样，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负责任！人家长得这麽可ai，叫你负责还便宜你了！负起你的责任，好好去跟人家父母请罪！听到没有！」 与此同时，关夏忽然从走廊那端跑来，用喘到不行的姿势煞车在教官室门口，「褚炎！」她大喊我的名字，把教官吓了一跳，教官皱起眉头，我松了口气。 「走廊上不能奔跑！撞到别人或跌倒怎麽办？进来坐好！」教官没好气的说。要b我跟她交往的节奏，不然到底要怎麽负责任？ 「褚炎，对不起啦，教官刚刚跟你说什麽？」关夏很紧张，她很有诚意要跟我一起想办法，接下来我说的话却又堵的她脑袋一片空白。 「负负负、负责？负什麽责啊？」关夏吓到口吃，两只手纠缠的搅在一起，紧张程度加倍，我又补枪，「他要我跟你爸妈说对不起。」 关夏忽然垂头，然後说：「不用担心啦，以前小时候我经常会这样，突然在学校里面收垃圾跟回收要去卖钱，或者突然站在讲台上唱摇滚音乐，他们都因为这些事情到学校里来过，已经可以很自在的面对了，他们不会让你跟他们说对不起的，放心好了。」 她坐了下来，不一会关爸关妈就来了，他们脸上没什麽特别的表情，只充满了微笑，笑脸背後满是歉意。 「你是昨天来修机车的那位同学齁？是不是有被吓到？」关妈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先对着我说，差点一个激动就要来拉住我的手安抚我受伤的心，关爸则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老婆，满是无言的状态，只能先向教官询问，「教官，请问到底发生什麽事？」 教官还没说完，急x子的关爸立刻就厉声说：「什麽？他们谈恋ai？」 「他要负什麽责任啊？」关妈听到负责任当下也是愣了一下，惊慌的问道，双眼也是没有闲着，狂扫自家nv儿的身t，b得关夏双手举起来遮。 关妈惊喜的遮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明亮的看着教官，接着又期待的把目光放到我身上，关爸则是抓抓脖子转向关夏，「小夏，这次是个什麽东西啊？」 关爸一个不耐烦的挥手，「教官你先别说话，我就问问她，关夏，你说！」 教官扬了扬唇，似乎还想要告诫我男孩子的责任！可是y生生的吞回去。这如果是我抵si不从他还有话可以说，偏偏现在是nv生自己说对不起的，也没人b她，所以教官无话可说。 「褚炎，怎麽回事？」况颖一看到我就坐到我身边来了，只稍微跟旁边的人致意。 笑得这麽愉快还家长都到了，不是相亲吗？ 我还想反驳，关夏坐在对面猛摇头给我打pass，我皱起眉头。 场面顿时一僵，关爸推推关妈的腿，意思就是要关妈自己跟况颖解释解释。 教官眼底踟蹰了一下，大概在心里也疑惑这两家人到底知不知道关夏和我交往吧？刚刚还叫我负责任，他现在看起来倒是已经略知一二的样子，怀疑我真被强迫了。 我们走在走廊上，我终於逮到机会可以问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点点头，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混乱问：「我知道不是你，只是为什麽要亲我？」 我认真皱起眉头，「谈个恋ai再走是说？」 我停下脚步，「你、你刚刚说什麽？」 真的是什麽奇怪的鬼都有耶！要跟我谈恋ai，到底什麽鬼啦！ 我心底敲了一记响钟，停下脚步，暂时没那个心情回教室上课了。「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安静一会。」 我眼神微眯，「为什麽？」 「祂说你看不到祂啊。」 「祂想看到你眼里有祂的样子。」 不行啊，不可能，我不习惯有人这样跟着我，我会有压力的。这些想法想得我越发y沉了起来。 我一脸问号，关夏继续说：「祂说你刚刚那张脸啊，b鬼还恐怖。」 这阵子回到家里我都在关心况颖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已经把我的行里都准备好放在门口了，只等我进 今天况颖似乎不在家，想到前段时间待在家里我时刻都在紧张的样子，就恨不得跑去找她问清楚，省得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听到是关夏我也不犹豫这麽多了，慢条斯理的把门打开，关夏果然闷头就朝着我冲过来，撞进我怀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抱住，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我说：「终於找到你了！祂说没有找到你要把我──要我把──」 「反正祂要我跟你说，祂很想你！」她说不出来，只能转个方向朝我大吼。 「就是跟着一个阿姨进来的，阿姨抱着狗，她问我是不是要进去就帮我撑着那道门，警卫就看着我，我说我是你妹妹，从外地来探亲的。」 关夏点点头，「他信了，叫我自己进去找你。」 「姊姊？你有姊姊吗？」 她说完就自己靠了上来，伸手环抱我的腰，我顿时起了一阵j皮疙瘩。那张脸是关夏的，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但是关夏说过，只要我不要一直想着这件事，＂他们＂便听不到我心里的想法。 原来被骗了啊。我实在无法平心静气的，谁叫她老是用这张脸说出这些话？ 真不知道我为了关夏惹得这个莫名其妙的nv鬼，还要看着空气多久？ 这次她竟没有马上走，煽情的贴着我的x口磨蹭了一番，门口传来熟练的钥匙声，我扭着身t想转身，偏偏这个假的关夏沉醉在恋ai的气氛里面回不了神，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活像找到了归属，我的眼神却sisi的盯着门板，像个偷情的se狼！ 况颖看到我跟关夏就堵在门口，眼神一阵si鱼状态，「麻烦，移驾！道路清空！要恩ai进房间去，不要在玄关给我这样！否则我把你赶回家！」 况颖一把火瞬间烧了起来，「褚炎！你给我移驾！」 不该进房间里来的，瞧关夏的脸开始变得有些冷意，她一看到床便有下定决心的样子，拉着我的手缓缓的走到床边，「褚炎，你喜欢我吗？」 我看着假关夏的眼睛，她真实而开心的瞅着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那你可以亲我吗？」 关夏真的希望我这麽做吗？ 假关夏捧起我的手握在掌心，「打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虽然只是不经意的路过，但是你给我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接着她捧起我的手在掌心磨蹭，「我想要你抱抱我，亲亲我。」 果然是个没胆的se鬼啊，这样就吓跑了。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关夏扭了两下，满是委屈的撑起身t，哭丧着一张脸，「好累啊，呜呜呜，她待太久了，我好累……」说完关夏还真的就哭起来，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况颖说，关妈有告诉她一些情况，但讲的不是yyan眼，而是说关夏真的和我在交往，只是我不敢告诉她。她在我回来的时候训斥了我一顿，说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她讨论，她不是我妈，不会管我交nv朋友或现在不能交nv朋友，学习成绩有出来，她什麽都不会g涉，不需要怕她。 在还没长大以前，我总得要想办法活下去，这已然变成我的求生本能。 房间里的灯光渐渐暗了，太yan沉了下去，那个nv鬼如果走过一次，通常一时半会不会再回来，所以我就跟关夏安静的待着。 关夏别扭的ch0u回手，「我就、我就是去上厕所嘛！上完觉得身心都轻松，然後就这样啦？」她说得很无奈，我却听得好笑。 关夏气鼓鼓的声音传来，「你不要小看那一分钟好吗？一分钟能发生好多事情了！一整天都在防备，谁知道我去上厕所她也跟来，每天都无时无刻的想要你看着她，你不累我都累了。」 看关夏似乎真的生气了，我倒是没什麽特别的感觉，只觉得轻松。从来没有这麽放松过，竟然就现在跟关夏漫无目的坐在黑夜里的时候，觉得轻松。我把脚伸了上来，用大拇指戳了戳关夏撑在床边的手掌，她吓得不动了，在黑暗中好奇的看着我。 「你怪怪的耶。」 「从来没看过你这样啊！」关夏似乎很惊慌，也不管我是不是用脚拇指戳她很脏了，她只在乎我是不是真正的褚炎，「你是褚炎吧？」她问，一副担心我真的不是的样子惹我在心底发笑。 还没听到她的回应，她的手倒是已经先在我的脸上打了招呼，「你不是褚炎， 我没有追出去，只是一个劲的想笑。 基於那些夜半的妄想，那个nv鬼的行为着实没有这麽令我讨厌，相反的，我乐於等到关夏又被她带来我面前的时候，恳求我亲吻她。 我该庆幸吗？原来我还可以跟一般的高中男生一样，有一个像样又正常的成长历程啊。 秦笙杰下了课找我一起去福利社，h柏源也跟来了，嘴里碎念了很久，说他要找一个面包，找半天都找不到，就乾脆买便当了。 「怎样，今天关夏还没有变成nv鬼来缠着你喔？」h柏源一副事不关己的说着，「那肯定就是关夏自导自演啦，到底要跟我赌多少？」 「阿源，你真的很烦，没话题可以不用讲话没关系，g嘛每次开口都一定要说关夏假装？你是没看到她整个人都变了吗？那哪能假！」秦笙杰已经听不下去了，不耐烦的想要拿自己的n茶塞h柏源的嘴巴。 「不是装的？你倒是好，有个美nv贴上来当然要相信她不是装的，我敢发誓，如果现在袁欣芸跟我说她被鬼附身，三天两头都来贴我抱我的话，我一定马上带她去泡温泉！」 「你也真是莫名其妙，连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那你说，关夏g嘛要假装？」秦笙杰叹气的说。 这句话才刚说完，h柏源的头就立刻被一本厚厚的自我评量给打到在地上滚，袁欣芸生气的怒骂：「我叫你乱讲话！叫你乱讲话！每次都只会乱讲话而已，你这个臭h柏源，没事做不会去看书吗？凭什麽乱怀疑别人啊？臭h柏源！」每讲一句就揍一下h柏源的头，旁边的人看着她这样打都觉得痛了。 我冷冷的扫了h柏源一眼，站起来去追关夏。 「关夏。」我在後面叫她的名字，她恍若未闻，在走廊上走得很快很快，果不其然最後就跑了起来。我也跟着跑着追上去。她跑到旧校舍的後面去，我皱着眉头，也跟了上去。 重点是，就因为没什麽人靠近，这里经常有很多人传说各种不同的鬼故事。基本的厕所、空教室已经不特别了，在这座可以称为空城的旧栋里，信手就能捻来一个故事，风吹草动都会引人j皮疙瘩的。 我追了进来，她居然已经消失在某个我不知道的转角里了。我站在空旷的地方四下张望，怕得要si也根本不想进来，可偏偏关夏进来了，我说什麽都是不能丢下她的。 在我前方大概四十五度角的地方，有个疑似厕所的走道，那个走到底端似乎有非常微弱的光源，我慢慢的移动脚步往那个地方走去。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我站在这条走廊的最前面，看着最後面的厕所里果然有光影，关夏肯定在里面。 「褚炎？」 「你为什麽站在那里？」但看起来关夏b较像被我吓哭了，「为什麽你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