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呐！”水老太一言不合又开始哭，比起之前陆栖月配合女儿演戏的动辄哭啼，水老太才是真正的伤心落泪。 此话一出，水老太止了哭泣，万分震惊地看着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儿子，像是看着个陌生人。 片刻后，水老太像是终于听懂了儿子的话，羞愧地起身朝外去：“行呐，我丢你的脸了，我这就去死，一了百了！” 等他这句话说完，走到屋门口的水老太终于跌坐在地，痛苦地哭起来。 戚淼走过来，和水图南水盼儿一起，把水老太扶起来，送进南隔间去。 她心想，这个于霁尘可真够幼稚的，不就是坐大姐姐身边么，这都要跟她抢。 “你这是做什么？”此时，一直沉默的陆栖月，有些诧异地轻呼出声，所有人应声看过去。 32、 一旁，水德音噙着烟袋迭起腿，斜着眼睛瞧戚淼，阴阳怪气道：“又要开始作逼倒怪了，还有完没完。” “求主母夫人放我走吧。”戚淼起身坐回去，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这十几年来，她年轻的生命和所有的欢愉，好像已经全部被耗光了。 水德音首先拍桌子反对：“干么斯，造反呐？老子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你这个时候背叛老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当年她被买进水家，完全是为了栓住水德音，陆栖月大着肚子，水德音在外面乱搞，水老太怕他出事染病，逼着陆栖月买了她回去。 她在水园空耗了十几年光阴，不想再耗了，如果陆栖月要赎身钱，那么她会从给攒盼儿的嫁妆里取出来十五两暂用，以后再挣钱给女儿补上。 水德音哪里肯，猝不及防一脚踹过来，将戚淼连人带凳踹翻在地，打骂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想趁我落魄对老子落井下石？” 于霁尘早就想亲手收拾那老王八了，故意迟一步过去，等水盼儿衝过去一个大巴掌扇他脸上，他高高举起铜烟袋，要去砸弯腰去拉戚淼的水盼儿，于霁尘瞅准机会，一个箭步上去，先捏他手顺势把胳膊往后压，再一脚狠狠踢在他右膝窝，人当时就烟袋脱手单膝跪地，右胳膊被压，浑身动弹不得。 “动手打人是不对的，”于霁尘嘴里说着话，假装得不能再假，手上暗暗使劲压他胳膊，“还打么？” 胳膊被往反向往身后压得更厉害，他疼得直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