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图南来到这里后，又从作坊伙计们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作坊，具体而言，从总铺了解到的，是这个作坊的成绩和优劣，从作坊内部认识到的，是构成这个作坊的伙计。 “这不是白吃白喝白拿钱么，他是什么人？”水图南好奇问。 这种事谁听了不气愤呢，可在大通总铺那边，关掌柜的风评还是不错的，不能听风就是雨。 大姐甲有些敢怒不敢言，压低声音道：“这是老关的作坊，我们吃着这碗饭，得罪不起老关。” 过道对面的大姐丙道：“她在经营上确实有点本事，但有本事不代表有人品，你还不晓得吧，她手下那几个小姑娘，都被她睡过啦！” 大姐丙义正辞严：“这哪里抓证据去，除非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大姐丙像是被质问挑衅了，为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她瞪大眼睛，严肃得如临大敌：“这怎么没有证据，前面那几个小贱货，要是没有跟老关睡，老关怎么会把她们留在前面？” 在这里，好像所有的事都能用那些不正当的苟且事来解释，这些人的世界里，好像除去干活和吃喝拉撒，就只剩下那点龌龊事。 大姐丁道：“总铺的三位东家是好人，但总铺里不全都是好人，老关在总铺有靠山的，不然，甲号区的主带，原本是不够资格当主带的，总铺不照样同意了老关的提拔请示？” 倘若没有进行实际调查，则是没有任何发言资格的。 但没想到，话题就此一歪，奔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主题。 “为什么？”水图南不解大姐为何如此笃定。 可是，这和总铺督察作坊掌柜有何关系？ 大姐丙兴致高昂道：“要么讲缘分天定，缘分来了，怎么都逃不掉的，他们讲东家夫人的时候，我一定就晓得，她和东家是天命姻缘的。” “小陆，”然而大姐丙并不打算放过她，“你猜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哥甲催道：“卖什么关子，不讲我们不听了啊。” 大家露出了然的表情，据说大东家两年前，还骂哭过总铺的小姑娘，嫌人家娇气。 “没有吧！”从不轻易和人发生言语争论的水图南，忍不住为自己辩白，“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娇气，不是个很娇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