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看待同老呢？”水图南问个不停。 “没什么，”水图南随口闲聊着，装得漫不经心，“这不是故意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么，隔壁太尴尬了，还没结束。” 今夜注定无法安睡。 同样被雷声吓一跳的于霁尘，挣了下被紧紧抱住的胳膊，挣不开，直接放弃，任她抱着：“以前打雷怎么过来的，不都没事嘛！” 夏季的江宁雷雨很频繁，于霁尘不由地感叹：“什么时候你娘才会发现，这些年她没再给你要妹妹这事，其实就是赖你。” 于霁尘疼得抽气，差点睡意全无：“不说就不说，你掐死我算了，看谁陪你睡觉。” 水图南今晚上怎么了？奇怪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于霁尘纳闷着，动了动腿，两脚迭放：“没有。” 于霁尘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想过。”说来也奇怪，她长这么大，还真就没对谁动过心。 于霁尘觉得心口有些酸，顿了顿，瘪嘴道：“就你这么娇气的德行，谁愿意跟你同老啊。” 她戳着于霁尘手臂强调：“总会遇见的。” 次日是个阴天，灰色的团云连绵无尽头，天光迟迟不肯放亮，震耳欲聋的锣声响遍前区。 水图南醒来，发现自己和于霁尘换了床，呆滞地坐须臾，她下来穿衣服，顺便蹬蹬于霁尘的腿：“醒醒，吃饭上工了！姓于的，醒醒！” 昨日起时也没见算盘精犯懒，水图南嘀咕着，先去洗漱角清洗，出来见人还在墙角趴着，她给了于霁尘后背一巴掌：“我要去登东，你陪我去，不是说可能有人偷窥？” 水图南在里面时，起开始还能听到外面，有路过的伙计打趣小于，后来就没了声，水图南以为是要迟到了，没想到出来后，看见于霁尘蹲在墙角下，后脑杓顶墙，仰个脸睡着了。 待到吃早饭时，她俩又正好和住舍隔壁的两人坐在一起。 彼时于霁尘不在，水图南客气地请他们吃了水果，卫大姐建议水图南，把两张床并到一起，小床变大床睡着舒坦，她和姓蔡的就是这样做的。 天地良心，鬼晓得老于为啥困成这样。 这点上，水图南认为水氏织造做的就很差劲。 她昨日上午就挨了饿，今天便晓得早饭要多吃几口。 连她们两个人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相处有什么不同，却听八人坐的饭桌对面，有人揶揄同样是“夫妻”的蔡卫二人：“老蔡，看人家小于管带就晓得心疼媳妇，你的鸡蛋怎么就进了自己嘴里？” 有那么些人，好像一天不讲黄腔他就吃不下饭似的，惹得在坐的男伙计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