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随着他目光看去,才发现他问的是手臂。 袖子被挽起,露出一节白玉般的皮肤,伤口早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 “楚序……” 楚序不禁轻笑道:“是许久未见了。” 顾着她的伤势,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以致于离开时高闻雁还有些不满。 “雁儿,我们成亲吧。” 成亲? 她问:“可以吗?” 返京则相见,否则相念。 然而楚序脸色不变,只亲吻了她的手背。 因为他这一句许诺,高闻雁忽然生出了些不一样的期待,一个关于他们的,不同的未来。 这事没什么想不通的,只要楚序没有变心,他和李菀清的婚约便只有救李太傅这一个目的。 他之所以会帮李菀清,完全是因为高闻雁,当然中间隔了林倚山这一关键因素。 而他一个将死之人,挺不过婚约变为现实的那日。 而他这样的“负心汉”死了,高闻雁应当也能少难过一些。 她果然还是不太愿意。 然而,如果没有别的方法了,她也会妥协的,毕竟是为了林倚山。 “你笑甚?” 他亲亲高闻雁的脸,道:“你能如此,我十分欢喜。” 高闻雁几日未归家的后果,便是刚迈入将军府,就被高闻庭扯到一边,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番。 可是他没想过高闻雁会是去楚序那。 高闻雁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都知道了,高闻庭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可还好?” 高闻雁闷咳两声,道:“倒是我可能还得养上一阵。” 难怪他觉得高闻雁的脸色比以往都要苍白。 于是高闻雁索性就不解释了。 于是他才明白,这是要去相府养啊。 高闻雁奇道:“我在家里怎么喝药?” 于是在高夫人这边,“病倒”的人直接变成了朱忆琴,而高闻雁则是去照顾她的。 恭王给了她假期,于是楚序分明病好了,也拖着不肯去早朝。 她不禁由衷地赞赏道:“知言可真厉害。” 那可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庄王弑兄杀父,是死罪。 所有的杀祸,都只罪及本人,不连带家人。 “谁说我要救李太傅。” “那你是要救清清?” 因为她希望李菀清和林倚山能幸福。 高闻雁这才懊恼自己想错了一道,于是后面所有的猜测都跟着错了。 原来不是。 高闻雁问:“你是如何让圣上罪不及他人的?” 只听他淡淡道:“无他,唯拿出兄长的威严尔。” 楚序忽然笑出声,道:“竟当真信了。” 先前那么大费周章地要用婚约来解决,不过是为了在他死后,高闻雁可以不那么伤心而已。 “目前尚且是的。” 楚序回忆起他和恭王,两人小时甚少见面,但对彼此还是有些印象的。 直到楚序返京当了丞相,两人才暗中相认。 他恨极了那个位置,然而如果为了报仇必须登上皇位,那么他愿意。 除了替林家复仇,更是因为大宁缺少一个好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