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知行很不解,刚出了书房,还未来得及质问楚盈,便见她忽然蹲在地上,大哭。 “如果哥哥真的会走,我希望最后一刻,我们看着不会让他太放心不下。” 纵使她很想陪在楚序身边,但她更希望楚序最后一刻,是按照他所想的度过。 “我怎么知道。” 他从腰间摸到那枚香囊,起初送给高闻雁,是因为城内混乱,他也无法预测自己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 可他没想到,高闻雁会将香囊退回来,要自己亲自交给她。 若早知道结局如此,他便不会去逗高闻雁说什么情与爱,到头来惹得她伤心。 昏君已除,恭王是他的人,许诺会护高家一世。 他要高闻雁不再有顾虑,如愿地在塞外当一只雄鹰,去施展她的抱负。 风吹着杏花,不一会儿便有雨滴落到了花瓣上。 然而能结束在春天,楚序也已经满足。 不知道塞外的寒风,有没有对她好一点? 如果,还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疲惫渐渐蔓延,缓缓合上眼前,楚序好似听到了她的声音。 大门被一脚踹开,高闻雁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忽然就落了泪。 然而楚序累极,想抬手替她抹去泪珠,却无能为力。 见他双眼合上,高闻雁只觉得悲痛欲绝。 她着急道:“快!” 还是那老郎中稳了心神,速速地跑到塌前,抓过楚序的手把脉,俨然已是将死之相。 此时,下人传来消息,说相府外有一僧人求见。 还是高闻雁忽然想起,当初在陇南,她曾救过一个僧人,道出了她与楚序的重生。 “快传!” 知言与高闻雁一齐出去见僧人,留下其余两人守着。 好不容易到了大堂,僧人已在此等候。 高闻雁喜出望外,赶忙上前道:“老人家!果真是你!” 应该说来得再晚一点就糟糕了。 反噬? 现在为何又来反噬? “快,领我前去!” 僧人问:“可有大补之丸?” 他可是拼尽力气,才吊住楚序最后一口气。 僧人扯过高闻雁,道:“以你的血为引,再佐以大补之丸,兴许有用!” 楚序现下如何可以受得了大补! 老郎中不禁沉默,因为他说得没错。 话落,高闻雁已抽出知行的佩剑,利落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心头血可不好取,少有偏差,只怕连高闻雁都要搭进去。 老郎中没见过如此激进的疗法,颤巍巍地伸出手,在她胸前指了个位置。 反正最后还得他来救治,伤重了麻烦的可是自己。 众人一下呆住了,还是高闻雁喊了句:“血。” 从小到大受的伤,高闻雁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疼过。 本来还想硬撑,可到底忍不住晕了过去。 高闻雁醒来时,老郎中正在发牢骚。 她笑了笑道:“老先生的恩情,没齿难忘。” “楚序呢?” 如此,便是没事了。 知言去找她时,只说楚序怕是挺不过了。 中途忽然落了小雨,密密麻麻的,好似全落到了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