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日连连丧着脸，高闻庭实在看下去了，将她从摇椅上揪起。 高闻雁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我在想事情。” 认识丽妃迫在眉睫，可她的计划并不顺利，法事结束后，文安公主也没有再找过她了。 为了让高闻雁提起精神，高闻庭决定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自然记得。 于是，在高闻庭的有意安排下，薛赫果真去杏花楼越来越频繁。 然后酒后总是容易失态的。 或许也不尽是在说薛赫，只是薛赫正是十分敏感的时期，听过一两回，便开始草木皆兵。 薛赫是个要面子的，加上薛贵妃的关系，在京中嚣张跋扈惯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咽下。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小诗人很气愤，可见他身边的人皆亮了兵器，又听闻那是薛贵妃的侄子，小诗人这才罢休。 于是小诗人选择了自己的报复模式：写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时间，京城里形成一种奇怪的现象，流传的诗句竟多是嘲讽薛赫官权压民的。 尽管如此，可高闻雁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高闻雁又去了浮华楼。 然而浮华楼与杏花楼虽是齐名，性质性质与面相的人群却大有不同。 高闻雁是走了后门的，自然不会和薛赫遇上。 今日阳光好，正适合赏秋。 正午，他们返回用膳，高闻雁远远瞧见一棵树，虽掉光了叶子，却与其他的大为不同。 如此精心呵护的树，该是相当名贵。 楚序微微一顿，神色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杏花。 高闻雁微微红了耳朵，道：“等到春日一定很美。” 他带着高闻雁朝那杏树走去，边走边道：“往年杏花开时，我每日都在这坐上一会儿。” “到书房用膳吧。” 桌案上除了奏折，还放着楚序的书法。 看高闻雁端详着自己的字，楚序竟还有些不好意思，走来将纸匆匆卷起。 “这幅是第一次临，临得不太好。” 可是楚序不搭理她，只问：“今日炖的是药膳鸡，女郎可喜欢吃？” 她点点头，道：“自然。你的旧疾可是又复发了？” 楚序推开窗户，阳光下，他的发丝微微泛着银光。 他却无所谓道：“迟早会满头白发，为何不能是现在呢？” 听闻连圣上都注意到了，频频嘱咐楚序保重身体。 却听楚序问：“是不是很丑？” “你怎会问这种问题？丞相一直有一副好皮囊，丞相不知？” 也正是如此，楚序才忽然在意起了这身外之物。 所以，当发现发色逐渐变浅后，楚序是有过低落的。 她道：“丞相玉树临风，发色再浅，也只是再添风华。” “嗯，我是擅长夸你的。”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那棵杏树，每年春日，楚序便格外喜欢待在这里赏花。 “待开花时，再来亦不晚。” “宫里的计划可是不顺？”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可需要？” “愿闻其详。” 他道：“只是，可能丽妃要受些苦了。” 高闻雁有些怔楞，这听着不像一件容易的事。 高闻雁问：“怎听着你还另有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