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高闻雁压下去的气焰一下又起来了。 “你就是周太仆的嫡女?” 周菱长得周正,礼仪也很周全。 她问:“听闻你方才与高家女郎发生了口角?” “是,方才不知是高家女郎,彼此争辩了几句。” “多谢女郎饶了我的婢女,没下重手。” 高将军看了高闻雁一眼,他女儿的性情他当然了解,必要时肯定是会动手的。 于是他道:“雁儿虽有一副好身手,却向来用于自保,这么说……你的丫鬟竟然还敢对雁儿动手?” 这么妙的话,竟也能从她父亲口中说出,高闻雁一时觉得有些欣慰。 既然周菱承认有口角,那她对朱家女郎的冷嘲热讽也八九不离十了。 为了保下嫡女,周太仆只得先发制人,指着她怒骂。 “爹!香儿都没碰到她,就被她给伤了。” 他对皇上鞠躬请罪,道:“皇上恕罪,臣对家里疏忽管教,没想到竟有这般胆大妄为的奴才!” 那叫香儿的婢女也反应过来了,却是个忠心的,“噗通”一声跪下,直呼:“奴才死罪!” “回皇上,臣女倒是无妨。只是朱家女郎何其无辜,还求皇上为朱家女郎做主。” 他又回头,问:“丞相怎么看?” 一开始听闻涉及到周太仆,皇上就命人将楚序也叫了过来,丞相为百官之长,皇上问他意见倒也是正常。 岂料楚序又不按常理出牌。 他悠悠道:“想来周太仆心中亦是有些遗憾的。” 话一出,在场人无不震惊。 “丞相这是否罚得有些过了呢?” 考究的眼神落在楚序的身上。 “缓和什么!” “是哀家让丞相千万重罚的!” 女子见到她,双眼登时含了笑,大有让高闻雁等着看戏的意味。 “哀家不过身子不舒服,耽搁了一会儿,却差点要让丞相被误会。” 于是,见太后不悦,他赶忙过去扶着。 太后不理他,眼睛轻飘飘地落到周菱身上。 说着,太后已下命令:“来人!给哀家狠狠掌嘴!” “今日便让其他人都知道,这朱家女郎,后面靠的是谁!” “哀家倒看看,日后还有谁敢对先烈不敬!谁还敢诋毁先烈遗孤!” 周菱的脸都肿了,太后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冷冷一哼:“可别到时候觉得是哀家刻薄。” 朱忆琴乖巧地站出来,一五一十地将周菱和高闻雁的对话还原了出来。 他指着周菱,气得直发抖。 高闻雁心中不禁冷笑。 朱忆琴说完,对着高闻雁盈盈一拜。 高闻雁扶起她,随意道:“都是应当的。” 巴掌声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周菱嘴角都裂了开来。 这时,她被打得泪眼汪汪,又委屈又倔强地抬眼,这一眼恰巧落到皇上眼里,于是皇上竟然心软了。 既然皇上都发话了,太后只得不情愿地喊停。 皇上淡淡地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望向了楚序。 皇上问:“现下人也罚了,丞相怎么看啊?” 楚序当然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坚持什么。 楚序道:“‘养不教,父之过。’周女郎今日的口舌之祸,归根结底,是太仆过于忙碌,疏忽了。” 太后对这个主意很满意,连连点头称好。 底下都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太后如此高兴,便也跟着附和。 而朱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