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她是过路的旅人。 “在下丢了钱袋，可否请女郎帮忙追回？” 年幼的少女，一脸懵懂。 高闻雁端坐在马上，放眼看去，整个扬州城，当真只有她骑了马。 低头间，她看见杏花纷纷落下，划过他的眉眼，落到肩头。 “看郎君长得好看，我便帮你去寻罢。” “郎君便在此等我！” 许是一看高闻雁就来头不小，那小贼狡猾得很，东躲西藏的，叫高闻雁一番好找。 “小的没有得罪女郎啊！” “得罪那公子，便是得罪我。” 高闻雁今日心情好，只将他踹上几脚，便当做教训了。 可惜花瓣仍在落下，那少年却已不知去向。 “女郎当真寻回了？” 他手上捧了包热气腾腾的甘露饼。 “嗯！” “在下楚序，不知女郎如何称呼？” 他低低笑道：“可是‘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 后来，也是在这一树杏花雨下，他们渐渐相知。 梦中的高闻雁，突然从少女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不信你。” 楚序睫毛微动，缓缓抓住剑身，任由鲜血染红了双手。 血缓缓从嘴角溢出，年少的楚序脸色苍白，却依然笑着。 话一出，却是成年楚序的声音。 胸腔还在隐隐作痛，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解了些许。 她起身，随手抓了件外袍披上，推开了门。 再次拂去石凳上的落叶，她安然地入了座。 端坐一夜，高闻雁才渐渐清醒过来。 现实里，楚序也断不会像梦中那般坐以待毙。 “如此便好。” 所幸的是，这次她没有再做梦，于是睡得格外安稳。 “大哥何事？” 见她憔悴的样子，高闻溪不禁道：“你怎一日日都像去做贼了？” 她这样一贫嘴，高闻溪自然不接她的茬。 淡淡的语气，却让高闻雁猛地清醒。 “岭南。” 难怪找他这么费劲。 如此，真是一个好消息。 她才刚花了一夜的时间说服自己，因这消息，这时又想起了那日，自己的仓皇而逃。 于是她决定随心，去见一见楚序。 “大哥。” “自然是投其所好。” 可是高闻雁上次已送了他茶叶。 想起上次他收到茶叶的模样，高闻雁还是很乐意再送他一次礼物的。 她想，还是要从多了解楚序开始。 除去那些坊间传闻，剩下对他称得上了解的信息还真不多。 “不喜欢喝茶吗？” “可不是。” 有人又提出异议：“可是，听闻丞相爷每年都要喝西湖新摘的龙井。” 不过，在众说纷纭中，高闻雁还是留意到了一个细节，恰好能道出他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