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序手中动作一顿。 高闻雁将王永所说皆告诉了他，包括他要捏造童谣一事。 于是楚序猜测道：“那童谣，可大可小？” “童谣里的内容可是王永所为？” “除了高家人，还有其他人知道？” 他却不再问下去了，沉默着给高闻雁倒了杯茶。 果然，高闻雁依旧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楚序低头，给她续了杯清水。 他轻声道：“让知道的人不开口不就行了。” 虽然她当日将并蒂莲送给了宋姨母，然而面对圣上的审问，宋家保不准会将自己撇个干净。 她不敢赌。 毕竟上一世，宋家亦是选择了自保。 见她这般犹豫不定，楚序道：“不妨与我一说。” 楚序向来知道很多秘闻，高闻雁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办法。 “是宋侯的夫人。” 楚序笑了起来。 还以为能听到宋家的什么秘密，谁知楚序的本意竟不是威胁，而是施恩。 对于这种人，厚恩或许真比威胁要有用。 楚序说，宋夫人有一个流落在外的胞弟，是她家境贫寒时，父母无奈卖掉的幺弟。 宋夫人母亲留下的遗愿，就是找到这个儿子。 她生怕自己一个撒手人寰，先母的遗愿就再也无法完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宋侯的人脉尚且找不着，他们又要如何在短短几天内解决？ 果然，只听他微微笑道：“正是。” 而满足年龄，经历，以及胎记的恰好有一人，且正在京城。 原来不是有眉目，而是已经找到了吗？ 他虚虚一笑，道：“琴台。” 那当真是在眼皮子底下了！ 大概知道她的疑惑，楚序耐心为她解释。 原先的那戏班子在京城扎根好几年了，今年年初，那领班的竟突发恶疾走了。 于是好好的一个戏班子，慢慢就没落了，自然就散了。 而宋夫人不常看戏，自然一时半会想不到来这查一下。 既然这戏班才刚来京城没多久，怎就被他查出了？ 他淡淡道：“机缘巧合罢了。” 真是好一个机缘巧合！ “难道就没法子阻止那童谣吗？” “嘴在他那，这如何阻止？” 无论他们再怎么阻止，那童谣也会通过其他途径散播开来，然后传到圣上耳边。 一旦宋夫人咬定没见过并蒂莲，他们再把童谣之事放到王永身上。 高闻雁敲了两下桌子，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她话题一转，又问：“那另一批刺客，丞相可有头绪？” 楚序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 “什么？” 高闻雁忽然想起那日高将军说的话。 虽然她和高闻溪合谋，往酒里放了药，然而那药量微小，若不贪饮便也无事。 无怪乎中秋宴上，皇上要将这酒分给众臣了，原来是要亡羊补牢，令皇后消气。 一旦理清了来龙去脉，她很快就推断出了幕后黑手。 太子虽急，然而若真的要反，现在必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然而庄王却无所谓，只要圣上对太子党有所怀疑，对他们而言就是好事。 也就是说，这是算准了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才敢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