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满满的一桌子菜，谁也没心情动筷子。 只听他悠悠道：“我与清清本就是旧识。” 在高闻雁求证的目光下，李菀清犹豫着点了点头。 前有温子书，后有李菀清，谁知后头还有多少？ 楚序微微回笑。 在对面两道疑惑的目光中，楚序轻笑：“她原该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如愿以偿地看到他们脸色一僵，楚序心中大为舒爽，兀自低头喝了口茶。 林倚山反应过来，朝她问：“是他？” 原来那人，竟是楚序。 氛围降到了冰点，连方才针锋相对的高闻雁都噤了声，神色恹恹，不大高兴的模样。 “是我来找阿序帮忙的。” 楚序更是垂了眸子，没去接高闻雁忽然刺来的目光。 都知道这句话是说与谁听的，可偏偏那人只轻轻眨了眼，脸色无一分异动。 林倚山又恢复那吊儿郎当，对谁都不在意的样子。 “无论是庄世子，还是丞相，皆是万里挑一的如意郎君，恭喜女郎了。” 楚序当然有这眼力劲，于是回看她一眼，没带好气。 李菀清没有看他，脸上亦无悲伤之色，只是低着眼，稍稍抿了唇，思量着什么。 她问：“你是这样想的是吗？” 然而非常认真，因为这对她而言十分重要。 她轻轻地道了一声：“好。” 李菀清收回手，道：“那你便错过我罢。” 从起身，到离去，她不再看林倚山一眼。 想到钗子，高闻雁不禁看了楚序一眼，谁想他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相对，又都别扭地错开。 高闻雁不敢凑过去看他神色，只知他案几下的一双手，早已握了拳，微微颤抖。 可李菀清却视如珍宝，佩戴了这么多年。 她终于放弃了。 她的一腔孤勇，在漫漫的岁月里，也会被损耗殆尽。 林倚山匆匆离开后，包厢里只剩高闻雁二人。 “他们二人的事，女郎凑过去作甚？” “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去追清清了，是的话我就回来。” 冷静下来，她也觉得是自己多事了。 她是真心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结果，所以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错过。 她神色颓然，楚序忍不住又来了气。 怔愣半晌，高闻雁才想起他话中所指，是她已不再喜欢林倚山。 若不是有那香囊姑娘在，高闻雁甚至以为他是醋了。 他撇过头，道：“好奇罢了。” 她喝了口茶，放下时不小心大力了些，引得楚序侧目。 她想起李菀清，便问：“丞相和清清，竟是有婚约？” 高闻雁了然：“你是在帮清清？故意让倚山吃味？” 他与李菀清双方的父母关系颇好，早早给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若还算数，早在他流离失所的那么多年里，便会有李太傅出现的身影。 再相见，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相。 他说，这么多年从没有停过找楚序，还问他到底去了哪里，叫人好找。 于是李太傅当即噤了声，不再说话。 高闻雁笑了开来，陇南算哪门子的眼皮子底下。 他的目光随着灯火流转，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那为何你与清清关系还这般好？” 楚序明事理道：“与她何干？” 她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却永远无法为自己做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