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有钱。” 听到这里,高闻雁觉得好奇,遂问:“于是你去他宅里吃饭了?” “没有。” 但温子书到底在这个小城里住下了,因为觉得楚序很有趣。 她了解到,楚序家中除了那个男孩,还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这月里正好赶上过年,那小男孩来给温子书送饺子,顺便给了她一个红包。 温子书好奇:“你哪来的钱?” “你们公子已有婚配?” 他又想了想。 见温子书失落,男孩甚至还体贴地安慰她。 那时候的大宁十分动乱,马上又是越国的年关了,温子书不得不离开陇南。 “我要走了。若公子有心,我会再来。” “你当真对我无半分心动?” “为何要有?” 临走前,她问:“可是因为那香囊?” “唯有这香囊。” “都要走了,相逢一场,公子这次可愿将姓名告知?” 温子书伸了个懒腰,对高闻雁释然道:“后来我就死心啦。” 今日,时隔多年再见面,她想起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接着,她忍不住再次感慨自己的眼光。 高闻雁英雄所见略同。 “我们丞相确实好看。” 当夜,高闻雁又爬了楚序的窗。 “女郎真是从大宁爬到了齐国。” “看来温子书都已经与你说了。” “那已是全部了。” 楚序被问得疑惑:“什么?” 当初,楚序不想招惹麻烦,并不许知言将自身的情况告诉温子书。 长大后,他跟江湖上的人学了些易容手法。 楚序称相后,虽然也无人再敢欺负他,但知言依旧习惯了这般。 知行习武,长相亦是棱角分明,与柔美谈不上关系。 高闻雁与其他人一样,以为他定是家世显赫。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独自照顾着三个孩子。 他说,当时天下大旱、流寇猖狂,许多人家都变卖起了小孩。 知行不愿弟弟被卖,于是带着弟弟逃了出来。 知行死死保护着知言,让拳头全都落到自己身上。 如此过了一个月,突然的一日,他们不再来了。 然而路过柳员外府邸时,他又看到了兄弟俩,还有拉扯着他们的父母。 柳员外看知言虽为男子,却生得貌美,心中邪念乍起,允诺重金,只为将知言买下。 他们父母眼睛都直了,能卖出知言已经足以令他们欣喜,何况还能再卖一个。 “不行!这是我们大儿子,我们家还指望着他给我们干农活呢!” 夫妇两喜出望外。 楚序知道自己不应该帮他们,但还是掏空所有家底,横插一脚,买下了二人。 高闻雁不信,他竟然有这样好心的时候。 “那如果再来一次,你救还是不救呢?” 但高闻雁知道,他还是会救的。 知行和知言去外面的铺子给人干活,知行身体好,一人能干两人的活,他们所挣的加起来倒也算是能补贴家用。 他便雇人演了一出戏,非要说知言烫伤了客人,争辩时又故意碰碎了茶碗。 知言百口莫辩,只好自认倒霉,他不识字,被骗着签下了巨额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