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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会忍耐,从她小时候被软禁时的表现就可见一斑,她正如柔软的花瓣,低下却生长着尖刺,她性格平和柔软,但也自有刚毅顽强的一面。半入土的贵人们的所思所想,并不会叫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若是她真到了官场上,想必会如鱼得水。将送礼的人送走了一批,院内的人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气势盛,排场大的人的来访,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压迫,至少叫许多侍女心生不安,烦躁等诸多负面情感。将军不曾苛责过她们,她们也往往乐得自在,只要干完干好份内之事就可以自行安排自己的生活,她们觉得轻松,觉得这样清闲自在,不必看人脸色的活计当真是好的。更别说在这几年里常听说哪家的侍女暴毙,说不定里边就有她们认识的姊妹。“人走了真是连筋骨都松活了不少。”秀春一改萎靡不振的样子,先前她虽一直保持着脸上地笑容,实则面部都快僵硬了。她算是很年长的一个侍女了,所以能够做到和阿满毫无芥蒂地交流。阿满,是她看着长大的呢。“是啊……在将军面前完全感受不到这样子压抑的气氛啊。”又一位老人接话说。阿满微微一笑,“她那时刻意收敛着呢。”秀春想了想继续说:“不不不……以前将军也有很可怕的时候。”阿满的好奇被勾起来了,她说:“介意让我多了解了解梓……她么?”“啊,”秀春眼珠子转动,回忆着,“我们初进府的时候啊,将军看着我们的目光叫我联想到了一只饥不择食的狼,就好像我们在她面前就是触手可及的一顿美食――当时那个毛骨悚然劲儿啊,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嗤。”阿满想想自己对那人的了解,终是忍俊不禁,她的眼睛弯弯似月牙,“她那时,估计是恶狠了吧?有可能是将你们当成猪蹄还是什么她喜欢的东西了。”我打了个喷嚏。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忙扯过一张草纸往鼻子上按,粗糙的纸面跟我的鼻头摩擦,留下来淡淡的红痕。这是我离家的第三个月了。我盯着自己灰尘遍布的手,看了很久,还是没有再扯张纸,就着之前那张纸揩了揩手指头。零零总总家书也就送出去一次。战况紧急,剩下的信纸多已受潮,完好的少得很了。我抬头望向帐外的天空,黑黝黝,不见亮光。第43章 军中不是谁都想要打仗的。特别是这样的艳阳天,日似蒸笼,汗水揩了一额头。呼出的气都似乎含着热气,甫一接触到高温的空气,就腾地散出了强烈的叫人厌倦的气息来。我低头在一处水洼里看自己的倒影。我从自己磨破的脚前跟往上看,经水扭曲的倒影里,落日的余晖还倒映在我的眸中。我的眼睛显得很大,鸡蛋大小,乍一看挺吓人。也不知道是水的作用还是战场的作用。疲惫没将我压垮,但也绝不会给我带来享受。今天打了胜仗,这很好。篝火升起来了,临时的营帐搭建起来了,我们在匈奴那儿俘获了一群牛羊,但我们没多余粮草圈养它们,索性杀了穿起来烤,分食给饥肠辘辘的士兵。大家伙都挺高兴的。每个分到一大块肉,但不少人都选择粗鲁却又慢条斯理地撕着肉块,动作像狼,小心翼翼的神态却又像羊。酒水也备上了,却不是最烈的酒,更只能叫士兵浅尝辄止。免得当着醉了,后半夜不能赶路,耽误行程。我对面坐着个被俘虏的家伙。他被绑在柱子上,眼睛里像冒着火。偏偏他的嘴被堵住。我觉得这方法挺为他着想,免了他因为说话太多而口干舌燥的可能,他该感激我的。我这样想着,也不跟他玩大眼瞪小眼,看看谁先输的游戏了。自顾自地吃起了烤肉。我是主帅,待遇好些,分到我手上的肉都大块些,孜然等调料放得很足。总之,香极了。俘虏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想大概是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了,望梅止渴,这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好法子。可惜我的士兵不吃这套。因而他们杀敌更卖力,因为杀敌等同着丰衣足食。“你饿了吗?”我问俘虏,眼角弯弯。他回答不了,但我已从他的神态里看出来了,算起来,他自被俘虏到现在已经半天有余。这家伙还是个需要大量食物补充的能将,现在想必胃深处快要轰鸣成雷了。“是这样我就开心啦。”我如此说到。饿嘛,一天半天是死不了的,这家伙嘴巴硬,怎么都撬不出来有用的东西真是叫人生出想要将他就地掩埋的冲动。别的士兵都忙着享受,也就是我,闲心略微多了那么一点。大约是无聊到要借敌人的痛苦来打消对阿满的思念吧。月弯弯,便如她弯弯的眉梢。借月抒情这事,也不免落到了我头上。把俘虏晾得难受,我转身回去营地。我的士兵们满脸通红,篝火暴露在夜空下,盘旋弥散的烟子冲得很高。我重新回到了营中,也开始一杯一杯地喝酒,汗水凝结在身上有种粘糊糊沉甸甸的感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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