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一皱着鼻子,扑棱棱眨眨眼,“好像是我。”罗颂脑袋一垂,盯着她,眯起眼,“去掉‘好像’。”“是我。”杨梦一立马乖巧起来,连手都交叠着放在小腹上,一副安然听训的姿态。罗颂装不下去了,被她的样子吊起了笑。她爬上床,坐在杨梦一身旁。杨梦一稍稍挪了挪位,刚好将脑袋搁在她大腿上,这是一个只要罗颂低头就能与她亲吻的姿势。罗颂笑笑,一手贴住她的侧脸,修长的手指恰好能摸到她的耳朵,一下下地点拨她圆润的耳垂,同时倾下身去,和她交换了一个绵长而轻柔的深吻。一吻毕,杨梦一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稳,嘴唇与双眸中都潋着水光,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罗颂抚着自己脸颊的小臂。罗颂仍摩挲着她的耳垂,敛着眼瞧那红粉色的耳尖,眼里有餮足的笑意一闪而过。“今天不开心吗?”待杨梦一呼吸平复后,罗颂突然出声问道。杨梦一白日里还觉得委屈呢,可这会儿被她当面问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心想罗颂都加班一天了,自己却像小孩一样闹脾气,听起来很不成熟。但她也不撒谎,低低地嗯了一声。“下周去,不再推迟了。”罗颂的声音同样沉沉的,像巨轮抛下的锚。杨梦一也嗯一声,但尾音上翘着,是愉悦的标志。“你明天要不要去荣岗?”罗颂说着话,另一只手撩着她的乌发绕圈圈。杨梦一想了想今天自己在家的情形,点了点头,“我还是去吧。”罗颂这才放心了,又亲了亲她的眉心,“对不起啊,这两天要加班,没法一块快乐玩耍了。”杨梦一一听这话就笑了,眼睛里晶亮亮的,“怎么说得好像是你主观上愿意去加班似的。”她抬手够到罗颂的脑袋,拍了拍她的小卷毛,“打工人辛苦啦。”罗颂勾起嘴角,抓过她的手,又送到嘴边啄了啄。“咦惹,”杨梦一佯装嫌弃地抽回手,“你怎么老亲我。”“我稀罕你啊。”罗颂坦荡荡道。“那你亲我也得确定我也稀罕你吧!”杨梦一不依不饶道。“还用问吗?”罗颂挑着眉,眼里都是调侃,“你稀罕我也稀罕得不得了,你说梦话还喊我名呢。”这杨梦一倒是不知道,一下就不演了,只睁圆了眼,惊讶问道:“真的啊?”罗颂哼哼两声,很有些得意,但也不揪着这话说下去了,怕把人逗急了。她的手指终于捻住杨梦一的耳垂,“我前几天看到一对很好看的耳环,可惜它没有耳夹款。”杨梦一倒不觉得可惜,“耳夹夹久了也疼的,有也别买。”罗颂想起她首饰盒里那堆许久没有被召幸过的耳夹,又想起以前她为了搭配衣服,夹上一天的耳夹后,耳垂红得像肿了一样的可怜模样,也不感到可惜了。她问过杨梦一,为什么不打个耳洞,后者笑笑说上学时候周围女孩子都去打,她不敢打,怕被人记一笔,说她想学她妈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男人,长大后不打是因为不喜欢疼,她已经疼过很多次了,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勉强自己。答者说得云淡风轻,倒是提问者听得心里冒酸水,眼睛都耷了下去。杨梦一注意到了,哟地一声,捧起小狗垮着的脸,“心疼我啦?”罗颂瘪着嘴应是。“我生来就是先苦后甜的命吧,不然也遇不上你。”杨梦一倒不难过,“你得对我好点,把那些苦都补偿回来,知道吗?”这话说得不公道,还有些霸道,但罗颂说好,还一连说了好几声。罗颂一直信守诺言,也自认做得还行。可后来,杨梦一还是吃了苦,而那些苦的另一头,拴着的也是罗颂。第157章 大家都很紧张啦!六月四号是秦珍羽拍毕业照的日子, 也得亏是在第一周,罗颂还没那么忙,很轻易就跟陈律请到半天假, 拎着包去了。但杨梦一没去,但秦珍羽也理解, 反正罗颂一人顶仨。罗颂依言当了她半天小弟, 鞍前马后, 拎包拍照,甚至还拿镜子配合对方补妆, 可谓是无有不应, 无有不妥, 让秦珍羽满意得不得了。直到傍晚,太阳收工了,她俩也跟着收拾收拾去吃晚饭时,罗颂才突然将将爸妈的约谈说了出来。短短一句话, 又将秦珍羽吓了个外焦里嫩,直呼这是鸿门宴。说起这事, 罗颂原还有些愁闷, 却硬生生被老友花容失色的样子逗笑了。她摆摆手,反过来安慰秦珍羽说她俩总要走这一遭的,只是早晚而已。从那天起,秦珍羽也莫名其妙跟着紧张起来,掰着指头数日子,以至于延迟会面的消息传来时, 她也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哀叹半天。而六月的第二周,罗颂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了。她甚至跟着陈律去了趟外地的法院, 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来来回回折腾一天。但她现在跟陈伟东熟悉了些,也渐渐偶尔敢对他说几句无伤大雅的俏皮话,活跃下气氛。当初师妹找到陈伟东,请他一定要好好带这个新来的实习生时,他心底还有些不愿意,以为是些搭着人情来的关系户罢了。但后来接触多了,他倒逐渐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诚然,罗颂初来时,对于律师行业的认知还停留在美好的想象层面,但她对于认知的打破与重塑接受良好且速度极快,她的学习能力同样如此。若历练得当,她或许也会成为祁和的金字招牌之一,甚至某一天,祁和这个小池子可能不足以容下* 她。他俩现在,说是师徒,其实更像师生,联系在且仅在律所范围内,生活以外的事一概不通。因此,当罗颂冷不丁跑来说周末家里有事时,他多少有些惊讶。其实罗颂也不想这样直白明说,但一想到自家恋人刚过去这个周末那丢了魂的可怜样,她才把心一横,周一一早就跑到陈律那提前报备,说自己这周末要回家,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加班。陈伟东看了眼日历,很干脆利落地点点头说行。原本以为要挨一顿批的罗颂,被这样轻轻放下后,倒有些意外。陈律注意到了,难得地露出笑脸,说这周末父亲节嘛,回家陪爸爸过节挺好的。说起这个,他的话倒是多了些,说自己上幼儿园女儿前天就已经悄咪咪地跟他说父亲节有大惊喜,说着,他脸上笑意渐浓。罗颂怔忪一瞬,很快回过神来,跟着微笑,附和了两句,随后再次道谢,便出了他办公室。她坐回工位后,翻看桌面上的小台历,周日那天下边真写着父亲节三个字。罗颂的心情一下就复杂了。最近太忙了,对于日子的流逝,她渐渐习惯了以周为单位来看待,周一到周五要上班,周六日休息,七天一轮回。那些特定的节假日,除非盛大得全民皆知,否则很难被她注意到。但父亲节啊……周末的见面定然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最好的局面也不过是大家冷言冷语而针锋相对。可在父亲节前一日,甚至是正日里,战得难堪,倒真的像幼稚的挑衅。更何况,她的本意绝不是让爸妈不好过,她只是找不到大皆欢喜的解决之道而已。这样想着,罗颂的心就沉了下来。她长叹一口气,掐了掐眉心,最后也只是打开档案,继续工作。忐忑中,去龙西的日子到了。罗颂不想让这次见面过于戏剧化,于是避开了父亲节,定在了周六。周六,出门前,杨梦一在衣柜前挑挑拣拣老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出一套“适合见家长”的搭配。她挫败地愣神着呢,早已换好衣服在客厅里等候多时的罗颂进来了。罗颂瞧她只穿着内衣裤,呆呆地站在衣柜前,便快步贴了过去,将人罩在怀里,“怎么了?”杨梦一这才回过神来,牵起嘴角笑笑,“没,感觉没有合适的衣服。”罗颂在心底叹气,但面上不显,只温声道像平时那样穿就好,又摩着她光洁的小腹,“怎么穿都好看的。”杨梦一知道她在故意活泛气氛,也跟着笑,心里却想是啊,反正穿得再好也加不了印象分。她将手覆在罗颂的手背上,“那你帮我挑一套吧。”罗颂对杨梦一的衣物很熟悉,洗洗晾晾的,在她手里过了不知几回了。她将脑袋搁在怀中人的肩窝上,一双眼在衣柜里来回逡巡,最后努着嘴,“那件,白色正肩的,还有那边那条,卡其棕灯芯绒纹样的裤子。”杨梦一从衣服堆里拎出她说的那两件,换上后,在落地镜前站定,转了个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