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这位好朋友刘八里,还真混成什么大侠了?一直在北域,消息并不灵通的贺乌兰嚼着草叶,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 阚天易风尘仆仆,一进来就大声问:“我宝贝徒弟怎么样了?!” 西厢房的门打开又关上。 陆容辛活动了手指,深吸一口气,说:“来吧, 开始。” 过了大概一刻钟, 纪无锋开始抽动起来。 “叽——” 黑纹滚动, 药汤翻涌。 像是听到了陆容辛的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处鼓起的皮肤开始逐渐平静, 而纪无锋的抽动也在逐渐停止。 “呕。”纪无锋一声干呕,眉头紧皱,似是要吐出来,嘴里的软木赶紧被易伯又取了出来。 不一会儿,纪无锋果真吐了。 易伯喜道:“有用,真的有用!” 陆容辛紧张地看向那双眼睛。 但呕吐的欲望仍十分强烈,他的肠胃像是件被扔在水里的发臭的衣服,正被人用力捶打、拧搅,一阵强过一阵的不适涌上来,他忍不住,扒住浴桶边缘,又吐了起来。 “怎么还没出来?”阚天易人高马大,在院里来回转悠,就像是一头碍事的巨牛,把本来转个不停的纪南北挤得只能屈居院子一角。 易伯端着盆子走了出来。 院子里的人也纷纷后退一步,捏住鼻子。 说着,他仿佛漂浮一般,端着那盆纪无锋的呕吐物平移走了。 浴桶空着,还在微微冒气。窗户开了个缝,旁边的床榻上,陆容辛正在用被子把床上的纪无锋裹起来。 陆容辛又拿了条布巾,给他擦头发。 “好了吗?可以进去了吗?”阚天易小心翼翼地问。 门被推开,阚天易和藏在他身后的人一溜进来。纪无锋虚着眼看到大家关切的样子,嘴角微微扯了下,算是笑过,随即疲惫地闭上眼睛。 纪南北问:“这……这看着怎么还更虚弱了?” 小曲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死虫:“这就是噬蝶幼虫吗?” 眼见小曲还想去摸一摸,陆容辛挑了下眉,补充道:“这蛊虫可能还未死透。” 一屋子人轻声地交流,陆容辛显然心情很好,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复大家的疑问。等易伯换了身衣服再回来时候,屋里已经有说有笑了。 陆容辛顺势点头,从徐屏山出来后,他还没好好睡过一觉呢。 …… 当小药村再次活跃起来、被来求医问药的人塞满时,人们惊讶发现,朗云阁内多了一个每天穿着夹棉厚衣、揣着皮毛暖手筒四处乱逛的人——这样的装束在这里可不常见。 “看见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我那天去抓药,瞅见陆神医给他递茶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