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无锋立刻应下，也感知一番，确认外面的确无人。 一块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纪无锋反倒有了种轻松的感觉。 或许是憋了这么多年的原因，话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下来。 “我和你祖父曾云是大儒云先生门下的师兄弟，他待我极为亲厚，我也一直将其视为兄长。后来他高中状元，入朝为官，在地方时躬亲务实、启迪民智，在朝堂里修订律法、造福万民，后来他任了尚书令，因为多次劝诫皇帝遭到冷遇，再后来……” “再后来，不知为何，他家中搜出了通敌之证，皇帝震怒，诛其九族。我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外地，匆匆赶回京城但为时已晚，一切都来不及了。但那时我们师父还在世，他公然质疑通敌之事，认为皇帝残暴，而我则冲进宫里，差点和皇帝打起来。当时民间也闹了好几次事，要给师兄平反，迫于压力，皇帝不仅不能治我的罪，还给我升了官。” 纪无锋问：“那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时日无多？”纪无锋摸着身上的玉佩问：“我……娘，怎么了？” “原来如此……她是什么样？” 九分像？ 万第荣又说：“我后来又救下了几个与师兄交好，因此被连累流放的家族的孩子，之前和你一起的邹元，就是其中一个。” “真要算起来，你勉强可以叫他一声表哥。” 将陈年旧事述说一番，万第荣显然也轻松不少，他又饮了口茶，这次没有弄湿胡子。 “叔公，栽赃祖父通敌的证据，是伪造出来的信件吗？” “你可知背后是何人所为？那些信件，难不成……是哑巴余所写？” “所以，真的是叔公你的人在看管他？” 纪无锋恍然：“因为知道是我师父，所以后面您才没再派人追击？” “需要让师父把哑巴余送回来吗？那幕后黑手是不是还没查到？” 纪无锋的目光随着万第荣移动：“是谁？” 纪无锋愣了一下：“为了和我大哥的名字协调一致？” 想起当年自己初入朝堂，便见到师兄曾云当众砸了皇帝求道的丹炉，还骂他枉为人君，万第荣心中暗叹，只怕那时皇帝就希望师兄消失了吧。 纪无锋眨了下眼：“其实，我……” 巨大的震动伴随着轰鸣一齐传来，纪无锋当即提剑而出，越上房脊，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其实也不用特意寻找，那片火光在深深夜色中十分明显——皇宫，出事了。 兵卒们自安裕门突入，领头那人身披戎装，力克守门的章武卫，竟是三皇子李端冶，他手持长剑，一剑就杀了个章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