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辛走到小男孩身前,蹲下来问:“怎么了?可是还没吃饱?” 竟是标准的官话。 小男孩:“别去。” 小男孩:“那边在建塔。” “对。”小男孩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声音有点发抖,“你们会被抓走的,就像我阿爸阿妈一样,回不来了。” 小男孩低下了头:“我还有阿兄、阿姐,但前几天他们也被官老爷抓走了,家里只有我自己了。” 纪无锋蹲下来:“别担心,我们很厉害的,若是可以,我们帮你家人偷偷跑回来,好不好?” 陆容辛接过项链,见项链中间的坠子似乎是张着大嘴的三眼猫头,果然独一无二,便郑重点头说:“好。” 又去牲畜行租了几匹善走山路的矮脚马,五人向着后面的朗姜山脉去了。 鞭子抽在皮肉上,皮肤瞬间肿起。 澧源县,原本错落有致的房屋早已被推倒拆除,一片废墟之中,被强征来的百姓们在县衙官差的监管下服劳役,有搬运石材的,有搬运木料的,还有在清理杂物平整土地的。 在官差又一次打人的时候,一个扎了条小辫的小伙子忍不住冲了过去,死死抓住鞭子,怒意满腔:“你们凭什么打人?” 两人各自拽着鞭子使劲,渐渐周围就有人在围观了。小伙子据理力争:“她一个女孩,哪有那么大力气搬东西,稍微休息一下怎么了?” 小伙子:“你动不动就打人,哪有你这样当官的,大伙说是不是?” 官差又气又恼,大喊起来:“孙爷!孙爷!有人要反!” 孙嘉,仙道卫行动司小队长,负责澧源县千月塔的修建监督。他眸光一扫,小伙子不自觉松了劲,官差连着倒退两步,差点摔坐在地上。 “我没有!”小伙子立刻说,“是你总是打人,不许人休息,要把大家都活活累死。” 他环视四周,用带了内力的声音说:“澧源的千月塔本就动工晚,之前又屡次停工,现如今全国都在等这里的进度,你们还想休息?都给我紧着点皮抓紧干,否则,就不止是挨鞭子,而是等着掉脑袋吧。” “是,是。”官差点头哈腰。 不远处的山上,易伯和小曲正看着这一切。 “能怎么办呢?平头老百姓的生活都是一口一口讨来的。”易伯叹了口气,又向远处张望,“唉,也不知陆神医接到信没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住在山里真是难受啊。” 日头西斜, 澧源县千月塔的施工现场尘土飞扬,一片昏红中,突然爆发出一声高昂尖锐的惨叫。 一个本来在地基里铺设石块的人倒地抽搐, 痛苦大叫,皮肤上出现一条细小的黑纹。 四周的人吓得纷纷扔掉手中材料、工具, 跪倒在地,叩首不止,嘴里用当地土话不停念着“山神息怒”。 几个监工的官差扬着鞭子跑了过来,怒骂道:“都给我起来!快点干活!”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