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锋已经顺着花廊拐过弯去,却还是被揪住了衣服,立刻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你也打不过我,放开。”
邹元气鼓鼓地看着手里揪住的衣服,撒气似的扔开:“你个骗子!你给我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
“啊,这个……”
“我已经两天未吃药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邹元控诉地看着纪无锋,“我一路追你却没追到,我还以为我要死了,我,我都写遗嘱了……”
见邹元语音哽咽,纪无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被邹元甩开了——安慰道:“哎,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嘛,别计较太多。”
“计较?你管这叫计较?!”邹元嚷了起来,“我以为我要死了!”
这时,老伯走了过来,停在两人三五步之外问:“刘大侠,此处可需帮忙?”
“不用,我们是朋友,之前有点误会。”纪无锋摆摆手,劝走老伯,又回来对邹元说,“对不住,我也是想要自保。”
邹元撇着嘴看他,委屈半天,想想到底是自己先出手的,没说出话来。
纪无锋再拍拍邹元的肩,这次没被甩开:“走吧,跟我到后面客房去休息吧,总比你和其他人一起挤着睡地铺要强。”
邹元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对了,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哦,清喉药。”
邹元不说话了。
回到客房,纪无锋安排邹元去纪南北和杜致的房间,那里还有一张小榻,只要铺了褥子一样可以休息。
等找人要来铺盖后,邹元已经和纪南北、杜致混熟了,正在讲述他这两天的见闻:“……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陷在难民潮里,完全无法喘气,感觉自己是被裹挟着往前的。等我从人潮里逃离出来,才发现身上但凡值钱的东西都没了,真是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就不卖马了,好歹还能跑快一些。”
纪无锋把铺盖抱进屋来,杜致立刻跑来接手,不让他干活。
邹元说:“对了,你们知道这次决堤是怎么回事吗?”
纪无锋反问:“你知道?”
邹元立刻昂起头来:“那当然,我可是青鸾阁的人啊,武功不行,打听消息还不行吗?”
纪无锋捧场地说:“那还请教邹大侠,此次决堤究竟是为何?”
邹元眼睛睁圆,声音压低:“我听说,这次决堤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有人贪墨了筑堤的银钱,导致黄芦堤质量不堪,才会发生此次惨事。”
“消息可准确?”
“当然,这是我从朋汇商行那打听到的。”
“朋汇商行?”
“对,早些时候我遇到了朋汇商行的樊管事,他正在调集米粮,因为我们以前就认识,他才和我说的。朋汇商行可是覆盖了中原、西岭、北域大部分地区的大型商行,消息十分灵通的。”邹元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消息最灵通的当然还是我们青鸾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