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土豆的事儿还是要在王府内做,暂时还是需要保密,等成功了再推广。
忙完这些就中午了,肖绛随便扒了两口饭,都没有时间午睡,直接叫来了练霓裳,商量燕北制药那边的事情。
“你回头抽空过去一趟,把咱俩商量的这些亲自落实,再看看王上给我留下的那几个人,打听打听都是什么路数。”肖绛说,“既然王上放心把他们给我,就是希望我们互相照顾的。事先了解一下,相处起来就容易多了。”
“交给我!”练霓裳拍着胸脯保证。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完站起来就要走,可偏巧这时候千花回来了。
“打听到什么情况了?”肖绛示意阿离给千花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问。
“领了王妃的吩咐,我一直蹲在桑扈居的屋顶上。第二天天一亮,王府的角门和二门才打开,那个什么邢妈妈的就拿了牌子出府了。”千花一边说,一边接过阿离递过来的第二碗水,再次喝的见底,可见是渴坏了,“她直接就去了魏老将军,求见得是魏老夫人。”
“你跟进去了?”肖绛问。
虽然千花都回来了,却也有点担心。魏老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除了王府之外整个燕北最尊贵的府邸,哪那么容易出入?
千花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王妃让我盯紧她,我自然不能错开一眼。不过魏老将军府守卫森严,其中还有几个大高手,我很是费了一番力气。进了魏府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还差点被发现,所以蹲了很久,邢妈妈走后才找到机会回来。”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肖绛知道一定很难。
虽然偷偷摸摸潜入别人家里很不好,但这个小丫头在高手环伺中能安全出入一回,足见往后可堪大用。
“她找魏老夫人干什么?”练霓裳问,“难不成去告状吗?在这王府里她也管这着内宅事儿,谁还把她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就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二夫人最近常常梦到王妃,不知怎么就勾起了她的心思,让她对魏老夫人甚是想念。本来想来探望,可是王上出征,这时候没办法回娘家。况且还病了,病得起不了床,也只能派手下人给魏老夫人请个安,送点亲手做的东西,也算替王妃尽了孝了。”
听到“王妃”二字,肖绛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小魏氏说的是魏家大小姐,那个牌位嫁过来的正牌王妃,元妃,并不是她。
“我明白了,原来是去告状。”这下,练霓裳也明白了,不禁气得冷笑,“倒不知道你招惹她什么了,又碍着她什么了?”
没等肖绛回答,就自言自语的道,“哦,是了,定然是昨日送大军出城的时候,王上对你那番态度招了她眼气。可这不是很奇怪吗,她进王府好几年了,王上看在魏老将军和夫人的脸面上,看在她一片忠心为主,对她有些尊重,但却从来不假辞色。她本来就是个守牌位的,是个摆设呀。而且从来没有人强迫她,是她自主自愿,还受到了很好的对待。平常看她行事倒还好,怎么非这时候闹腾起来?难不成居然对王上存了非分之想?呵呵,王上才走,她就弄这些不得台面的手段,居然是个搅家精!”说着一拍桌子,显然是有点生气的。
肖绛倒还淡定,坐在那里,沉默片刻,随即吩咐阿离,“既然如此,都打起点精神,只怕魏老夫人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有点事儿不要措手不及。虽说我不是个管家的,可毕竟……”
唉,这就是当王妃的坏处。
干活的虽然是底下人,顶雷的可必须是她呢。
“你觉得魏老夫人会来吗?”练霓裳还有点侥幸心理。
肖绛笑,“二夫人好好的,都把自己折腾出那么重的病来,魏老夫人怎么有不来的道理?而且她都提到了前头的元妃,身为一个当娘的,尤其还是失去女儿的,怎么忍心女儿在地下不安呢?”
再说,高闯虽然目前身边没有女人,但之前肯定是有过的,不然高瑜和高钰从哪里来的?弃话费送的吗?
肖绛并不介意他的过去,在意的只是现在,看重的是未来。
但是高瑜高钰的生母从来没有人提及,就连练霓裳也没有跟她说,极可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人。也可能是偶然相逢,露水姻缘。也可能是人生相遇,擦肩而过,甚至短暂相处就生死相离。可是既然这对双生子能被封为世子世女,就必然是记在元妃的名下的。
等高闯回来,她真的也要问问他,高氏姐弟母亲的事。
另一方面,魏老夫人对认的干女儿,也就是小魏氏都那么看重,何况记在女儿名下的一双儿女呢?说起来也是宝贝外孙。小魏氏只是个抱牌位的,将来的香火供奉实际上还是得靠高氏姐弟呀。
“必然会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肖绛又着补了句,然后转过头来问练霓裳,“魏老夫人我不熟悉,就昨天在送行的街上远远看了一眼。以你的了解,你觉得她老人家的行动力如何?”
“果断坚决!”练霓裳毫不犹豫,“今天有点晚了,而且出于礼节自然会派人过来知会一声。你等着吧,最快明早,最慢后天。”
顿了一顿,转过头来对着肖绛语重心长,“我要提醒你,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夫人。他年轻时候也是从过军的,杀伐果断,性格刚强,即便到现在也是说一不二。据闻,连魏老将军那样强横的人都要让他三分。只是后来她生了魏大……元妃,这才回归内宅。”
第245章 等他回来
“比你厉害吗?”肖绛歪过头。
练霓裳却严肃,“别开玩笑,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顿了顿又说,“你大约不知道,武帝赵渊把你嫁到我们燕北来,魏老将就和魏老夫人一直是反对的。三国表面上和平,但武国也好,越国也好,灭我燕北之心不死。王上是燕北的天,而且是唯一的,不容有失。有句话怎么说?卧榻之边岂能容他人安睡?!”
“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儿。”肖绛苦笑,“但是我能想象,也能理解。”
自从到了燕北,在与高闯和睦融洽之前,她几乎每一天都得为生存挣扎,之后又忙于各种事情,哪有时间结交什么贵妇大臣?所以自然无从打听周围的舆论环境。
而且直到这次送行之际,高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样的亲昵举动,表明对她的特别看重之前,哪怕她已经正式拜过奉先堂,算是正式被承认了王妃之位,燕北的上流社会也对她持谨慎接触的态度,不会过于亲近。
毕竟身后都纠缠连接着很多的利益,关系到很大的家族,行事必然会小心观望,不会轻易站队。
当然之后就不同了,毕竟高闯表明的心意,只怕在人情往来方面恐怕会很麻烦。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
“我又不着急。”肖绛摊开手,努力把心情放轻松,“还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既然已经嫁给了王上,是他的王妃,别人反不反对,都必须接受。等相处久了,我相信人人心里有一杆秤。就比如你,之前也是很戒备讨厌我,现在与我不是成了知交好友了吗?”
“那是因为我不跟你抢王上。”练霓裳忽然凑近了肖绛,压低了声音说。
忽然提起这个男人,这件事情,肖像有点不好意思,脸都有点发红了。
“明明是我不跟你抢好不好?!”她咕哝。
一边的三个丫头都抬头望天:没听到,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可是在魏老夫人眼里,你不仅是武国来的敌人,还跟他她抢了女婿。”练霓裳说着就叹了口气,“老太太也是想不开,女儿都没了,强占着那个位置,还想占着王上的心,难道女儿会回来吗?”
肖绛摇了摇头,虽然觉得这一位老夫人有点不可理喻,但是也着实可怜。
“爱,真的可以打碎所有东西。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多么强大的事。”肖绛想了想,轻声道,“你听过杜子春的故事吗?”
练霓裳当然没听过,肖绛就给她大概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