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北方,有一片巨大的湖泊。
但是此时,已经完全被被冰封住,被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好似荒原。
附近哪有城门的踪影?倒是湖边不远处有一颗巨大的树木,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夏天一定是葱葱郁郁的,独木能成林的样子。
可是此时,却只有干枯的枝桠伸向天空,看起来有点凄厉,坚定,还有浓浓的诡异之感。
再远一点,是起起伏伏的小山包。在这样半明不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就像黑沉沉的、潜伏在那里的一条巨蟒。
“我们到地方了哪,我的公主。”如花二号轻笑,并弯了弯身子。
语言是恭敬的,但是神情和动作却带着一种轻蔑和嘲笑。
肖绛压着心头的火。
这些人真是该死!
明明要伤害弱质女流,一派理所当然就很无耻了,居然还得意洋洋的。
在现代的时候有一句话说的好:野兽确实是野兽。
但人,很多时候不是人。
“这是哪里?你们要把我交给谁?”肖绛假装无所知觉,还在继续四处张望。
从心理学的角度想,她这样白痴的反应,会让对方对她更加轻视。
那么尽管轻视吧!尽管嘲笑吧!
敌强我弱,她就要更示弱。
其实她看似毫无防备,但身子却紧紧的绷着,肌肉都缩成最小的角度。这样一旦爆发,力量就会数倍增加。
虽然优势会很短暂,但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要的就是一招制敌,否则死的就是她了。
“看到那棵树没有?”如花二号指着不远处,脸上的恶意都不加掩饰,“那就是我们约定的地方。打从那里开始,公主走公主的阳光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干。”
“不一起?”肖绛还在问白痴问题。
如花们真的是笑成一朵花,恶心的尸花。
“公主是舍不得我们哪,可惜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纵然是有怜香惜玉之心,可也毫无办法。”如花二号说。
如花一号却撇嘴,“就这瘦巴巴的样子,白给我压,我还嫌硌得慌。”
肖绛怒目而视。
如花二号却怪笑连连,又指了指远方道,“公主不必多说,快上路吧。”
这个“路”字,他加重了语气,就算要杀人,也带着嘲讽。
“要从冰上走吗?可这到底是哪里?”肖绛脚下悄悄拧着,让脚下的积雪攒成一小堆,嘴上却问,眼神好像不聚焦似的。
“我们从冰上走。”如花一号闷声闷气,“你从冰下走。”
说完这句话,居然转身去卸马车。显然觉得杀了肖绛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交给同伴就能轻易办到,不需要他浪费气力。
可冰下?那不是要把她塞进冰窟窿里!
那是最残酷的处死方法之一,听闻土匪响马们处罚背叛者才会用的。
“所以公主记住这条路哦。”如花二号上前一步,“这条路,名为黄泉。”
话音才落,如花二号抬起手,向肖绛的脖子掐了过来。
他手上戴着那种反皮毛的、厚厚的手套,仿佛是一对熊掌。配上他狠戾的眼神,真的看起来就像吃人的野兽。
可是,他还没有碰到人,就觉得眼前人突然矮了一截。
低头看去,就见肖绛单膝跪倒在地。
“求饶命吗?没有用!顶多爷给你个痛快。”如花二号狞笑着。
然而肖绛并不吭声,而是一手抓住他棉袍的下摆,似要恳求。
可另一只手却突然扬起,好像闪电那么快!
如花二号根本没有看清肖绛的动作,就觉得眼前一片白。
是肖绛扬起飞雪,迷了他的眼。
下意识中,他双手遮挡。同时感觉腰上一紧,肖绛似乎在拔他的腰刀。
小娘们儿,想得真美啊!
他又是一声狞笑,不管脸上被雪珠子打得冰凉,反正又没大碍,只是视线一时受阻罢了。同时左手向前推拒,右手抓住刀柄。
可就在这时候,他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肖绛游鱼般灵活的闪开他的左手,整个身子都逼近到他身前。
紧接着,他的眼睛蓦然传来剧痛。
这么冷的天,极冷生炽,似乎一根烧红的铁钎子,刺入他的眼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