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白祁安乜了影愿一眼,并不理他,只自顾自玩尾巴。 见状,影愿指着狐狸大笑:“哈哈哈影炎你看!他不知道尾巴是自己的吗?真是只笨狐狸。” 白祁安颠颠跑到影愿脚下,影愿却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玩的。于是下刻,影愿将白祁安抱进怀里狠狠薅毛,“影炎你看见了吗,小宝来找我玩啦,他果然还是喜欢我!” 白祁安在影愿怀里嗷嗷叫个不停,挣扎许久后,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影愿的魔爪。 跑回主院,白祁安又开始在阳光下抱着九旒冕玩耍。 “好玩吗?” 白祁安嘴上的动作一顿,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 “哥,你在人间怎能如此不思进取。” “我要你跟我一起回狐族去,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仙。” 红狐还要再说什么,白祁安却不再理他,只抬抬腿,好不从容地阔步走进卧房。 到了晌午,白祁安发现自己尽职尽责的投喂者小翠不见了。 那赤狐挺身立在树下,每当小翠要摸他脑袋时,他便优雅昂头,微微眯眼,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赤狐有意无意往主卧方向看去。白祁安他果然出来了。 小翠走后,地上的残羹冷炙一览无余。看来自己的食物已经被祁佑这家伙给吃得差不多了,以往他专用的黄釉盘也正摆在赤狐面前。 很快,那只穿黑色高筒靴的狐狸滴滴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只巨大无比的鸡腿。 白狐曲起一串龙脊似的脊柱,毛发倒竖,浑身都气得发抖:“滚!” 白祁安怒视着他,呲牙道:“与你何干!你滚就是了!” 见祁佑执意不肯走,白祁安咬着腮帮子扑到他身上,跟他打了起来。 单方面被殴结束,白祁安心中忿忿不平,于是又幻化出人形斗法。 午后,任祝贤回到主院,却不见白祁安的踪影。 小翠端着盛满食物的盘子僵在原地,院子里不见小宝,连那赤狐也不在了。 遁逃十几里地后,白祁安好不容易甩开了祁佑。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暗了下来,耳边除了忽高忽低的蝉鸣外,另外还有微弱的,人族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一辆驴车停在白祁安面前。 深褐色皮肤、满脸褶子的农夫盯着他,双眼直放光:“姑娘你受伤了,你跟俺回去治伤吧。“ “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在外边肯定会遇到危险,你还是跟俺回去吧。”农夫说着说着便开始去拽白祁安的手。 二人你拉我扯,纠缠不休,直到日落时分,也没能分出个高下。 “谁的驴车?还不快挪走!” 农夫连忙去牵自己身后的毛驴,将它往路边拉,“大人赎罪,草民这就把驴给牵走。” 一闻此言,满头大汗的农夫赶忙跪下:“钦差大老爷明鉴,这是俺的媳妇,她正跟俺闹脾气呢!” 这时马车内传出笑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帷帐。里边的人缓步走出,下了马车后,停在白祁安面前。 这下终于有人为自己主持公道了,白祁安正乐着,下一刻却听见任祝贤道:“对啊,你放屁,这明明是本官的媳妇。” 白祁安满脸不可置信。 任祝贤也不看他,只淡淡吩咐道:“影炎,送官。” “天色已晚,我们回府吧。” 马车内。 白祁安摆摆手,“没事儿。” “我,我叫白祁安。”门牙缺了一半,黑洞洞的不太适应,说话也漏风。白祁安舔了舔上牙龈,心里把祁佑骂了个遍。 马车最后停在王府门前。 白祁安给自己编了个读书人的身份,说想要在京中考取功名,希望能在王府中小住几日。 走进东厢院,来到屋前,甫一推开房门,便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 白祁安坐在金丝楠木圆凳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还没走。 待将茶水喝完后,任祝贤嘱咐道:“好好休息。” 桌上有一道鹌鹑蛋。白祁安想吃,却又不太会使筷子,每次他一夹,滑溜溜的蛋就跟活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往地上蹿。 于是任祝贤执着,将蛋夹进了白祁安碗里,每样菜都来了些。白祁安也不客气,任祝贤夹多少他便吃多少。 倒是在房顶上偷看,啊不,暗中观察的影炎和影愿面面相觑。 “不知。”影炎摇摇头,盖上瓦盖,继续在暗中保护二人。 影炎看向远方:“谁知道呢。” 小翠泫然欲泣:“哎呀王爷,小宝他回来啦!”凑近一看,小翠又发现狐狸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咦,小宝你怎么掉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