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灯灭了。黑漆漆的,四处静谧。
少女与他说了半宿的话,困怠已极,趴在他怀里,将要睡着了。
呼吸与心跳都在变得平缓。
衔烛轻轻贴着她的发顶。
圆红的湿眸无声地睁着。
看朦胧的垂帐。
头脑还浸在幸福里,不受控地一遍遍回味她今夜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爱他,爱他。
心疼他,怜惜他,在乎他。
好幸福啊。
少女睡意迷蒙,模糊中,听到他轻声地问:“主人如何知道,我吃下东西会疼的。”
预料之中的问题。只是来得有些晚。
她环紧了他的脖子,唇挨在他脸侧,凭意识含糊地回答:“你样子疼得厉害,不难猜的。”
额头被他温柔轻蹭。
即将彻底睡着的那一刻,方别霜又隐约听见他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谢谢主人。”
……他为何总记不住呢。
不要再这样叫她了。
她不满意地咬了口他的耳朵。
夜风很凉。
衔烛拖着长袍,缓慢走出溪汀阁。
小和尚赶紧隐匿了自身气息,悄然跟上。
少年走过竹影摇曳的长廊、搁浅着乌篷船的城中河。
白日热闹,夜晚清冷的山塘街。
沙与星,不知孰多的大漠。
馄饨摊空荡荡。
走出很远,也没有卖糖葫芦、糖山药、糖人的小贩。
当然不会有。
河岸垂柳秃黄。
小神君朝外坐在亭子的边栏上。
水潮哗哗,没有渔船,没有鹈鹕。鹭鸟孤零零的,立在水边啄羽。
两弯月亮,一个冷漠,一个流泪地对望。
某个瞬间,小和尚感觉头一重,脚一轻,空间斗转了。
地面映出他的影子。
“化魂井结成了吗。”
小和尚凛然抬头。
月色水波中,依然是少年独坐亭栏的背影。
赤袍的颜色与日俱褪,如今已几成雪白。
果然隐匿得再严实,也会被他发现。
他嗫嚅地“嗯”了声:“两方人,各结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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