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可笑的闹剧被坐在角落的沈亦棠看了个全。她面无表情,有些无趣地撇过眼去。这类愚蠢的笑话人,看得太多太久也是扰了情绪。暗处乐声奏响,盛装出席的沈瑾文袖腕飘扬的出场了。沈亦棠撑着脑袋,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俊丽的人身上。可这场演出进行到一半,沈亦棠不对劲地皱起眉头。往日聚精会神,沉浸其中的人居然走神到跳错了好几处地方。一旁讲究高调杨公子不甘寂寞,硬要搞些排场。扯着一旁经过的小厮,非要他取壶酒来。演出反响依然热烈,堵着一口郁气,沈瑾文终于战战兢兢地谢幕退场了。上次的事可真让她心有余悸,还好昭妩前来救场,不然她可不知该如何是好。坐在梳妆台前,她正在屏风后卸妆换衣时,外面又开始吵闹了起来。生怕这位大爷惹事的小厮赶忙拦下要往后台去的杨禄明,面色惊恐地阻止,“杨少爷,这是后台,您作为顾客没法进去啊。”喝得面红耳赤的人大着舌头,促狭的三角眼眯起,“我的沈小娘子去哪了?我要去找她出来……陪我聊聊天……”“不不……不行。”那小厮挡在他面前,可他哪里挡得住比他体型还要大上两倍不止的人呢。“你给我撒开!”他一把把人推走,肥大的手推开了后台的门,“沈小娘子,我来了哈哈哈。”后台的门只有一个,还被杨禄明给拦住,简直是进退两难。后背的冷汗将里衣浸湿,她咬着唇,感到一阵绝望。为何如此赶巧,昭妩今日恰好去谈生意,不在楼里。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甚至还能在空气中闻到那种酸胀的酒臭味。沈瑾文绝望地闭上眼,呼吸都变得浅薄起来。“说了不能进,这位小哥是没有长耳朵吗?”说话的人语气清冷,宛若流淌在山泉中的清水。“你算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那人呼着气,努力睁大的眼睛。定睛一看后蓦地变了脸色。他色眯眯地□□了几声,搓了搓手,“哎呀,原来也是个漂亮的美人。哥哥不与你计较哈哈哈。”面前这人好像有点令人讨厌了呢。既然这么没意思,那就不要再说话好了。想到这个,沈亦棠夸张地咧嘴笑了声,语调淡淡道:“哥哥来玩还随身带刀呢。”她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轻抚过那泛着光的刀刃。杨禄明忙往后腰摸了一下,惊恐的酒都醒了大半,“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脑子里肖想些不敢想的东西,每天应该很苦恼吧。”刀刃抵着那人的下腹,她笑意盈盈道。意识到面前之人并没有戏言,杨禄明吓软了腿,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爹是镇国大将军,你敢伤我一根寒毛,明日定叫你尸骨无存!”“好呀。”她缓慢地走了过去,“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呢。”他这般威吓了几句,见这人并无反应,才后知后觉的求饶,“我有钱……很多钱。”尖端抵着那人的胸腔,她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哥哥留着在下面花吧。”“不可!”穿着凌乱的沈瑾文双手抓着沈亦棠握着刀柄的手,她恳切地摇头,“万万不可。”差点没控制住的沈亦棠瞬间清醒过来,她顺从地松开了手。刀子垂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哎呀,真是抱歉。”“我见这位小哥喝了太多酒,就想和他开开玩笑……”沈亦棠倏地蹲下身,两颗眼珠宛若最昂贵的夜明珠,语气天真道:“你瞧,这不就酒醒了呢。还能听得懂人话了。”外面守着火烧眉头的小厮抓住机会赶忙过来拉起地上的杨禄明,“抱歉啊,杨少爷。这天也黑了,您也差不多该归家了吧。”方才失了面子,杨禄明恶狠狠地盯着一旁的沈亦棠,站起身正了正衣襟,冷哼一声,大着嗓门道:“这是哪来的野丫头……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今日乏了,是时候该走了。”说罢,甩了甩袖子,一溜烟走出了门。做了件好事,沈亦棠好心情地跟着沈瑾文回了房间。她亦步亦趋地走在那人身后,自然没有发觉对方紧绷着的脸。房门关闭,她得寸进尺地想要讨要夸奖,“姐姐我今日的表现可好。经此番,他断不敢再找你麻烦。”此话宛若被引燃的爆竹,沈瑾文生气道:“你可知如若真的伤得杨禄明,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若出事,岂不是连累昭妩,连累你自己。”只是想想这种可能,沈瑾文依旧心有余悸。这劈头盖脸的指责让沈亦棠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歪了下脑袋,“听姐姐这话,看来我这事是做错了呢。”“今夜不准睡觉,去后台门前面壁思过。”实在是被气极了,她脸色涨红,按着自己鼓动的穴脉,“好好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心脏仿佛被泡在了酸醋里,她疑惑地按住病处,并不知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叫做委屈。沉默了片刻,她轻笑了声,没再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