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做好的成品摆上餐桌,方瑾文忍不住不让相机先吃了。把餐具递给她,沈亦棠撑着脸看她拍照。照了一会,方瑾文满意地收起手机,开始享用这顿秀色可餐的晚饭。切了块牛排塞进嘴里,她好吃的眯起了眼,突然想了一件困扰着她的事情。“最近我把我们从老宅那拿回来的信反复看了好几遍,可是还是没有太多头绪。”说起这事,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见她这样苦恼,沈亦棠慢悠悠地出了主意,“既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不能再亲自询问当事人,那总还会有人也许知道空小姐呢。”汤匙舀起一勺汤,方瑾文歪头思索了一会儿,结果没想到真的让她找到了这么一号人的存在。“我记起来了!之前我爷爷身边有个小助理。”她又细细想了想,语气带上了点沮丧,“可是在我家生意不太好做的时候,那个助理辞职了。我也不能确保他有没有见过空小姐。”“多问问总有收获。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第27章 好疼“我只记得他年龄不是很大。”绞尽脑汁地搜刮起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她嘲弄地笑了一声,“好像隐约记得他姓叶……可惜我那个时候只是个小孩子。”餐桌前两人聊了很久,天南地北的,没有个准确的主题。对于之前缺席的交流也总算是补了回来,如愿以偿。她果然没有看错人,对于她很多思路的细节方面。对方都能给出许多独到的见解与高效的途径,让人受益匪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瑾文总有一种与自己长辈聊天的感觉?但不是那种自顾自的说教,而是一种来自过来人的经验。真是久违了呢。帮着把餐具搬进厨房,她看着沈亦棠将碗筷放进洗碗机的背影,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原来身兼多职不仅可以买下一套大房子,还可以增加人生阅历,爱了爱了。太阳上够了班,替班的月亮开始工作了。真的很幸运呢,第一天就已经体验上了“新房间”。洗漱完毕的方瑾文开着那盏小夜灯,手臂撑在脑后放空。对于未完成的事情,她总会有一些莫名的焦虑。好像脑海里去在意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快要完蛋了。例如工作,例如灵感。摆到现在,就是那久未谋面的知情人。“该从哪里查起呢。”这可真是一个毫无头绪的疑案。会不会好不容易查到联系方式,对方早就换号码了。又或者已经离开,不见踪迹。人呐,真的是很脆弱渺小的生物。辗转反侧,方瑾文侧过身看窗外亮的吓人的月亮。在混沌无光的世界里低头生活了这样久,她已经不记得像这样松懈的抬头,细细欣赏这靓丽的风景是什么时候。璀璨无瑕的月光透进眸子,好似一首温柔的催眠曲,惹的人昏昏欲睡。*刺骨的绞痛冲刷着她的脊髓。灼热的燃烧包裹住沈亦棠的魂魄。近日来太过于欢喜,对于自身存在的霉运居然开始迟钝生锈,连日子将近都快要忘记光了。她艰难地跪在柔软的床垫上,爬了过去,短短几步,冷汗就浸透了她身上的睡衣。颤抖地打开柜子,从一个暗红色的木盒中拿出一个药瓶,抖抖索索地倒出一粒咽下。嘴中苦涩难忍的刺鼻味涌上味蕾,洗涤冲洗着全身。将头抵在床头,沈亦棠捂着胸口,直至痉挛后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药丸进入口腔口顺着食道融化。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灼烧感渐渐淡去,她快速地吞噬了几口空气,大口呼吸着。原先干燥的发丝滴着汗水,沈亦棠抬手捞了一把凌乱的发,起身换被单和衣服。冰凉的水包裹着她汗津津的身子,她呼着气,浑身还在发热。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擦拭了一下自己带着凉意的脖颈,吹干了发。强忍虚弱的把自己摔进床里。莫名的空虚和荒凉寂寞几乎快要把她淹没了。鬼使神差,这些情绪就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她走出房间。恍惚之间,她的手已经搭上了方瑾文的房门把手。没什么犹豫的拧开。门没锁。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很怕吵醒屋里的主人。房间内万分寂静,方瑾文睡得很熟。此时此刻,沈亦棠才后知后觉的松了一口气。今晚精神恍惚,出门见人居然忘记戴帽子。她真的不知道,如若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这一副丑陋的模样该怎么办了。缓缓无言的靠近,她蹲下身端详着熟睡的人的面容。稀疏平常,她一直以为她快要将这份苦楚含进身体里,不再觉得难熬。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在这细细麻麻的,让人喘不上气的惩罚里感到委屈和苦楚。这份感触就像一个失去味觉许多年的病人第一次恢复五感时,首次尝到的味道就是“苦”一般。她将自己蜷缩在床前,手指抬起却又总是在即将触碰到那人时清醒的收回。一个厄运缠身的人,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把霉气沾到对方一点可就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