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猜测被证实,写信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写的内容也并无太多深意,只是每年过年都会写的贺岁词。要说有太多的特殊,可能就是多了些许郑重。那些写在卡片和宣纸上的漂亮话,这样大费周章的写进了信里,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百无聊赖的拆了好几份,方瑾文粗略的数了一下。如若每年都写,那正正好是二十封信。她拿起了放在盒子里的最后一封,闷闷道:“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内容,他们干嘛和藏宝藏一样塞得这么深。”撕开了被火漆粘住的信口,手指捏了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咦了一声,从里面拖出了几张华贵的信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面面相觑,沈亦棠从对面靠了过去,挤在一起看信中的内容。老爷子的字迹对于习惯了简笔的年轻人而言已经算是生涩,但还是不影响观感。大致意思就是朋友之间生意上的往来与感谢。洋洋洒洒的写了大半,但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信中的最后,与自己有关的一段。承蒙您的关照,吾小辈瑾文现已身体健康,出落的十分漂亮,还望您能亲自登门拜访,劳烦空小姐记挂,感激不尽。“这样看,空小姐与你爷爷奶奶的关系还挺好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我爷爷奶奶提及过这号人物呀。”把信纸折叠塞回信封,方瑾文小心翼翼地放到包里。“如果是生意上的朋友,没听大人提起也是很正常的事。”“你说我梦里的那个女人会是空小姐吗?”瞧着那人希翼的目光,沈亦棠哪里舍得说一些丧气话。“梦中的人引你来这,总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爷爷奶奶尊称她为小姐,那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一定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家了吧。”方瑾文喃喃道。“也许是呢。”沈亦棠歪着脑袋,捏了下对方专注沉思的脸,“还要去别的地方找找吗?”拍了下包包里的信,方瑾文点了点脑袋,她们就去别的房间溜达了一圈。除了找到一些方瑾文小时候躲猫猫藏起来的玩具,其他也就没有更多的收获。调皮捣蛋的一面无意间展露在这人面前,方瑾文攥着玩偶挡着,脸臊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拉过两人搁置在门口的行李箱,沈亦棠揉了下那人的发,“东西放久了很多灰,想玩先洗洗再说吧。”这人的语气仿佛是在劝说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苦口婆心的语气惹得人更不好意思了。那人倏地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箱,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娇嗔了一句放过。“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沈亦棠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没忍住叮嘱,“地板不平,慢着点走。”哗哗声渐远。青砖黑瓦,目送着两个年轻人离开了这片土地。*乘坐出租车驶往城市。坐在车一头的沈亦棠手肘撑在车窗边,欣赏着车外奔流不息的风景。不愧是养人的江南水乡。城市与乡镇的界限并不清晰,模糊的就像晕染了水墨的山水画。富有风情却又有着深厚的人文味。把手边“烫手的山芋”,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默默塞进了箱子。拉上拉链,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把刚才的窘迫勉强抛在脑后,方瑾文又忍不住与坐在另一边的人搭话。“我的事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哪?”指尖点了点手机上的时间,“等我们到了目的地,天都已经黑了,不先休息一下吗?”“年轻人哪能这么早睡觉,我来之前查了攻略,最近几晚刚好有放烟花的活动,我们去看看吧!”谈及这个,方瑾文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一点旅途的疲乏。沈亦棠暗暗想着,也许这么多年过去,这人的习性也和赤奴沾上边了。严格遵循以方为先的原则,“那当然可以,我们先把东西放下,然后再过去吧。”好耶!既然决定要去看烟火,那订的酒店一定不能太远才好。输入地址,方瑾文在软件页面挑选,点了进去,上面显示还能再订大床房和双人间。指尖摩挲着手机,有些心虚的瞥了旁边的人一眼。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轻咳了声,收回了口袋。高速公路平整。司机是个沉稳的人,一路无言的把她们送到目的地就离开了。前台只有一个人,让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的方瑾文松了一口气。望着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两个人,前台小姐姐端起了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笑容问道:“请问您有预订吗?”“有……有的。”她把手机里的信息和身份证递了过去。核对完信息和身份证,她双手递还给她们两人。计划通。沾沾自喜,正准备拉上行李箱往上走,后面传来了前台小姐姐急促的声音,“小姐,你们大床房的房卡还没拿呢!”耳边传来沈亦棠意味不明的笑,她顺手接过房卡,随意地问了一句:“请问现在店里只剩下大床房了吗?”前台小姐姐的嘴刚要张开,还没发出声就被一旁的人给打断了,“应……应该没有其他的房间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