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冼诏诲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脑袋疼,他闭眼,拇指和食指抬起揉了揉眉心,才继续道:“于庭云招供之后,关群不会让冼漓轻易离开自己家,也会怀疑上我们,况且冼漓现在在人间有了自己的公司,就算从关群家搬出来他也不是无处可去,只是这些事一时间加诸在他身上,他必然苦闷不已。冼漓爸妈死了之后,他就养成了有烦心事就会自己找没人的地方呆着的习惯,关群在家里看他越紧,他压力必然越大,一定会想办法溜出来散心。”
“我拜访完关茂年后会一直留在江城,关群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冼诏诲冷静地分析道:“关群只要盯上了我,必然会对冼漓放松警惕,你要做的就是跟紧他,一旦冼漓落单立刻把他抓起来,带回山里。”
冼诏诲说到这里,想起来一件事,又赶紧补充道:“你在家里时就和冼漓关系不好,你现在少在他眼前露面,省得他起了疑心,知道了吗?”
冼诏诲林林总总交代了一大堆,最后道:“听到了没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事关你一辈子的前途,你给我警醒点知道吗!”
“我自己心里有数。”冼澜虽然觉得自己老爸说得对,但这么多年来也养成了不肯低头的习惯,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便将镜子上的法术撤了,单方面挂断了和冼诏诲的联络。
镜子那一面,被冼澜气得头疼的冼诏诲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只觉得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养出了冼澜这个孽障。
“混账东西,要是有冼漓一半就好了……”冼诏诲默默叹了口气。
他又不由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兄长。
其实冼昭明孟九鸾夫妇刚过世的时候,冼诏诲着实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看着懵懂的侄子也是真心疼惜,每天时刻关心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小冼漓因为悲伤过度出了事。
也就是那时候,冼诏诲知道了冼漓一难过就喜欢一只猫呆着的习惯。
小小的一只猫独自走进山林里,团在树洞里哭泣。冼诏诲第一次看见那样的场景时,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然而事情没有一成不变的,冼漓冼澜两兄弟一起长大,中间巨大的差距足够让人心生嫉恨,冼诏诲看着冼漓的目光也一日日从慈爱变成了恨意,最终走到了今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