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忙道:“夫子山上还有一些东西要运走。”
“嗯,届时我与你们一道去取。”
晏秋道:“单大哥能说说与师兄一起经历的事吗?”
“当然可以。”
单雄信自豪一笑,与两娃逗趣那还不简单?
“我给你们讲讲扶乐城的事,就先说说这福实客栈乱斗群豪!”
他挑选最荡气回肠的场面,本以为两小道童会随着他的讲述而兴奋激动。
哪知,他们关注点却与常人不一样。
说起戏耍群雄,从福实客栈一大堆人中杀出去
两娃觉得有师兄在便很正常。
说到闯入鹰扬府军大营,两小道童欢欣鼓舞,却是因为救了一群无辜姑娘。
似乎,在单某人眼中的大事,在他们看来都只是师兄的寻常发挥。
两娃更在乎的内容,是师兄与那神秘中年儒生辨说佛法。
以及如何看透解释木道人的庄子《人间世》。
尤其在经义上,他们要比单雄信懂得多。
还会因为理解不同而争执一番。
一时间,单某人也不敢将两小道童当普通娃娃看待了。
“果然,周兄弟是奇人,调教出来的师弟师妹也大异常人。”
单雄信暗中赞叹。
夏姝晏秋听得极为认真,总会追问各种与师兄有关的细节。
说起周奕给三人起的法号,大感新奇。
晏秋很好奇:“倘若师兄给我们也起一个法号,会叫什么?”
“法号那是师兄临时应变才起的。”
夏姝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就算有也是道号,遵循之前师兄伤春悲秋的调子,应该会较为文雅。”
“比如清风啊,明月啊之类的.”
晏秋眼睛一亮,赞道:“挺好听,那我叫清风,你叫明月。”
“随你随你.”
单雄信在一旁乐呵呵瞧他们聊天。
这种情景是往常体会不到的,既新奇,又挺惬意。
本来急匆匆想朝周奕那边去,现在也能安心等消息了。
……
“落雁,我们还这样安心等消息吗?”
太康城,吴广故里。
王伯当一身白衣,半倚一株柏树,下方是一方斑驳断碑,覆以苔绿。
白衣美人正蹲在碑前,拽着一根树枝刮去苔藓,瞧那碑刻,乃是前人纪念吴广所留。
沈落雁没回王伯当的话,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王伯当双手环抱,不知她在卖什么关子。
岳思归也站起一边,默然不语。
春雨濛濛,沈落雁拍了拍石碑,忽然念道:“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
岳思归当然知道她在说“陈涉世家”。
可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与王伯当考虑的角度也不同:
“军师,这次大破鹰扬府军之事为何转嫁太平道,既把周天师得罪死了,又没叫密公扬名,岂不是两头不讨好?”
岳思归有些不满。
沈落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伯当。
“秦一统六国,二世而亡,如今的隋朝,多半也是这样的命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喊出这两声的,无不是英雄,可是他们却难笑到最后。”
“你们太着急了,密公可就比你们镇定得多。”
她目中慧光闪烁,却也不乏冷色。
岳思归的反应比王伯当还快:“军师收到密公的消息了?”
沈落雁神秘一笑,又冷静吩咐:“其他人收拾一下,军中高手先行动身。”
王伯当颇为不舍:“可惜了扶乐太康这两城。”
沈落雁道:“张须陀百战百胜,我们退避三舍,以骄其心,他日再战,张须陀必然轻视我等。”
“张须陀的声名越大,将之击败后能得到的,岂是鹰扬府军可比!”
王伯当与岳思归浑身过电,瞪大双目。
“行大事者,当目光长远,不能只顾眼前。”
岳思归诚恳点头:“受教了。”
又问:“那周天师呢?”
沈落雁蹙眉道:“此人狡猾如狐,胆大心细,他若想躲,我们何必费那个功夫。”
又盈盈一笑:“他不是自封为密公债主吗,那就等他来找我们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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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