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而来的崩塌并没有发生。短暂的晃动之后,两排的房子逐渐变成了平地,从裂缝中生长出许多奇奇怪怪的花草树木来。 其余的就再也没有什么变化。当地面出现裂痕的时候,莫尘还在心中得意的想,“没有想到这个时空这么不堪一击。” 祝无眠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笑意迅速跃升了他的眼角和眉梢,他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两只小眼睛更是笑的只剩下两条缝,拍了拍手,满意的赞叹道:“这里看起来软绵绵的,没想到这么坚固呢。” 握着镰刀的手,因着过度用力,指尖微微泛白,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今天倒是非要把它给劈开不可!” 莫尘没有说话,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眉头微微皱着,咬紧牙关蓄力一劈,“咔嚓”一声巨响后,除了树木被砍成了两半以外,就没有发生别的变化。 莫尘可没有关心已经倒地的大树,他隐约察觉到这个时空的不对劲,明明给他一种不堪一击的感觉,灵力的波动也并不是出乎他想象之外的强大,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无法破开! 他朝旁侧欢天喜地,嘴角都憋不住笑意的男子瞪去一眼,“你还有心思笑?我们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他细细打量着四周,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是缺些美酒和美女。” 他都快急死了,对方却还能安于现状,大概是因为就算中午无法应邀如约的到达吃饭地点,也对祝无眠造成不良任何的影响,唯一能够影响的大概是他在徐诗韵心中的印象。 莫尘催促道:“喂,你别光顾着瞎乐呵了,赶紧好好的找找出口吧。” 他话刚说完,脖子上就架了一把镰刀,刀尖碰着他的皮肤,他恍然之间觉得,只要他稍微动一动,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莫尘沉默不语,他稍稍动了动手上拿着的镰刀,只听“咔碰”一声,祝无眠就感觉脖子后面凉凉的,像是有什么液体滑过他的脖颈。 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疼呢! “怎么刚刚把镰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不是你?”祝无眠心下吐槽着,不解的瞪去一眼,用手摸了摸脖子后面,随后摸到了一个粘稠的东西,还很有弹性。 “是不是你搞的鬼?” 一记冷眼扫过,他乖巧地闭上了嘴,心中虽然仍旧有不满,却不敢再继续嘟囔出来,他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他是清楚的,若真在这地方打起架了,他肯定不是男子的对手。 祝无眠茫然的眨巴两下眼睛,一头雾水的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稍稍顿了顿,“唯一不同的就是颜色罢了。他刚刚露出獠牙,准备朝你脖子上咬一口,我才挥着镰刀,生怕打草惊蛇让他给溜走,这才小心的朝他刺去。” 祝无眠半信半疑的挑起半边眉头,“你说的是真的?” 祝无眠这才认怂,“我信,我信还不行吗?”末了又嘟囔:“你凶什么凶啊。” “我怀疑这东西吃人肉。”他想了想最终抛出了自己的猜测,“黑色的吃死人肉,它们,吃活人。”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还以为这里会很安全,不曾想却暗藏危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出去啊?” 对方白了他一眼,“现在你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传到莫尘耳朵里都是一串字词不清的话,“你说什么?” “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祝无眠点头,虽然不愿意去到花丛中那样危机四伏的地方,但相比较起来,他更不愿意独自待着,他轻声应了应,话锋一转,忽的想起什么,又问道:“你说它们的血会不会有毒?”毒血液里也有毒的东西,这种最为棘手,不好处理,若是直接杀死,它的血溅到身上,照样会中毒;若不杀死,它瞧见你就像是饿了好几个月的豺狼虎豹瞧见了兔子肉,恨不能直接扑到你身上,享受你这肥美的食物。 祝无眠脖子后面的红球,莫尘是出于无奈之举。 受了惊吓后它们不会抱头鼠窜的逃开,而是加快实用食物的速度,许是抱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态度,宁愿咬一口被杀死,也不愿空手而来空手而走,总要有个收获。 “现在还没有异样。”他边说边从兜里掏出几张卫生纸递去,“把后面的血擦一下吧,以防它们的血会腐烂人的皮肤,你还是快点清理的好。” 祝无眠听了这话心下一惊,接过卫生纸就赶忙擦了擦脖后的血迹,擦完后还不忘转过身背对着男子,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的问:“我擦干净没有?” 果然不出他所料,把擦过血的卫生纸扔到地上后,就有许多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的红色圆球朝卫生纸蜂拥而来。 一声令下,二人都逃亡一般朝着花丛外面的草地上跑去。好在这地方不是每处都是花,有个空旷的草坪供他们落脚,还算是没有赶尽杀绝,不至于把他们给逼的走投无路。 莫尘白了他一眼,吐槽道:“那能一样吗?你要是跑的慢点被红球盯上了,你这条命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