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每个人七年又或者十来年后就都会变成另一个全新的个体——除了脑子。 同样是更新,更新的同样是细胞、器官;如果我不是我的话,你们又是什么?” 坦塔罗斯十指交扣又反问道: “下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人还是机器人。”男人替女主持走起了流程。 坦塔罗斯:“先让我们来谈谈永生,这是多么美好的词汇,让人迷恋;每每从口中念出都好似最甘甜的琼浆玉露,令人战栗。” 千百年来,人类都在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和方式延长自己的寿命。” “而那群秉持着反对意见的、无知而胆小的家伙,只是想要用所谓的常识和人伦寻求自保罢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注定会被时代所抛弃,所以一旦有新事物的出现,就不加思索拼命抨击反对,哪怕这个东西的诞生将有利于千秋万代。” “在当时这些理论都被当成绝对的荒谬,可时间却会一次次证明它们是正确的、一遍遍证实这是人类要再一次启蒙开化的必经轨迹;历史的洪流势不可挡,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的亚塔罗斯、埃塔罗斯出现。” 坦塔罗斯垂目看向女主持,无机质的冰冷眼珠微微翻转。 ——死寂, 女记者握着黑色宽长录音笔的手微微颤抖。 坚决的反对者和狂热的支持者互不相让,他们的声音不停交替、此起彼伏 迪诺的双眼很静、很深,与其说是在凝视着场地中央,倒不如说更像是在眺望不知名的远方。 “阿纲呢?阿纲讨厌机器人吗?或者说……你认可他所定义的【新人类】吗?” 每每向冷硬的坦塔罗斯看去,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感到毛骨悚然,一阵寒流酥酥麻麻蹿上颈梢。 他想。 就算人类注定还会不断进化,也不该是朝着这个方向。 看着发小熟悉柔软的模样,捕捉到意料之中的抗拒反应,迪诺的脸上有一瞬间露出了堪称脆弱的情绪,他目色灰败,整个人都像在即将崩溃的悬崖边摇摇欲坠。 仿佛有数不清的重量无声的压在他肩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迪诺的脸上一片惨白,但他只是沉默了很短的瞬间便又强笑起来。 沢田纲吉:“?” 本来又想摇头的青年却犹豫了,他发现迪诺似乎十分渴望得到肯定的回答,一举一动都多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像是哀求。 他看向警探,无比认真的道: “师兄就是师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说完这些青年又歪头正儿八经思索了一阵,“不过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有体温的师兄?触感应该会好一点。毕竟你总会突然冲过来就抱住我,要是全身都改造成机器人的话感觉会有点痛,手感可能也会变得有点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