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门打开的一刹那,蹲守在门外的所有狗仔都沸腾了。 男人面容苍白英俊,眼神沉而淡漠,尽管是坐着的,周身依旧散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令人完全不敢逼视。 贺司宴微微侧眸,示意身旁的特助:“墨镜。” 贺司宴接过墨镜,转手递给了身后的谢秋。 果不其然,医院门口的狗仔们躁动片刻后,到底还是抵不住头条的诱惑,顶着贺总摄人的气势一哄而上。 “贺总!贺总请问您现在身体恢復得怎么样了?” “贺总!有可靠消息称贺氏集团目前正处于激烈内斗中,既然您现在已经醒来,能否透漏一下您接下来有哪些计划和动作呢?” 记者们举着话筒争先恐后地提问,快门声和闪光灯铺天盖地。 这些记者问的问题都太没水平了,直接告诉你们的计划,那还能叫计划吗? 记者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期待贺总会先回答哪家的提问。 说罢,他轻轻拍了下搭在轮椅上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道高昂的男声:“贺总!坊间传闻你跟身后的谢家养子谢秋有婚约,那谢秋这次出现在医院,是否代表着你们即将订婚呢?” “婚约确有其事。”贺司宴嗓音低沉,语调平静,“至于订不订婚,何时订婚,要看他的意思。” 谢秋也愣住了,不由看向身前的男人,但在他的视角里,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 狗仔们自知无法在贺总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隻好放弃,转而齐齐将话筒对准了方特助。 贺司宴衝身后的保镖招了招手:“结束后,查一下记者的相机。” 贺司宴低声交代道:“删掉他们在我下来之前拍的东西。” 贺司宴回道:“不用谢。” 贺司宴接过拐杖,另一隻手撑着轮椅起身。 贺司宴看了他一眼,抬手揽住单薄的肩,借助他的力量上了车。 谢秋绕到车的另一边,动作麻利地坐进车内。 谢秋透过后视镜,看见被远远抛在身后的狗仔们,终于松了口气。 车内很安静,他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坐在身旁的人。 谢秋心里有很多问题,比如刚才为什么要在记者面前说那句话,那句话又代表了什么意思,但看着男人眉宇间笼着淡淡的疲色,又不忍打扰。 司机师傅开车很稳,坐在车里几乎感觉不到停顿和颠簸,靠了一会儿,谢秋就真睡着了。 他转过脸,沉沉的目光落在精致如画的眉眼上。 贺司宴抬起手,手掌贴上软乎乎的脸颊,慢慢将那颗小脑袋往自己的方向带,枕到他的肩上。 贺司宴垂眸,贴在脸颊上的手指轻而缓慢地往下滑动。 这时,驾驶座的司机正好看了眼内后视镜,看见这一幕,面上神情难掩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