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贺司宴没说话,握住他的手也没松开。 贺司宴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指慢慢收拢。 贺司宴摇头,目光始终钉在他脸上。 贺司宴:“……” 毕竟自己天天给植物人老公讲睡前故事,后来贺司宴也有了一点意识,大概是潜意识里听习惯了,所以现在不听就睡不着觉。 贺司宴终于开口了,还是一字一顿的:“不、听。” 贺司宴喉结滑动了两下,语声艰涩地说了一整个句子:“你、今晚……睡、哪里……” 贺司宴微一点头,算是承认。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高级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连多余的陪床都没有,但好在客厅里的沙发也能睡下人。 谢秋和男人对视几秒后,妥协了:“好吧,我问问护士能不能再加一张床。” 谢秋暗自怎舌,不愧是高级病房,效率如此之高。 但贺司宴似乎是累了,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看来贺先生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不近人情,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嘛。 虽说给植物人老公擦身体他早已轻车熟路,但是给醒着的老公擦洗,那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贺先生。”他小声呼唤道,“你睡着了吗?” “那个……”谢秋抿了下唇,询问道,“要不要我叫护工进来,给你擦洗一下身体?” 谢秋:“!” 贺司宴也不说话,就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 擦! 谢秋在卫生间准备热水和毛巾时,默默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谢秋放下水盆,依言将床头升起来,扶起男人的上半身,将他调整成半躺半靠的姿势。 谢秋单膝跪坐在床沿边,硬着头皮伸出双手,帮男人解病服扣子。 好在贺司宴没有催促他,任由他折腾了半天,才解开上衣全部的扣子。 由于坐着的姿势,男人胸腹部的肌肉轮廓稍稍明显了一些。 但他没有多想,继续用毛巾轻柔而仔细地擦拭。 下一瞬,纤细的手腕被握住了。 “可、以、了。”贺司宴薄唇开阖,不知是不是某种错觉,声音听起来好像比刚才更嘶哑了几分。 贺司宴看着他,眸色很深,眸底隐隐涌起一股他看不懂的情绪。 贺司宴这才松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贺司宴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再次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