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句话而来的,还有一条清晰的视频。郑意礼将之保存好后,凝神思考了片刻:“有办法去打探到她们的谈话内容吗?”“不太现实。”那人回:“目标人物很警惕,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步都未曾踏出家门过,即便我这边想动手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那就这样吧。”郑意礼放弃了。以她对林笑笑和梁新性格的了解,以及目前整件事件的发展来看,那两人肯定还会继续互相折磨和撕咬的。两人斗得越凶,于她越有利,说不定郑意礼还能再次听到来自她们内部之间的指责与互爆。那可是一场好戏。郑意礼手指摩挲了会儿下巴,耐着性子等待起来。林笑笑抵达梁新给的定位后,在车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又做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心理准备才打开了车门。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心情也很压抑地站在电梯前,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解脱的天堂还是会置她于死地的万丈深渊。曾经她自以为自己对梁新很了解,也已经成功地将对方掌控在了手中,可哪知道对方会如此突然地跳起来反咬自己一口。想到梁新的背叛,林笑笑心中越是烦躁。“叮——”的一声,电梯稳稳抵达一层。林笑笑踌躇地站在门口磨蹭了好几秒钟,终于迈开了僵硬的双腿走进去。按好楼层后,她下意识地捂住了挎包里的刀。但凡梁新敢做更过分的事情来要挟自己,林笑笑定不会轻易让对方好过。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软弱良善之人,更不是会随意被旁人拿捏威胁的人。林笑笑深知越是善良懦弱越是容易遭人欺负,因此她一向刚强果断,用柔弱的外表去紧紧包裹着她骨子里的狠绝与无情。她最擅长用自己清纯无辜的样貌去伪装柔弱,或者是怂恿旁人替自己出手,就像怂恿曾经的梁新一样。别人替她背负了一切,而她则可以在各种纠纷中全身而退,不沾染任何麻烦。可惜她所有的小聪明和小手段在如今的梁新面前,统统毫无用处。想到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林笑笑情不自禁死死掐紧了掌心。她心情沉重得宛若即将奔赴刑场,浑身都忍不住开始轻轻打颤。梁新如今所住的地方是在已经有些年纪的普通小区,林笑笑站在斑驳灰暗的廊道,不适地皱了皱眉。这一切终究是要去面对的,所以她抬手,轻轻摁响了门铃。心脏在突然之间跳动得很快,仿佛要冲破胸膛。似乎等了大约只有片刻的工夫,又似乎等了大约有一个世纪般那样漫长,生锈的铁门伴随着沉重的“吱呀”被人从里面推开。许久未见,梁新瘦了不少。她依旧穿戴整齐,和从前无异,只是头发相比较之前,要长上许多。她额前的碎发原本刚刚好,显得人精神十足,可如今却凌乱地散在眼前,几乎快要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林笑笑被吓得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小半步。“笑笑。”梁新抬起头,藏在碎发之下的双眼紧紧盯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好久不见。”林笑笑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和慌张,点头应声:“好久不见。”她眼珠转了转,又道:“你变了许多。”梁新鼻孔里发出轻笑的音,没继续接她的话,只是缓缓让开了身子,规规矩矩地开口:“进来再说吧。”林笑笑不大乐意进去,尤其是在清楚梁新对她不加掩饰的意图之后。可她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抬起细白的脚踝轻轻迈进去。梁新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干净的拖鞋,见状,她弯腰将鞋子递到林笑笑的双脚前,“穿这双吧。”“今天想喝点什么?”梁新目前的一切行为都还算比较正常,可越是这样,林笑笑心中越是警惕和防备,始终没有办法放松。梁新也察觉到,她停下了脚步,眼中有讥讽一闪而过:“笑笑,你做出这副模样干什么?”“你情我愿的事,我又不曾逼迫过你。”梁新不留情面地拆穿了林笑笑的伪装,林笑笑脸一阵青一阵白,想还嘴,最后想了想又强迫自己忍耐下来。“你说笑了,阿新。”她挤出一抹柔弱的笑容,试图再次用自己的外表去唤醒对方的良知与对自己的心疼和怜惜,“我只是看着这一切觉得很难受。”林笑笑情感充沛地说:“从前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可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梁新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林笑笑的话,脸上带着没有温度的笑:“是你亲自解雇了我,害我没有收入,只能蜗居在这乱糟糟的房子里。”“不是吗?”梁新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明明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有脸面来虚情假意地继续扮演自己是朵无辜不谙世事的白莲花?”如今梁新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林笑笑心中生恨,却又因为有求于对方而不得不忍气吞声。她脸上划过几分不耐烦,但很快压下,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楚楚可怜去仰视对方,“对不起,阿新,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她哭哭啼啼地道歉着,眼眶早已因为心疼和自责而红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