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安没啥意见,“好,明个我去收拾出来他们住。”
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干花生,又道:“剥来做啥?”
“花生浆,你念书,我没啥事就在旁边剥。”
苏嫣端着簸箕坐在院子里,秦安见活不重就没说啥,点燃院子里的灯笼,就拿着书坐在媳妇的旁边。
“凡训蒙,须讲究。详训诂,明句读。
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至四书。
论语者……”
汉子念书不像一般念书人书香味,他念着一板一眼。
苏嫣一边剥花生,一边时不时瞅他几眼,院子的大门开着,穿堂风迎面扑来,两人的发丝在风中轻扬。
直到街上没了走路的声音,对家的妇人也不在大喊孩子归家,糙汉这才起身把院门关上。
夜里他跟团火一样,却非要抱着苏嫣睡觉。
一早起来两人身上和头发都有些汗味。
秦安打水给她擦身子,“中午我回来再帮你洗头。”
苏嫣伸手让他擦,嗔道:“非要抱一块。”
“抱着踏实。”
秦安将就帕子给自个擦,抬手之间,腰间的线条明显,这可让苏嫣羡慕,她怀了孩子就没有一点身形。
不过也不敢节食,这儿生孩子完全靠体能,倘若身体不好就容易出事。
糙汉自然瞥见媳妇的眼神,凑过去道:“摸两下。”
顿时苏嫣脸颊红了,伸手拍了他手臂一下,“自个出门买包子吃,我去开铺子。”
狗蛋他娘从村里来,比较晚,她就早上过去开铺子,准备要卖的东西。
刚准备出门,秦安就喊住她,塞她一包糕点,“饿了就吃,忙不过来就关铺子休息。”
“好,你自个买包子吃,回来我看你的银钱。”苏嫣接过来就转身出去。
秦安就在家里喂马,喂鸡,喂狗,弄完后才在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吃。
一到私塾,碰见几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们,几人跟鸡崽一般怂着进去。
夫子今个早早就一在学堂坐着,对着第一个男娃道:“从你开始背,昨个教的那些。”
顿时男娃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好一会才背上一句,很明显没有回家看。
……
这边,苏嫣忙完早上那会就过去看孙阿爷,额头有些破皮,没啥大事,她道:“孙阿爷,趁着这会不忙就把东西收到那边铺子住,正好你帮我看着铺子。”
孙老头子哪里不知道她在帮他们,眼眶有眼泪打转,“东家……我都不知道咋报恩了。”
要不是自个孙子,他也不愿意麻烦她。
孙子太小了。
老孙家唯一的血脉。
“这有啥,左右那边没人住,就是白日有些闷人,晚上还好。”
苏嫣对上孙二蛋眼巴巴的眼神,她心软,伸手摸他脑袋,又道:“好好在这里坐着,午时婶婶让叔叔给你炒肉吃。”
孙二蛋突然伸手拉着她的袖子,另一只手从衣裳里摸出一块芽糖,是昨个阿爷给他买的,好贵,一文钱一个。
他没有吃,就是想给婶婶吃,婶婶对他和阿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