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小时候没注意,风寒湿邪以及疫毒之气侵蚀身体,引发急性传染性脊髓灰质炎,落下了后遗症。
废太子李瑛三子李倩,就是小儿麻痹,这个病可不分什么贵族平民。
也可以说,都是命,运气不好,不过后来医学发达,出了苗苗,也就很少见了。
李琩不由得啼笑皆非,韦昭明这个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因为对方出身虽然高贵,但生活却与平民无异。
基本上就是个街溜子,每天就是溜达,李琩碰到过好多次。
此人也算是长安最出名的小儿麻痹症之一了。
“我会想办法试试他的,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他?”李琩苦笑起身。
达奚盈盈赶忙为他取来外衣披上,柔声道:
“我可是你的人了,我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这次我就不留你了,但千万谨慎小心。”
李琩愣道:
“吾家得天下一百年,顾不及韦窦耶?何所惧?”
万年县衙,捕吏加上不良人,差不多能有三百多。
这在别的县,是无法想象的,地方上一个县一般也就十来个,超过二十那都是富县。
万年县,无疑是整个大唐,最富的县了,也是最贵的。
南曲一家酒楼的税收,很可能超过了地方一个县,所以人家完全能够养得起这么多临时工。
没错,捕吏和不良人,都是临时工,像这类编外人员,俸禄非常少,而且人家也不是靠俸禄生活。
吉温是个通透人,办什么事情之前,都会先请示县令冯用之,能在天下最贵之地干了这么多年一把手,这绝对不是一般人了。
首先肯定是能屈,而且还不能伸,这就是一个憋屈的岗位,出门溜达一圈,全是比自己级别高的。
所以冯用之的工作,就是照章办事,不偏不倚,圆滑世故,作壁上观。
吉温认为,这都开春了,长安竟然还挂霜,不吉利,希望召集人手除霜。
这工程量可不小,圣人上一次能办的来,那是因为人家是圣人,你算老几啊?
不过冯用之肯定是同意的,因为他知道吉温这小子是个巨大的潜力股,将来是要出头的,所以非常痛快的同意了。
下面人负责街道上的树挂,而吉温则是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敲门,恳求人家能够将宅内的树看护好。
虽然吃了不少挂落,挨了不少白眼,但事情还是办成了。
首先,树嫁这种事情,达官贵族们本来就不乐意见到,上次基哥干过一次之后,有些人家里已经吩咐奴仆,主动避免宅内林木挂霜。
毕竟达官这个词,比较广泛,究竟多大的官才算达呢?
人家是六品七品,也可以认为自己的达官嘛,毕竟大唐的六七品,加起来没有多少人,六七千顶死了。
这就叫我不如的万万千,不如我的千千万。
就这么干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杨玉瑶进宫了。
“这个吉温,还算是个勤恳的官,前日去我家里,请求我将宅内的林木花草都看护好,说是天凉夜寒,树多挂霜,不吉,”
杨玉瑶与自己妹妹在一旁窃窃私语,却故意说的声音大点,好让远处的圣人听到。
果然,正在浏览奏疏的李隆基闻言一愣,错愕道:
“长安竟还有树挂?”
“有的,”杨玉瑶转过脸来,微笑点头。
高力士也道:“自从宁王之后,宫内一直奉行圣人的旨意,不准出现树挂,有结霜的迹象,就会被早早打散,至于京师,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继续维持了,毕竟要守夜,是个苦差事。”
李隆基顿时皱眉道:“这都立春了,天气竟寒了?朕怎么没有觉得?”
废话,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殿里这么多炉子,你当然不知道了。
杨玉瑶解释道:“昨日便好了些,前天的夜里是冷啊,炉子都不敢停呢。”
“呵呵三娘得了他什么好处了?故意在朕耳边絮叨?”李隆基笑道。
杨玉瑶顿时一脸冤枉道:
“臣妾是贪,但也不是谁的钱都能送进我的门,只是觉得这个吉温有这个心思,还是好的,听说左相身体不好,人家哪是讨好我呀,分明是讨好左相嘛。”
李隆基顿时皱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杨玉瑶这里听到牛仙客了。
刚开始吧,还觉得她是不是被人指使的,故意这么说,如今久了,反而不会这么觉得了。
因为他觉得,杨玉瑶不会没眼色到总是提这个茬。
如今看来,牛仙客或许是真的快不行了,他不能死在我这啊?
我特么刚刚改元。
“仙客仍是住在中书门下?”李隆基朝高力士问道。
高力士点了点头:“而且他现在拒绝太医诊治,都是他自己府上的医师。”
李隆基顿时嘴角一抽,好家伙,你是铁了心打算死在任上是吧?
故意给朕添晦气?癞皮狗啊。
“想个法子,让他回家养病去,”李隆基不耐烦道:
“难道中书门下比他家里还舒服?”
高力士一愣,我想法子?你开什么玩笑:
“老奴也不好劝啊。”
“那朕去?”李隆基挑眉道。
高力士耷拉下脑袋:“还是老奴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