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与义纵案无关,刘据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一想……不对啊,立马瞪眼身体后仰,脱口而出道:
“还来!?”刚度过去一场煎熬,皇帝老爹是见不得自己消停,又给自己上难度?
这时,立在对面的上官桀仿佛猜到了太子的心思,或者说,是皇帝看透了儿子,上官桀咧嘴一笑,未卜先知道:“殿下,陛下说了,这一次不是考验,是正经国事。”
“唔。”
刘据沉吟一声,收回戒备的姿态,看来老刘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传完话,上官桀便准备施礼告辞,刘据却拦了一手,趁机打听了点东巡近况。
听到皇帝召集周边藩属来朝,刘据才明白南越国这事端起于何处,听到皇帝集结郡兵……
刘据惊了!
他瞠眼看向上官桀,“父皇又是调兵、又是召集使臣,搞这么大动作意欲何为?”
陛下没有主动向长安递信,上官桀一时不好多说,可太子追问,他只能捡自己猜测的讲:
“郡兵是往东郡集结的,具体为何,大将军等人或许知晓,臣却不知,至于使臣……”
“好像是为了观礼。”
东郡?
观礼?
上官桀已经告辞多时,刘据仍旧目露疑惑、若有所思,他还未想出个结果,魏小公公忽然靠过来,轻声道:“殿下,义父从未央宫传了消息,上官侍中回京后,先去的未央宫猗兰殿。”
闻听此言。
刘据收回思绪,蹙眉问道:“他去猗兰殿干嘛?”
“听闻陛下得了几件奇珍异宝,特地让上官侍中带回,赏赐给猗兰殿那位。”
刘据品出点隐喻,转过身来,静待下文。
魏小公公弓着身,再道:“赏赐只有猗兰殿,并没有椒房殿。”
听罢。
刘据皱起的眉头愈发紧蹙,他扭头看向西面的宫阙,斗拱屋檐遮挡,看不见未央宫。
可太子仍然盯着那个方向不动,望了许久,他才幽幽道了一句:“父皇终究是那个父皇啊。”
刘据收回之前的话。
皇帝有没有人情味存疑,但那颗算计一切的心,确切无疑是冷漠的,从未改变……
随着天子遣人回京的消息传开,一并传开的,还有从漏得跟个筛子一样的未央宫里,传出的各种小道消息。
到了晚间时分。
陆续有人去李府登门,热锅不怕晚烧,其中不乏千石、二千石大员,等到午夜,中郎将李广利府上已然高朋满座,当真是——谈笑有高官,往来无白丁。
至于前些日子中郎将被太子敲打?
不好意思。
大臣们不记得了,他们就是单纯来李府做做客而已,哎,千万别多想!
刘据没多想,该吃吃、该喝喝……
翌日。
常朝朝会,没了幺蛾子,大殿内重回其乐融融的场景,你好我好大家好。
没人整事的朝堂上,政务处理的飞快,巳时不到,朝会就进入了尾声。
刘据见状朝左侧看了一眼,上官桀会意,寻了个空档将皇帝推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不说还好,他一说完,刚还夸其乐融融的朝堂,瞬间炸了锅!
只是,这一次并非汉臣内部的争吵,而是朝外宣泄的怒火。
“肃静!”
可能因为被表弟评价了一句娘们儿唧唧‘怀恨在心’,也可能冠军侯脾气上来了,当下高喝一声,随即重现昔日锋芒,眼神凌厉道:
“有什么好吵,南越不臣,发兵便是!”
“休要聒噪!”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