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者令闻言,恭声道:“回陛下,确有几件稀世奇珍,您是要……”
“挑几件,给猗兰殿送去。”“那椒房殿?”
皇帝斜了一眼宦者令,老太监立马懂了,“奴婢多嘴,这就去办。”
楼船徐徐靠到岸边,河东郡太守、郡丞、都尉等一众高官早已等候多时。
“拜见陛下。”
禁军护卫一字排开,旌旗飘扬,河岸边,官吏纷纷躬身下拜,皇帝却不客气,一甩衣袖:
“朕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汾阴又泛舟游玩多日,就是在给你们时间擦屁股。”
“机会给了,到时查出问题,别说朕不留情面,晚间再来汇报政务,现在都散了。”
“喏。”
候在四周的郡吏们擦了擦额头冷汗,应了一声,躬身告退,留下的河东郡太守小心翼翼道:
“陛下,收到诏令后,臣立即召集工匠,后土祠已修建完毕。”
“行,你也退下吧。”
“是。”
这时,其他楼船上的大臣相继下来,皇帝看向自己立的吉祥物……对方没领会什么意思。
刘彻只好挑明了说:“丞相,朕一会儿要入住的行宫,你是不是得提前去看看?”
“额……”
赵周愣了愣,赶忙道:“是是,臣这就去!”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皇帝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什么,转头看向大将军卫青。
“禀陛下,召集关东各郡兵卒的军令已经下发,按照脚程计算,能在东巡队伍之前抵达。”
“好。”
皇帝这才满意,带着群臣前行之余,又扫向另一位,公孙贺随即拱手道:“臣在出京前派出加急文书,北方附属匈奴和乌桓,已经派了使者来。”
“南方滇国、夜郎国、东越国路途较远,部分使臣仍在路上,半月之内必到。”
“子叔办事稳妥。”皇帝再次颔首。
公孙贺,字子叔。
自打皇帝登基以来,三公九卿走马灯似的换,唯独这位潜邸旧臣,皇帝登基时,他高升太仆,几十年后,公孙贺仍然是太仆。
这份‘稳’,属实不易。
此时,公孙贺迟疑片刻,斟酌道:“陛下,南越国国主称病,并未回复国书。”
一听这话。
皇帝突然驻足,凝神看了公孙贺半晌,忽然冷笑一声,又重新迈步:“呵!”
天子出巡,既是震慑国内,也是震慑国外,让南越国派使者来朝拜,竟然不来?
这个大汉藩属国,大汉曾经出兵相助过的藩属国,翅膀属实有点硬了。
对此,皇帝大踏步迈入车舆时,留下一句:“消息送去长安!”
“喏。”
车驾缓缓启程,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城池进发,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帝现在没功夫理藩属国的那些狗屁倒灶事儿。
此时此刻,皇帝一心扑在东巡上。
元鼎二年,八月末。
长安君臣终于来到了这个‘鼎’的出处,在公孙卿挖出宝鼎的地方,皇帝下令,修建后土祠。
并亲祀后土。
是日,皇帝于此地留下一首《秋风辞》,诗曰: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