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偏厅内一时只剩下他的喘息声,李季吓得目瞪口呆,其余几位浪荡子倒是想惊呼,只是他们的嘴巴都被一双双大手死死捂住。
李广利站起身,拍了拍灒到锦衣上的血渍,“都拖出去,打断双手,送去给左内史赔罪。”
话罢,呜咽挣扎声又起。可全都无济于事。
之后的半刻钟,李广利坐回原位,看着仆从们进进出出,清理干净场地,随后无声的退出去。
等此间没了旁人,李广利伸手将一脸呆傻的弟弟拖到近前,按住他的脖颈,平静道:
“我知道是你办的蠢事,但我没动你,因为你是我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听明白了吗?”
“听…听……听……”
“你不用说。”李广利看着点头不止的李季,满意道:“你能听明白就好。”
“那么,你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吗?”
不知是见了杀人场景,还是看到兄长的模样极度紧张,身子抖个不停的李季,此刻很想干呕。
他忍着那股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先是摇了摇头,之后又急忙点头。
“知道!知道!”
“我不该打着阿姊的名号,坏了她的名声,我错了,兄长,呜呜呜,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
“安静。”
李广利语调刚起,哭声即止,他拍着自己弟弟的脖颈,“知道我家靠着谁,说明你还有救,你是我亲弟弟,不要让兄长难做。”
李季目露恐惧,跪地的腿前驱几步,正要给兄长赌咒发誓,李广利再次打断他。
“贵人的事情,你记着,我只说今天这一次,现在我们来说说,你坏了我多大的事!”
话至此处。
李广利贴近弟弟的脸颊,盯着他的双眼,低声道:“你可知,今日早朝上,本是对太子发难的最好时机,却因为你,我反被太子抓住了把柄。”
“因为你,我又低了一次头。”
似乎说到了痛处,李广利没了先前平静中带着浓郁的杀意,言语间转而满是勃发的戾气。
“低头、低头,见到太子,我每次都低头!”李广利用力捏住弟弟的脖子,恨声道:“因为你,我按住太子头的机会,被你给毁了!”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弄死你吗!?”
李广利奉行隐忍之道,平时不会失态,但今天,他在朝会上见太常、少府默不作声时,失态了。
回到府后,胸中郁结、怒火难舒。
他再一次失态了。
李季看着戾气勃发的兄长,心中打颤,带着哭腔道:“大兄,我们现在生活挺好的,比当年做倡优时好太多,何必再争来争……”
“你懂什么!”
听到倡优二字,李广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面目陡然狰狞凶厉,“你没去过宣室殿,你不知道那里的台阶有多长、有多高!”
“我比那些公卿差在哪!?”
“凭什么我要在底层徘徊,去做倡优、去供他人取乐讥讽!?”
“我就是要往上爬,爬到最高!让所有人都仰视我,太子也挡不住!”
“我说的——!”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