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此刻是那小崽子出面,把事情彻底搅黄,之后老十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机会属实难得!
“咳。”
清嗓的声音打断殿内静谧,赵王扯出一个笑容,“殿下说的有理,天子有难处,我等做兄弟的,岂能束手旁观?”
“只是吧……”他忽然哀叹一声,“我们自是能体谅陛下的苦衷,可天下诸侯王又岂止我们几个?他们作何感想?”
“朝廷一条条律令颁布下来,推恩、左官、阿党、附益、盐铁,现在又要铸币,唉,寡人担忧逼迫太甚。”
“倘若有个万一……”
七国之乱的烽烟尚未散尽,不可不防呐!
纵使出了乱子,朝廷能以武力强行镇压,可兵戈之事,动一次就得伤筋动骨一次,不得仔细斟酌?
赵王要点的已经点到,殿内众人也领会到了,诸王听罢,眼前一亮,暗忖道:‘姜还是老的辣!’
刘据听罢。
“呵。”轻笑一声,他等赵王,等许久了。
赵王有一件事猜的大差不差,老八胶西王虽然没有投靠天子,但他的行为,与投靠无异。
刘据向胶西王打听,诸侯中,哪些人在铸币中获利最多,最有可能跳脚。
胶西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报了自己七哥的大名——
赵王,刘彭祖!
若要问他为何卖了自己七哥,胶西王估计会答:无所谓。就和当日刘据问他为何不在意铸币一样,都无所谓。
胶西王的一生,一般人理解不了……
刘据也不想理解。
他看着一副悲天悯人模样,仿佛是在替朝廷、替他刘据着想的赵王,很没有礼貌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对方。
“今日最不该开口的就是你,你更不该拿天下诸侯王说事。”
见状。
赵王心中既怒且惊,怒的是太子无礼,惊的是对方语气太笃定。
不等他开口,刘据就像盘点家中余资一样,兴致勃勃的接着道:“第一,你了解我父皇的,他不喜你们碰兵权。”
“但你偏偏喜欢带着走卒巡查封国,你在玩火。”
“第二。”
刘据悠悠道:“我父皇不喜你们碰政务,但你偏偏喜欢插手,还是插手朝政!”
“朝廷推行盐铁官卖时,你上过奏疏反对,前御史大夫张汤致仕时,你上过奏疏栽赃,你,在寻刺激。”
赵王听到这儿,神色一凛,正欲张口解释,刘据却没给他机会,仍在说道:
“第三。”
“赵王,你是先帝的第七子,在现存的诸王中,辈分最高、地位最尊贵!”
“贪财,可是视为有钱,带走卒巡查封国,可视为练兵,钱、兵、地位、屡屡插手朝政的野心,你都有。”
刘据看向已经悚然站起的赵王,露出一个微笑,“孤说了,你不该拿天下诸侯王说事的。”
“上一个与你身份相似、境遇相似、处事相似的人,是淮南王,刘安!”
话音未落。
咣当咣当的案几翻倒声便接连响起,中山王惊慌失措,河间王亡魂大冒,一直装透明、装空气的胶东王最是不堪。
径直俯身跪倒,面露惊恐,急呼道:“殿下,此事与我无关!朝廷要收回铸币,我绝对赞成!”
“绝对赞成!”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