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现在是在太子面前呢,作为太子的十四叔,景帝最年幼、最偏爱的幼子,常山王一番话,可谓声情并茂!
就差声泪俱下。“嗯。”面对十四叔的哭诉,刘据先是轻轻颔首,表示理解,随后叹了口气道:
“常山王所说,孤也知晓,不过禁止郡国铸币一事,并非孤的本意,也非父皇之意,而是朝中公卿非议颇多。”
“群臣奏疏汹汹,父皇与孤也难做,唉!”
公卿们上奏疏了吗?
不重要。
太子说他们上了,那肯定就是上了,不信去问、去查,公卿们必然众口一词。
“朝廷有朝廷的法度,纵然是父皇也不好偏袒过甚,再者,我大汉诸侯王如今这般窘迫了吗?”
刘据话锋一转,不解道:“前些日子,孤去冠军侯府上做客,听闻他又要在冠军侯国修建几座府库。”
“冠军侯只是一个万户侯,钱财已经多的不完,常山国有民八万户,税赋还不够供养?”
问到这儿。
刘据转过头,朝中山王疑惑道:“孤听闻常山王仅有四子,八万户都养不活四个儿子,那中山王?”
“你有几十个儿子,他们现在近况如何?都饥一顿饱一顿?衣衫褴褛?还是已经乞讨度日?”
刘据问的很认真。
“呃……”
中山王这一次长久的尴尬后,没有接上‘哈哈哈’,嘴巴张得老大,看看刘据,又看看常山王。
他能说啥?
说自己儿子再多,也不愁吃穿、锦衣玉食、日日天酒地?
中山王呃呃呃,呃了半晌,唯有哑口无言。
见刘据认真求解的眼神看向自己,常山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狼狈的拂袖掩面,咳嗽不止。
在座的诸侯王收到了求救信号,刘据这头刚把自己的十四叔摁在地上,长沙王那头接着来。
“殿下,九叔、十四叔他们尚能安稳度日,我等却不行啊,初立封国时的几万、十几万户,现在哪还有那么多?”
长沙王刘庸一开口,立刻引起了周围几人的共鸣,一脸苦涩,这回是真的苦,不是假装。
当代长沙王,是刘据的堂兄,他六伯的长子。
在推恩令福报下。
最初的长沙国,于刘据的六伯逝去后,分成了大大小小十七份,一个小长沙国,十六个侯国!
是的。
初代长沙王也特别能生,历史上的汉光武帝刘秀,便是初代长沙王第十三子的后裔……
儿子越多,死后封国被分割的越惨,当代长沙王刘庸正是受害者之一,他现身说法,无非是在演绎两个字——
哭穷!
就封国体量来看,长沙国确实比还未更新换代的常山、中山等国穷,不过刘据仍然有话说。
他事前背调不是白做的。
“先帝在时,长沙定王便曾哭诉过,言说封地太小,先帝荣宠,又给长沙国划分了三郡之地。”
刘据笑看向长沙王,问道:“且不论数郡之地够不够十六子分,单说先帝荣宠!”
话至此处。
刘据声音陡然提高,笑意中多了份凌厉,“先帝荣宠,为长沙国加封地,中山王也曾对当今天子哭诉。”
“遂天子增加对诸王的礼遇!”
“哭诉、哭诉,尔等皆来长安哭诉,只要合情合理,朝廷可有驳了你们?”
说这话时,刘据没有朝着长辈中山王,而是对着自己的平辈长沙王,质问道:
“诸王是大汉柱石,朝廷一向恩惠不断,如今朝廷有难,你们是不是也该替朝廷分忧分忧?”
“柱石!?”
只吃不吐的,那是蛀虫!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