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羽看得轻哼,“早知道还要你舅婆和白芷做什么饭啊,直接买些黄粑、豆腐果得了。”
“舅太公,”昭昭咽下嘴里的鸡肉,笑道,“我喜欢吃舅太婆做的鸡稀饭、血粑鸭子。”
航航跟着道:“我也喜欢。”
邱秋给航航舀了几?粒青豆:“血粑鸭子?放的有辣椒,吃舅太婆给你蒸的鸡蛋羹。”
“鸡蛋羹也好吃,谢谢舅太婆。”航航说着,给姐姐妈妈各舀了一勺鸡蛋羹,“一起吃。”
“航航这么偏心吗?”白芷笑道,“光给妈妈和姐姐,我们都没有啊?”
“有。”航航让妈妈把自?己抱下来,抱着碗,挨个儿给大家分鸡蛋羹。
“哎呀,不?护食?!”舅婆惊讶地?端着碗来接,“谢谢航航。”
航航嘴角微微翘了翘:“不?客气。”
“航航,”张丰羽逗他,“舅公的牙齿不?好了,把你的鸡蛋羹都给我吧?”
好。
没了鸡蛋羹,他还有鱼吃,鸡稀饭也好吃。
“这孩子?真是太乖了!”舅婆赞道。
两个表哥则笑,那是他不?饿,街上已经吃个半饱了。
确实有这原因。
一顿饭下来,表哥表姐跟邱秋熟悉了,饭后,不?约而同地?问起在?施针中?遇到?的一些问题。
了解患者的病情后,邱秋一一作答。
张丰羽眼看时间不?早了,撵了三人去上班,跟邱秋说起前线上,那一个个英勇无畏、不?怕死、不?怕牺牲的年轻战士。不?落忍啊,有些还是娃娃,伤了残了,牺牲了,一块块墓碑下埋葬的便是一个个年轻的生命。
他还想再去尽一份力,已经递交了申请。
舅婆支持他,“年轻时就想当兵,家里不?同意,后来又想当军医,那会儿能力不?够,考了几?次都没考上。现在?老了,黄土埋脖了,有机会去前线,我要是拦着不?让去,他能甘心?怕是死都因为这份遗憾闭不?上眼。”
邱秋伸手给他号了号脉,身体康健,活力满满,这份精神头比大多?数年轻人都足:“去吧,我支持您。”
“那你再教我几?手。”
邱秋点头,“你要有空,下午就和我们一起回寨,去卫生所跟张阳州挤一挤,我给你俩重新讲讲阴阳十三针。”顺便也听听舅公在?前线碰到?的患者都有哪些类型,临床上遇到?的困难。
张丰羽精神一振:“能带人不??”
“可以啊,就怕地?方不?够住。”
“三伏天怕什么,拿张席子?往地?上一铺,哪儿不?能睡。”
“那可不?敢,夏天雨水多?,山里湿气重。”
“那我把你二?表叔叫上,他会木工,你们寨子?后山不?缺八月竹,找大队买上几?根,砍了拉到?卫生所,一个下午怎么不?得弄张床,蚊帐一挂睡在?院里,抬头便是满天星斗,耳边是虫鸣声声。”
“刚下过?雨,你让人住在?院子?里,你咋想的?”邱秋白眼翻他。
“你有办法?”
还真有,买了日用品,带着张丰羽、白芷和两个表哥大鹏、二?鹏回到?寨子?里,邱秋便去韩鸿文家,找他养父母借了两间屋子?。
他们家房子?格局跟邱秋家一致,只是没有后院。
韩鸿文人在?沪市军区医院,家里只剩老两口,有三间屋子?空着。
二?老巴不?得有人住进来呢,也有侄子?结婚来借房,可两人哪敢借啊,怕最后撵不?走,韩鸿文毕竟是养子?,族里一直希望韩大爷能够在?堂兄弟里过?继一个孩子?,继承香火和家产。
韩大爷是退伍回来的老兵,说手头没钱,谁也不?信。
叫他那些堂兄弟说,即便没钱,不?也有人脉吗,他那些天南海北的战友,总有几?个联系的,真有事了,能不?帮?
说起这事,韩大娘就一脸气愤:“一个个跟算盘精似的,算计的倒是明明白白。还有那些长?舌妇,当我不?知道啊,天天背后嚼舌根,说鸿文去了沪市,肯定不?回来了,日后给我和你韩大爷养老送终不?还得是他们家孩子?。说我手头巴得紧,不?肯漏出去一星半点、死抠,真到?了那日,她们才不?让孩子?过?来摔盆打幡呢。呵,当我稀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