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曼凝这下?彻底气?疯了,儿媳妇打婆婆,没天理啦,贱人怎么敢?!
对着?邱秋什么污言秽语全出来了,人也飞快地爬起来,张着?长长的指甲朝邱秋的脸颊挠来。
邱秋摸了几根金针出来,另一手打开酒精小瓶,来不及取棉球,金针直接往里浸泡了一下?,便抬手隔着?衣服扎在了她胳膊上?的麻筋处,随之扯过人的胳膊,将?她一转身背朝自己?,抬手间两枚金针便落在了脊椎处。
“扑通”一声?,人瘫坐在地上?,浑身使不上半点劲。
谢曼凝又惊又怒,什么浪蹄子,侬喋扎赤佬(死了赤身用草席卷了,暴尸于野)、弄就是蟑螂帮蚯蚓额杂交体(你就是蟑螂和蚯蚓的杂交体)……地骂着?邱秋。
邱秋在沪市两年了,哪会听不懂,气得一针扎下封了她的嘴。
随之在她的怒瞪下?,给褚锦生?号了号脉,几针下去给止了额上的血,将?人扎醒。
“休息几天,问?题不大。”所以,别想?着?讹人。
老太太听罢,陡然松了口气。
气?是真?气?,恨也是真?恨,可……真?打出个好歹,她也心疼。
褚锦生?撑着?地坐起来,在邱秋的帮扶下?往后靠了靠倚着?衣橱,看着?老太太的方向掀了掀眼皮,“你是爹爹的配偶,有权告他,拿回另一半赔偿。我签,拿的是我那一份的利益。”
邱秋疑惑地看向老太太和褚辰:是这样吗?
老太太一脸茫然,她不是学法律的,还真?不知道事儿可以这么办。
褚辰唇角微勾,朝妻子眨了下?眼。
邱秋:这个白夹黑!!!
褚锦生?撑着?发?昏的额头,无助地轻喘了声?,解释道:“人家在香港,真?要一分不给,咱也没那精力跟他打官司,这事一拖再拖,等?二叔死了,老家的五叔去了,也就不了了之。我是想?着?,能拿回一点是一点,先将?人稳住,后面?再请人依你的名义打官司。”
这么想?好像也没问?题啊?邱秋看褚辰。
褚辰无奈地朝她笑笑,低头看向爹爹:“五弟和小六在人家地盘上?,说一句不当的话,人命都攥在人家手里呢,你敢打官司?”香港可不像内地,治安有保证,在那儿,死个人跟蹍死只蚂蚁差不多?。
褚锦生?偏头看向儿媳:“我让人查了史家。当然,能查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可这些保小六、小五他们也足够了。只要你一句话。”
邱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起身便走。
褚锦生?急了:“你姆妈——”
“到点自然就好了。”没说的是,这个到点是一天一夜后。
大南房隔成两间,中间就一层五夹板,另一半住着?老三一家,放假了,两个大闺女整天泡在少年宫排练,小女儿在托儿所,夫妻俩上?午在菜市场卖完货,这会儿正在屋里补觉呢,被吵醒,老三当即便要过来,被宋芸芸拉住了。
两口子趴在板子上?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迷糊,什么补偿,什么一半利益……咋后面?又牵扯到人命了?!
听到邱秋从隔壁出来,两口子哪还坐得住,老三一把按住宋芸芸,小声?道:“我去问?。”
老三披上?大衣从屋里出来,弯着?腰从爹爹姆妈他们门口轻手轻脚穿过,掌心蹭着?楼梯扶手,飞快下?了楼,追到灶披间门口:“老四家的、老四家的……”
邱秋抽了抽嘴角,回头看向老三,无奈道:“三哥,我有名字。”
老三挠挠头没答,快步到她跟前,指了指楼上?,小声?询问?道:“怎么回事啊?”
“你问?褚辰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邱秋拿出自行车钥匙,开了锁,骑上?便走。
老三看着?她的背影,琢磨了两分钟,忙转身上?楼。
屋里,褚辰搬了把凳子扶着?老太太坐下?,抱起地上?的谢曼凝放到里面?的床上?,将?叠放的被子展开给盖上?,搬起阳台上?的圈椅过来,扶了褚锦生?坐过去,转身双手抱胸,看着?他道:“光小五小六到手的利益,和那二十万,不会让你在保管物赔付的证据上?签字,还有别的赔偿吧?”
褚锦生?轻叹,这个儿子精明得真?像老爷子:“你叔公的二儿子,也就是我堂弟,六几年去了英国,你叔公说,若是家里的孩子谁想?去英国读书、定居,他堂叔可以当那个经?济担保人,并会给予一定的照顾,这个照顾包含了经?济和住房。”
老太太:“有签协议吗?”
褚锦生?点头。
褚辰看看母子俩,明白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便是让下?一代走出国门。
爷爷留学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读的是金融专业,到了大伯姑姑爹爹他们那一代,大伯参加革命自然是去不了;姑姑遇到了真?爱,心都在嫁人这事上?了;爹爹资质一般,为人又不精明,公派留学他考不上?,个人申请语言又通不过,再加上?那会儿大伯急着?用钱,爷爷肯定是先紧着?大伯那边了。
这事说来母子俩谁不遗憾,一个遗憾在子不类父,另一个在农场那几年更是恨得不行,若是……若是他早早去了国外,不回来了,哪会经?历那些打压、折辱,白白浪费十年光阴。
“只是需要人担保的话,舅公不行吗?”褚辰一句话打断了母子俩的沉思。
“你舅公在美国,”褚锦生?神色平静道,“你大哥想?去英国。”英国有许多?优秀的法律学校,如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伦敦大学学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