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经纪人的浪漫史(1 / 2)

('漩涡鸣人是一位工作十分繁忙的证券经纪人。

就在三年前,他通过搞证券发了一大笔财,在地皮昂贵的木叶市买了一栋价值上亿的临海别墅。他本人不爱住在那儿,那栋除了彰显主人的富有与慷慨以外似乎一无是处的蓝白色别墅里,每天活动着的都是些漩涡鸣人听说过但从未深交的阔佬以及爱跳交际舞的先生小姐。因为这一举动,漩涡鸣人一跃成为了木叶市女性最想嫁的男人榜首。那些每天来别墅里跳舞的小姐们为了能被他看上,费尽心思地俭衣缩食,以便买最好的礼服和化妆品,打扮成上流贵妇人。

每天,别墅里都像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现场一样,弥漫在一片从圣莫雷空运而来的月白色与玫瑰色的鲜花所散发的清香中。只要漩涡鸣人现身别墅,他就能立马与其中一位能歌善舞的美娇娘结成一对。然而,尽管摆脱单身汉的身份是如此易如反掌,他也从不这么做。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与几盆在大众观念中能保护视力的仙人掌盆栽共度昼夜。

夏季是旺季,鸣人比往日要更加忙碌。

这天上午七点零三分,秘书奈良鹿丸正在整理文件,忽然看见漩涡鸣人带着一位黑发少年走进来。两人肩并肩走着,鸣人很自然地就把手放进少年的衣兜里,想去握他那放在兜里的手,接着,少年似乎觉得这样挨着有些热,就捏住了鸣人的大手,把那只手抽出来,端端正正地放回到鸣人的身侧位置。鸣人默认了他的一切动作。

两人的互动让鹿丸那一贯冷静的脸上浮现出惊讶与好奇。

“早上好,鹿丸,”鸣人经过鹿丸的桌子边时,急匆匆地打了声招呼,“把需要处理的信件和电报都整理出来,等会儿送到我的办公室。”说完,他头也不回,简直就像一名刑警赶着抓捕从犯罪现场逃跑的犯人似的,大跨步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迅速关上了门。

和鸣人一路进来的少年就站在那儿。

鹿丸出于礼数,问道:“您有什么需求吗?”

少年瞄了他一眼,简练地回复说:“来当速记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等,”鹿丸埋头在桌上的文件纸堆中翻找着,“你是速记员介绍所派来应聘的?”

“不是,”少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我是直接被人推荐来的。推荐我的人说已经把我的名字登上去了,你仔细找找,应该会有。”

“请问……”

“宇智波佐助。”

“嗯,好的。这是今早上才整理出来的速记员名单,我看看……”鹿丸的手指在名单上游走,目光也随之上下挪移,“啊,找到了。那么,欢迎你的加入,宇智波先生,你的办公室就在鸣人的对面,进去后会有人指引你如何工作。”

在听到鹿丸讲话时,宇智波佐助态度冷淡,似乎对他说的内容毫不感兴趣,然而,当鸣人的名字短暂地从鹿丸的口中吐出时,他忍不住露出了先前那种意味深长且迷人的微笑。他道了声谢,离开了。

宇智波佐助的到来却为这个燥热的夏天与繁碌的公司增加了几分乐趣。他一上岗,就引来了众人的注目。

毫无疑问,佐助出落得很迷人,这种迷人是那种长年累月被框型办公楼所吞噬啃嚼的人所没有的。他不梳时下流行的花美男的发型,也从不戴那些所谓的可以显示身份地位的手表之类。他穿着简单朴素,但非常得体,不失气质。最难得的是,或许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吧,今儿一早,佐助的脸色明显喜悦异常,那双唇型优越的嘴唇,由于压抑不住这份快要溢出的喜悦,总是抿得紧紧的。

当佐助正式坐上自己的办公椅时,外面有几个戴丝绒帽的漂亮女士正巧路过。她们嬉笑着往佐助的方向瞅,露出两排白得耀眼的烤瓷牙。那几颗花花绿绿的脑袋在门外探来探去,像打地鼠游戏机里的地鼠似的神出鬼没。

“嘿,”热情的女士们招呼道,“这位先生,等会儿下班后赏脸来吃个饭吗?”说完,也不等佐助开口,就娇羞地拥簇成一团,蹦蹦跳跳地溜走了。

鹿丸看到后,忍不住斥责:“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你们要是想找个漂亮小伙儿,就先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诚如鹿丸所说,证券交易所里的人们确实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经纪人漩涡鸣人。如果说忙碌的员工们就像马一样,逐渐显露疲劳,随时会让人知道他们还能走多远,那么经纪人则是像骆驼一样,他的疲惫状态令人看不透,即便走成千上万里,也不会轻易露出虚弱之态。

股票行情接收器像被抽出微丝蚴的丝虫病病人似的,不断抽出写满了信息的纸卷。整层楼的几十张办公桌上的电话机都在响个不停,就像人得了严重的流行性感冒后不断喷嚏一样。信差和工作人员抱着信件、电报、文件夹和资料簿走来走去,密密麻麻如水痘患者皮肤上的疱疹。各种各样的人涌进证券所,如同志贺菌涌入消化道一般。这些都是夏季常见的疾病。

直到午餐时间,鸣人才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鹿丸给鸣人煮了一杯咖啡。鸣人趁着喝咖啡的空隙,打开了门窗,以便透气。

尽管上万人麇集在这个很难喘得过气的工作场所,发出各种令人不得安宁的噪音,使人如同被齿轮推动的机器一般只为工作服务,尽管夏季的高温烧得树叶上方烟雾腾腾,但夏天依然是夏天。午后的阳光折射在窗户上,闪现出接近桃红色的光芒,随着云朵的移动,太阳光线的路径也因此而变化,那片桃红色的光晖便在窗户上跳跃,仿佛在舞蹈一般。这般桃红色的舞姿映入了鸣人的眼睛。鸣人的心里不由得涌现出了一种柔软的、温暖的情思。这种情思让他注意到了对面那间没有关门的办公室,以及坐在办公室里的黑发少年。他无法挪开凝视少年面庞的目光。

那是佐助吗?鸣人惊呆了。为了不让咖啡杯就这么从手中掉下去摔个粉碎,他赶紧把杯子放回桌上,开始专心致志地打量门对面那间办公室里坐着的人。

是的,就是佐助,这就是他。他还是那个模样,只是比上一次见面时似乎更漂亮了。那双黑眼睛不知为何满载着喜悦与期待,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笑的感觉。他和以前一样,身穿浅白色上衣,系天蓝色腰带。他是那样的干净、纯洁、悦目。

鸣人思绪纷纭:真没有想到,多年的梦中情人竟然坐在我的办公室对面!他什么时候应聘进来的?前几天我还打算直接推荐他进来呢,只不过最近实在太忙了……

接着,他回忆起了和佐助的过往。

学生时代,他玩性不改,学习成绩奇差,怎么都无法从高中毕业。那年,玖辛奈攥着拼死累死赚来的几百块学费,在厨房里崩溃地哭泣。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鸣人当夜无法入眠,也躲在被窝里偷偷流泪。从此,他发愤图强,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学起,终于考上了大学。这一年,他已经快三十了,比同届的人大很多岁。

格格不入的年龄使他很难交到朋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更加积极地和同学们打好关系。他喜欢打篮球,篮球社的入社申请书是宇智波佐助帮他办理的,他们也就是在那天认识了。佐助才刚满十八。

佐助长得很漂亮,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尖叫声。鸣人惊讶于佐助的标致,对他有一种刻板印象,觉得这种小白脸肯定三天两头换一个女朋友,除了好看以外优点甚少,肯定成绩不怎样,也没有什么内涵。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佐助的成绩特别好,努力的程度也非一般人能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年期末,他鼓起勇气请佐助吃饭,说是庆祝佐助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佐助坐在他前桌,听了后,便转过身来,冲他一笑:“你喜欢请没有内涵的人吃饭?”鸣人惭愧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后来,鸣人在选修课上认识了自来也教授,自来也教他写文章,写,还鼓励他发表。鸣人写了很多,但他一篇也没有寄出去,全都给佐助看了。他只想写给佐助看。佐助每晚睡前都会躺在床上看他写的,看了后还会用便利贴写下评论和留言,贴在本子上。日复一日,鸣人写满了很多个本子,佐助也写光了很多本便利贴。

有一天,鸣人回教室拿东西,却发现教室里只有佐助一个人在写写画画,便凑过去问佐助在干什么。佐助说,看你写了那么多,我也想写一本了,但是现在很苦恼,我想加入主人公误入歧途的情节,比如他经历过挫折所以自暴自弃开始涉及社会黑暗面之类的,可如果加进去的话就是长篇了,我本来只想写一个中篇……

佐助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他在对鸣人毫无保留地倾诉自己的创作想法。鸣人从始至终都凝视着他那双美丽的黑眼睛,不曾挪开过凝视的目光。尽情地诉说理想与灵感的佐助是那么耀眼,仿佛一名经验丰富、身形健美的猎人,轻而易举地便掠夺走了漩涡鸣人的目光与视线。

那年夏天,一切都很美,但最美的却是身穿浅白色上衣、系天蓝色腰带、乌黑的头发在微风中飘拂、黑眼睛里洋溢着追逐梦想的自信与动力的佐助。鸣人觉得十分奇怪:这儿的一切,这个夏天里的一切,他们居然会有的不爱佐助,真是匪夷所思!佐助是夏天的中心,为了他,太阳才闪出圣像壁般璀璨的金光,为了他,夏树在地面上所投下的斑驳叶影才如此美好茂密。

我好像爱上这个人了,鸣人想。

于是,他兴奋地握住了佐助的手:“可以啊,你说你想加入主人公经历挫折的情节,那我可以提供一些我的亲身经历……”他把自己的过去全都告诉了佐助。

以前,他虽然表现得十分乐观亲切,但总会为这段过往而自卑,所以对为什么这么大年纪才考上大学这种问题闭口不答,佐助是他第一个主动告诉的对象。等他说完后,佐助也主动把自己的过去说了出来。那天,他们把最隐私的事情都托付给了彼此。

他们一起在门禁后偷溜出宿舍,一起蜷在被窝里看,一起在咖啡馆里研讨课题。对于鸣人来说,佐助的眼神就如同那偶然溜进方程式里面的不可解的无理数一般,让他怦然动念,尽管他用了浑身解数想解答出来,却只能在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和无力之后倏然离开。佐助的笑容——那在海鸥线的鼻形之下弯起来的浪漫的嘴唇线条——无法被归入任何方程式,每个数学家都会在试图解出方程式的途中陶然猝死。佐助比数字和公式更迷人。

或许是因为以前穷怕了,毕业后,鸣人执着于搞钱,一头扑入了工作狂的生活中。工作之余,他还和佐助保持着亲密的联系。

无论是多么美丽且富有的女人,她们都是在鸣人真正事业有成后才扑拥过来的,只有佐助,是从鸣人打算重新做人的那一天开始一直陪伴到现在的,因此,即使有那么多的美人在等着鸣人挑选,甚至那些美人此刻就在鸣人的别墅里翩翩起舞,等待被看中,鸣人也从未对她们有过半点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深深地爱着佐助!鸣人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一点。

而此刻,他深爱的对象就在他的对面坐着。

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如果现在不说,等会儿下午又开始忙起来,我肯定会忘记的!鸣人这样想着,直接便走进了对面的速记员办公室。

“佐助……”他略显拘束地咳嗽一声,神态有些腼腆,但腰板还是努力挺得很直,“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看到你坐在这儿,我很惊喜……”

“什么?”佐助大为震撼,脸上难得露出了这么惊讶的表情。

“今天我格外的忙,只有现在稍微有一些空闲,所以——啧,那帮人又在抢购铁路集团的股票——我就直接说了吧,我真的很爱你,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爱着你。”

佐助拍桌站起,目露怒火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呃,你不要这么生气,如果你想拒绝就直说吧,我不会利用经纪人的身份在工作上为难你,我会一直支持你,尊重你……意思就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愿意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吗?我做梦都想娶你——怎么电话又响了,又是谁打电话来找我?鹿丸,接一下电话,叫他们等一等,我马上来——嗯,就是这样,我马上又要开始工作了,真的太忙了,不能继续和你说话,对不起……你愿意吗?”

听完他的这番话,佐助的脸色从之前的震惊转为了无奈,眼神从愤怒转为了窃喜。他拽住鸣人的领带轻轻一扯,让其稍微弯下腰来,以便嘴唇能亲到那张从小就长着六根胡须的脸。

“你这个超级大白痴,”佐助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看你做生意都做成什么样了,这么重要的事都抛到了脑后!你难道忘了昨晚对我告白的事情了吗?当时我说我愿意,你就说明天把我推荐到这里上班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雨了。雨幕就像剧场舞台上的幕布,从顶上开始缓缓向下垂坠,直至遮过人的胸口,落至地面。

看到雨的宇智波佐助忽然松垮了下来。漩涡鸣人带着伞从后面走来,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佐助想回身过去,但动作做得有些急。这当口,他的一只脚的后跟微微踮起,似乎是打算以这只脚的脚尖为重心,做一个小弧度的旋转,然后和鸣人面对面相站,却不料踩着雨水滑去,身子向后倾斜的幅度就过大了,忍不住向后倒去。鸣人也没有想到佐助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他也顾不上多想了,当即就吓得把伞扔在了旁边,然后向前伸出了手。佐助倒在了鸣人的臂怀中,并下意识地用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鸣人胸前的衣服,以便稳住身体。他的脸庞藏在鸣人的臂弯中,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鸣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并微微使劲,将手臂翘起,似乎打算偷窥佐助此刻的表情。岂料,佐助猛地抬起脸来,目露愠色,咬着牙齿骂了他一句:“混蛋!”然后迅速起身,将鸣人推开,逃也似的走了。

“怎么会有这么有脾气的人!”鸣人虽然嘴上抱怨着,面部表情却毫无愤怒的模样,“亏我还好心打算把伞借给你……”

帷幕一般的雨,越下越大了。雨幕的幕缘滴答滴答地洒落到地面,掷地有声。随着雨水在天地间的抛洒,整个世界的色调也变得微暗了,这使得方才还能隐约看见的正在离去的佐助的背影模糊起来,直至再也望不见。佐助的姿影像阵风般地远去,只把凉意和寂静留了下来。

鸣人站在伞下叹气。

其实,若不是出于怜爱与渴望,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想与佐助贴近、想与佐助来往呢?唉,不知道佐助什么时候才能察觉他的这份心意?那个倔强又冷淡的佐助,不喜欢和别人过近来往的佐助,跌在他的臂弯中时会气得甩手离去的佐助……

佐助的声音似乎还在他得耳边回荡着,但渐渐模糊了。从鸣人的耳边刮过的,更多是风儿的呼啸声与窸窣的雨滴声。突然间,鸣人非常想追上去,再拍佐助一次,然后将脸庞贴在佐助的嘴唇附近,好将他那模糊的声音听得更真切一些……

第二天还是在下雨。

旗木卡卡西带他们班三个人一起避雨,并温馨提示说这几天都会有雨,让他们好生照顾自己,可别着凉。

忍者因淋雨而着凉,这话传出去,可真是教人无地自容啊。显然,佐助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在这个聆听卡卡西的叮嘱的过程中,嘴角一直挂着不屑的笑容。他的眼神也是朦胧飘忽的,思绪似乎早就飞到远方去了。

“他这两天总是这么心不在焉。”鸣人说着,眼睛一直偷瞟佐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卡卡西接道,“上次去叫他的时候,我看到他在写什么,应该是信吧,被我发现后就马上藏起来了。这两天他也一直在寻找什么的模样,说不定是信丢了。”

鸣人听后,又往佐助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佐助正弯着腰站在那里,眼睛始终盯着那些道路和道路两旁的泥地,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如果真是一封信,会是佐助写给谁的呢?鸣人一时想不起来。其实他也写了一封信,或者说,是一封情书。本来想这两天递交给佐助的,但卡卡西的一番话却把他本来做好的心理建设给搅乱了,让他陷入了犹豫。佐助应该和他一样,没有可以为之写信的亲人,而朋友的话,他们两人的圈子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佐助的熟人也都是他交情不错的人,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佐助给那些人写信的样子。

佐助写信的对象会是谁呢?是恋人吗?是单恋还是已经确认了关系?佐助真的会对恋爱有兴趣吗?佐助真的会想要恋爱吗?或者说,佐助真的会喜欢上谁吗?当我把我这封情书递过去时,能得到的唯一回馈真的不是佐助的冷笑吗?更别说这封信的内容还不是我原创的,是我摘抄了别人写的情书后修改得来的,万一被佐助发现了,让他知道我连情书都剽窃别人的成果,岂不是更会鄙视我?鸣人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越想越没有自信了……

这时,佐助走了过来,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跟上。”

“没什么,”他紧紧地攥着兜里的情书,默默地退后了一步,“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吗?”佐助忽然笑了,“看来你不是很擅长撒谎。”

“我没有撒谎。”

“这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你。”

“那你倒是说说,怎样才像我自己?”

“我怎么知道。反正……”佐助犹豫了一会儿,别过脸去,“我觉得你是那种想要什么就会大胆表达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鸣人感到惊喜,连忙迈步跟上,“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连你自己都搞不明白吗?还来问我?你真是需要继续努力了……”

“我当然是会继续努力的咯,只不过刚才有些迷茫,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失去目标了。”

“哦……”

“你喜欢我这样的性格吗?”

“什么?”佐助惊讶地看着他。

“喏,我是那种会大胆表达的人,不是你说的?”

“什么跟什么呀?你到底在说什么?”

“嗯……就是……你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性格?”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不怎样啊,”鸣人回答,“只是想听到你的答案,只是这样而已。不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蛋!”佐助就像在昨天的雨幕中那样,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又急又气,狠狠骂了鸣人一句后便跑开了。

当晚,鸣人再次开始进行心理建设。在白天的那番对话之后,他的心态再次产生了变化,从一度缺乏自信变成了再次充满热情。

佐助说得对,我确实是那样的人,他想,而佐助也正是我打算表白的对象,难道我不该鼓起勇气,好好表现吗?我不能让佐助失望。我为什么要犹豫?好吧,确实有佐助不接受我的可能,甚至可以说可能性很高,但那又如何呢?难道我只是为了可以得到佐助的虚荣心,才投入到这段感情中的吗?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唉,你究竟会怎样回答我呢,佐助?倔强又冷淡的佐助,鼓励我大胆表白的佐助,被我询问时会一直坚持说不的佐助……

佐助白天时的话语持续地鸣响于鸣人的耳畔。那声音仿佛一曲不死的歌。当佐助说你、你、你,在他脑海内激荡澎湃时,就像是在说我、我、我。

整个晚上,他都敲骨吸髓地想着宇智波佐助。他一整天的情绪全都和想念佐助有关,其他任何都无法再干涉到他的情绪。想到佐助经常挂在嘴角边的那抹嘲讽一般的冷笑,想到佐助微笑时眼睑下方浮现的卧蚕,想到佐助下颏线边的蓝色高领的褶痕,想到佐助的脖梗多么修长,想到佐助的脸庞多么白亮。他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在一片闪动着斑驳虚像的黑暗中得到发自内心的冷静与安然。

他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情书交给佐助。

这封情书写得多么优美,多么真情实感!虽然他不知道原作者是谁,但他相信佐助一定也会认可作者的文采的。刚开始捡到这封情书时,他就被里面的句子惊艳了,里面形容爱人的名字如群星,胸怀如宇宙,金发如太阳,蓝眼如大海,而那在奔跑驰骋中颤动的肌肤和苗条的肌肉就如精明的彗星。他把里面一些词语修改了一下,比如把蓝眼睛改成了黑眼睛,把浩瀚大海改成了神秘黑夜。神秘黑夜,也确实很符合佐助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和气质。

翌日,下雨。鸣人想把卡卡西和春野樱支走。

佐助看出了他的意图,阻止道:“你干什么?现在还是任务中。”

鸣人毫不掩饰,干脆地答道:“想和你二人空间啊。”

卡卡西和春野樱尴尬地假咳着,开始一边插科打诨,一边火速离开了这里。佐助是聪明人,也看出了现在的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助瞟了鸣人一眼,沉默地低下了头,装作专心喝茶的样子。鸣人把情书从衣兜里抽出来,正想递过去,却忽然发现情书早就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了。原来,他虽然表面轻松潇洒,心里却还是紧张,充满了忐忑与期待,所以直到刚才都一直很使劲地抓着这封信。这怎么好意思送人嘛?鸣人慌忙把手收了回来。佐助其实一直在用余光看他这边,见他递过来一封信,正打算接过来呢,结果鸣人又拿回去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耍我?佐助微微欠起腰身,打算从凳子上坐起来质问这两句话,却及时收住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鸣人从衣兜里又拿出了一支笔,似乎在信封上添加了些什么。佐助把原先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伸过去,企图把鸣人手中的笔夺过来。

鸣人麻利地将手闪开:“你干什么?”

佐助也不甘示弱:“那你写什么?”

两人四目相撞,视线牵扯在了一起。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没有再动弹了,也没有继续斗嘴下去。

“你在写什么?”佐助用稍微柔和些的语气问。

“喏……”鸣人收起了笔,有些尴尬地把信递给了他,脸却一直别在旁边,不敢转过来看佐助,“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不看你写的这些无聊的东西。”佐助说着,接过信封,揣在怀里。

“哦,那你还给我。”

“不!”佐助及时侧身,躲开了鸣人想拿信的手,“我等会儿就看。谁知道你这白痴会写什么!直接说不好?”

“有些事情就是不好意思嘛!”

“你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我一口气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鸣人拿起了放在脚边的伞,“一起走?”

佐助瞥着他手中的伞,默认了:“走到哪儿?”

“去找卡卡西老师他们。”

“那你刚才把他们支走?”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啊……”

“混蛋。”佐助又一如既往地骂他。不过,鸣人听着很开心。

他笑着撑开了伞,示意佐助靠过来。佐助钻到伞下,挨在鸣人旁边。

“你怎么这么笨?”

“嘁,要你管!我就这样!”

“像你这种白痴,我真的怀疑你写的东西会不会满是错字和语病。”

“你别小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那我现在就检查看看。”佐助说着就要撕开信封,还专门侧过身去,不让鸣人伸手过来阻拦。

鸣人也紧张得很,斜眼观察佐助的反应。他知道,佐助看字看得很快。

过了一会儿,佐助把展开的信折了回去,一脸沉默地转过身来。鸣人感觉他并不是很愤怒的样子,也不像打算说拒绝的话,多半是打算答应了,便欣喜若狂地看向他,等待他的回复。佐助盯着他,见他那张活脱脱的写满了期待与喜悦的少年的脸,越看越郁闷,咬牙切齿,抓着信的手忍不住握起拳头。

“我……”意识到气氛不对,鸣人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然而,未等鸣人说完话,佐助就猛得扑过来,拿着裹成筒状的信就往他头上打:“把我写的东西换了几个词就是你的了是吧!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吧!捡了我的信不还给我是吧!抄袭是吧!觉得自己很能干很会写了是吧!”

鸣人捂着头顶,一边喊着我错了我错了,一边哭丧着脸躲避攻击,每躲一下就深蹲一分。直到他都蹲得快贴到地面了,佐助才停下来。

佐助冷哼一声,捡起刚才在打闹中落在地上的鸣人的伞,举起来就迈步走了。

鸣人在后面大喊:“喂!我还在淋雨呢!”

“活该!”佐助偷笑着说,“自己不会跟上啊?混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佐助跟着鸣人住进了村里。

佐助原本是城里头一家富商的儿子,但他的亲哥哥把除他以外的全家人都杀死了。他孤身一人在路上东跑西蹿,正好被进城找工作的漩涡鸣人发现。鸣人问他,你叫啥名,你怎么一直哭。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回答,只是口齿不清地蹲在路边嚎叫:“妈妈!”鸣人把他带走了。见不得你那么哭,鸣人说。

鸣人没找到工作,只好回乡下去。佐助也就这么跟着他一起了。回神后,佐助就耍起了脾气,说鸣人是诱拐犯,还对鸣人呸口水。但不管咋说,不跟鸣人走的话,他就得像讨口子叫花子那样睡在马路边儿了。他明白这点。他一会儿骂鸣人是人贩子,说鸣人要遭天谴,一会儿又主动牵着鸣人的手,叫鸣人别离开他。走着骂着,骂着走着,偶尔招手搭个人力三轮,三轮不走了又继续自个儿赶路,就这么到家了。

看着乡村的烂泥巴地,佐助就想,要是他把我拿去卖,我就自杀得了,正好去见爸妈!可鸣人不卖他。就是看你可怜的那样儿,见不得,看得我也跟着难受起来了,咋地了,鸣人说。

鸣人不仅不卖他,还给他吃东西,给他衣服穿。但佐助讨厌他给的饭菜,更讨厌他拿出来的那些又丑又烂的衣服。离开了少爷生活,他才恍然大悟,以前的生活是多么富裕,多么可贵呀!吃细嫩猪肉做的狮子头,吃最新鲜的鱼浆蒸出来的鱼板,吃松花饼,顶皮饼,荷花细饼,桂花饼,吃玫瑰糕,雪花糕,吃烧鸭,肥鹅,火熏肉,鲱鱼,喝的就更别说了,光花茶都能半年间每天都不重样地喝。以前他还嫌家里花样太多,现在他想嫌弃都没机会了。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

他跟着鸣人,吃老面馒头,凉拌苜蓿,玉米饼子,糟糠饼子,白菜稀饭。玉米饼子里有很多疺子,是鸣人自己磨的,吃了豁喉咙。苜蓿倒是嫩,是鸣人自己下地割的。在这之前,佐助从没吃过苜蓿。苜蓿和韭菜一样,割一茬,长一茬,割一把,长一把,新芽可以再长!鸣人每天都出去割柴,寻菜。六月后,野菜抽胎,鸣人更忙。怎么家里没大人,全你一个人忙?佐助很疑惑,但也没问。苜蓿吃法简单,拿开水煮熟,捞出来,把水拧干,成了,搅团,就吃凉拌。

至于鸣人给穿的衣服,比吃的好些,但也就那样。鸣人懂缝补,还会做点简单的布娃娃。初遇那天,佐助穿着很贵的衣服,有破的地方,鸣人说帮他接,他不给。鸣人只找得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粗布料。好衣裳不给碰,鸣人也没办法。这件好衣裳穿了一天,两天,四天,十天,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再继续穿了,只能开始穿鸣人给的衣服。上面蓝一道,白一道,打满了补丁。鸣人笑:“穿不惯也得穿哈,小少爷。要不,你就打光咚咚呗,反正就我看得见。”被调戏了。佐助骂他,还打了两下。

佐助吃不惯,穿不惯,过不惯。他要面子,不想承认自己讨厌受这份苦,只说自己还没适应。他可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宇智波家少爷,小时候连开裆裤都多到换不完!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凭什么我要过这种生活!这不公平!他闹。

鸣人端着碗,嘴里嚼着干巴巴的锅巴,嚼完了,咽下去,跟个傻蛋似的木木地点头,表情很尴尬。“是该改善伙食。咱们吃这个,长不高。”鸣人说。

村里头有食堂。你别说,大锅饭闻着还挺香的哩。佐助去那里看了一圈回来,惦记着那里的拌鲫鱼,炒猪肉,白鸡蛋,炸豆腐干。可鸣人不去食堂打饭,说什么都不去。佐助看到了,村里好多人,拿着锅就去食堂打饭吃,有一口锅的,就打一口,有两口锅的,就多打一口。那里的饭菜比家里丰富,营养,卫生,为什么不去?你是不是故意的?佐助很生气。鸣人也不说。我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了,佐助说,你这个蠢货,白痴,人贩子!鸣人没办法,就去隔壁村的食堂给他打饭吃。

隔壁村虽然只和这里隔了一条路,很近,但路中间有个大泥坑,很是闹出过几条人命。下雨天,大阴天,夜天,呲溜一下,跌进里面,就扎实地陷进去了。青年能折腾一番爬出来,小娃和老人就不行,腿脚有毛病的也不行。两个村都穷,一直没填这坑,久而久之,就没咋来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助还在气头上,没给他好脸色:“等你打完,才走一半路,饭就凉完了!看你端回来的是饭还是泥巴!”

气了,骂了,没事做,回床上睡去。被子漏风,睡不安稳,难受,又爬起来。起来了,依然没事做。吃点东西,就嚼饼子,喝点东西,就喝稀饭。热饭的锅被鸣人带走了,稀饭是事先舀到碗里的,早就凉了,里面飘着几点菜叶子。菜叶子是甜的。他讨厌吃甜,却把这碗稀饭一口干了,咽着,忍不住哭了。擦了脸,就出去找鸣人。

村里头的路可真烂,弯弯曲曲的,跌跌宕宕,走势还越来越高,波浪一般。他就像是波浪中的一只小舟,在晃。

远远的看见了那个大泥坑。喝!它可真宽呀,也不知道鸣人怎么过去的。大城市里,从没见过这种坑,更没见过这种路,叫他怎么走!他常笑鸣人是野猴子。村里头好久不下雨,尽刮干风,出大太阳。热气喝喽喝喽,日晒噼啪噼啪。泥坑的水分早被蒸干了,一整块胶布似的,平放在那儿。颜色又黑,又亮,比过了鸣人煮的糊锅巴。模样又黏,又油,比过了鸣人割完了野苜蓿后的汗腿。蚊子嗡嗡地飞过泥坑,不敢降落,苍蝇只是歇了一下,就粘住了。有人家的牛或马跌进去,几下就只剩个脑壳露在坑外,有人家的小孩儿跌进去,慌得全村人去拉,去救。

佐助抓着旁边树上的疤拉节子,盯着那个泥坑,眼睛都不眨,就直愣愣看着,最后还是没迈腿,停在了原处。站累了,他就从树根上下来,倚住,等鸣人回来。

天黑了,泥坑也就更黑了,沙漠似的。沙漠又长又宽,沉默地躺在地上。沙漠带走了好多牲口,还带走了好多人的。现在,沙漠带走了他的鸣人。也不知道沙漠是否打算把他的鸣人还回来。

鸣人端着锅走回来了。晚上看不太清,佐助不确定,就没喊。鸣人一只手捏锅柄,把锅沿靠在腰杆边,固定好了,另一只手麻利地抓住旁边树的疤拉节子,向这边挪。要动时,看准下一个节子,稍微弯腿,起跳,嘿咻一下,干脆利落地落到了目标点上,就这么前进一小段了。鸣人的动作可真灵活!但佐助看着心急:“你慢点儿!”鸣人不说话,专心过坑。等成功上岸时,他喘着气,咧嘴笑,露出一口齐整的牙:“这个啊,我熟!”然后把锅交到佐助手里。揭了锅盖。好香!焖茄子,白鸡蛋,藕,咸虾,卤鸡腿肉,油豆腐,还有芋泥肉,粑又不烂,还有雪菜焖小鱼仔。好香!

“快吃这个,全是营养!”

佐助看着他指的鸡蛋,不客气,拿起来就吃。他也递了一个给鸣人。“不吃。我手上全是泥巴,怎么吃?”他剥了蛋壳,问鸣人喜欢吃蛋白还是蛋黄,鸣人说蛋黄,他就把鸡蛋撇成两部分,把有蛋黄的那半边递到鸣人嘴边:“喏。”“好吃!”“嗯!”蛋白很滑,很嫩,好吃!

鸣人并不能每天都带鸡蛋回来。也就是那天,佐助知道了,鸣人的爸妈在生下他几年后就死了,鸣人一直被村里人排挤,村里人觉得他是扫把星,不给他好脸色,也从不帮助他,他一个人过日子,饿着饿着,就活到现在了,所以他不去食堂打饭吃。他和佐助是同岁的。

佐助真想每天都吃那么香的白鸡蛋。其实他更喜欢吃蛋黄。以后鸣人也三天两回去打饭,带回来鸡蛋,就一个,都是他吃蛋白,鸣人吃蛋黄。他馋,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鸣人病倒了。他是被饿的,饿了十多年,慢慢就饿出毛病了。而且生活很苦,他什么活儿都干。

佐助还是一样,给鸣人剥鸡蛋吃。鸣人的手从没有干净过,不好去碰那白净净的鸡蛋。病了几天后,鸣人连鸡蛋也不吃了。全给你吧,他说。佐助说不,我就要给你吃,但他说什么都不接。佐助看着手中已经掰开的鸡蛋,咽口水。蛋白永远都是那么滑,那么嫩,蛋黄小小一颗,捏在手里,好想咬一口!床头柜和木凳子上,都是鸣人干呕时,咳痰时,出血时用掉的纸。他不敢看。

快吃吧,冷了没热着的好吃,其实我不喜欢吃这个,鸣人说。佐助问他,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弄来。鸣人说,你弄不来的,我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做过一碗鱼板拉面,说是去了城里一趟,在那里学到的。鱼板和鸡蛋一样,又白,又有营养,拉面和蛋黄一样,黄色的,好香,里面还有妈妈的味道,吃了,会想娘。不想吃鸡蛋,想吃鱼板拉面。你别把鸡蛋浪费了。

佐助吃了。他终于也吃到了蛋黄。蛋黄沙沙的,吃进嘴里,好香好香!吃了一整个蛋,好满足!那一刻,佐助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冬天来了。冬天很难挨。村里好多老人和小娃娃都被挨死了。

从城里来了个团队,就两个人,一个是大蛇丸,他说他搞科研的,要扶贫,另一个是大蛇丸的跟屁虫,叫兜,他说他只是来采风,画点乡村风景的写生。村里人都懵了。科研?怎么才叫科研?科研搞啥的呀?采风是什么?写生又是什么?两个知识分子发现了佐助。村民们不懂的,佐助全都懂。佐助高高的,身材好,白的脸,标致的模样,大蛇丸喜欢得不行,就要收养他,带他进城。佐助一直想当个警察。他要跟着大蛇丸走。两个人带着他,边闲逛边摆龙门阵,摆故事,摆理想,摆城里人该过的生活。他得对鸣人说一声。等他赶回家里去时,鸣人已经死了。

他没钱。大蛇丸出钱。棺材,贡品,都买了,挖坟的,抬榇的,都请了。大蛇丸还说,以后市里要派人来修填那个大泥坑。

晚上,他最后一次睡在这个屋子里。鸣人没有睡在他旁边。他没有鸣人了。沙漠带走了他的鸣人。

跟着大蛇丸走后,他又过上了少爷的生活。他说了,不爱吃甜的,爱吃番茄,大蛇丸就不给甜的,给他吃番茄,吃鱼,吃蟹,吃虾子。蟹是进口的大闸蟹,专门在熟高粱的岸边捉的。配羊肉夹烧饼,配汆大甲汤。蒸蟹,炒蟹,烤蟹,都香。蔬菜的样式丰富极了,香菇、笋尖、莲子、红枣、胡萝卜、切丝木耳。吃各种寿司,喝各种茶。

衣服也买了满衣柜。大蛇丸说了,佐助出门必须是优雅时尚的,否则是糟蹋他的先天条件。

最让佐助满意的,是大蛇丸名下的番茄田。宽敞的一片,要坐小轿车去。那里清静,美丽,只有工人和他会整天待着。除了番茄,那里还种了菊花,绣球,山茶,风信,樱花,满天星,桔梗,玛格丽特。槐树,枫树,雪松,白桦。佐助沿着田地边走,走得很远很远,边走边摘果子吃。番茄很红,又肥又圆,一口啃下,冒汁水,汁水里还有小颗粒,小颗粒也好吃,像小瓜子儿似的,吃番茄真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黑了。树林在摇曳,风在摇曳。月亮很幽静。长夜。长夜是属于白桦林的。这时候,有微风,也有月光。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涌上心头的满腹话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蛇丸他们经常找不到佐助跑去了哪儿,每次都干着急。几次这样后,他们也生气了,暂时不带佐助去番茄田了。

大蛇丸的团队要谈生意,去城里下馆子吃。他们点了茶碗蒸。橘色的碗和小托盘,摆盘很精致。虾仁放在蛋羹上,还有菠菜,香菇,和干贝。蛋羹很滑嫩,有牛奶香。兜问他好不好吃。他说实话,好吃。问他还要不要,还点不点。他说,我要点碗鱼板拉面。兜笑了:“这里不是拉面店,不卖拉面,这里是高级餐厅。”佐助搁筷子,摆脸色,说不想吃了,还说他只吃自己想吃的东西。

大蛇丸急的,事情办完后就带他去拉面店。

师傅给他做鱼板拉面吃。

做鱼板。洗鱼肉,捣鱼肉,又擀成块,磨成糊状,等它凝成型,就开始蒸。蒸熟了,师傅用花刀削,削得很整齐,很美观,中间画了漩涡的图案,放在面里。一碗鱼板拉面做好了。鱼板白得像剥好的鸡蛋,面条黄得像蛋黄,散发出香味,闻着流口水。

把拉面端到他面前。他埋头开吃。大蛇丸问他好不好吃,师傅也在问。面很好吃,鱼板也有味,汤更是香。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拉面和方便面没区别,面汤肯定就是方便面汤的味道。但其实完全是两码事。好香好香!好满足!

他吃着拉面,嚼了几口,咽下去,忽然就嚎叫起来,嚎得像在乡村葬礼上哭丈夫的娘们儿:“鸣人!”

旁边的人都不说话,给他递纸巾。他不接,就这么抽抽搭搭着吃。鱼板拉面很香,眼泪很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九八六年的春天,宇智波佐助久违地听到了漩涡鸣人这个名字。

当奈良鹿丸拿着漩涡鸣人的照片给佐助看的时候,佐助发自内心地想:为什么鸣人要走上这条路?真是太遗憾了。

鸣人的面相令他联想到了威廉.布莱克的一句诗,那句诗里形容人物是婉顺如银,火炽如金,而当他第一次看到长大后的鸣人的第一眼时,脑海里出现的词语却是火炽的银。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天生的猫须,很有特色的一张脸。把那张一眼就能让人惊讶的脸看明白后,佐助还想继续看下去,因为他并不善于对他人的外貌观察,需要仔细看下去才能做出进一步的评价。

和当年一样,佐助如实地感慨道:“他有一双蓝眼睛。”

鹿丸把漩涡鸣人的照片抽走了。漩涡鸣人的形象就这样在他快要犯迷糊时被迫离开了他,就像人们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梦境就会被迫消失一般。

“你知道这个人。”鹿丸一眼看穿。

“嗯,小学同学。”

“他前科很多,经常偷鸡摸狗,坐牢好几次了,每次都不学乖。”

“嗯……”

“你们小时候关系很好吗?”

“一般。他好像讨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难道不是男女老少都为你这美男子痴迷?”

“因为我骂过他,”佐助没有理会他的打趣,“我说他是野人,当时他很生气……”

“你也没有说错。他是小偷,是野人。”

“是的,他是野人……”

警车沿着都营浅草线开过了人形町,来到了东日本桥一带的都营浅草线与都营新宿线交叉的位置,随后往隅田川的方向前进了五百余米左右,到达滨町公园。他们和日向宁次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夜幕降临的时候,宁次上了车。

宁次接手了驾驶员的位置,一边扭动着车钥匙,一边对佐助唠嗑道:“今晚你在荒木町地区巡逻,那一带有很多医院,还有国际医疗中心,大学也非常密集,如果出事了肯定会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千万不能松懈。”

“前天我才巡逻过。”

“其他社员都去市区南部支援了,现在就你可以调往北部。我们人手有限。”

“最近这么紧张?”

“昨天热电厂那边出事了。武警被人袭击,被打死了一个,还有一支长枪也被人抢走,市局和警视厅都被这件事惊动了。”

“山口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参众两院才出了《暴力团队策法》没多久,山口组害怕被取缔,害怕得不得了,起码都得安分几年,怎么会是山口组。就是因为警方开始打压暴力团队了,这次的武警袭击事件才重要。明明对百姓们许诺了治安,结果正在整治效果初现的阶段就出了这种事,百姓肯定会对警方产生不信任,社会治安又会遭到破坏……懂我想说什么吗?”

“嗯。”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正在经历着的一九八六年的春天。为了镇压山口组而制定的《暴力团队策法》出台后的第四年,山口百惠隐退的第六年,中森明菜第二次获得日本唱片大赏的一年,富士电视台首播《龙珠》的一年,柴门文开始连载《东京爱情故事》的两年前。

此时的宇智波佐助,依然认为今晚下班之后迎接自己的就是幸福的电视加床单加夜宵的生活。

夜幕沉沉,路灯幽幽,难显微明,一股凉风自东京的街道中心吹往上方的天空,好似一只径直向上伸展的手臂,优雅而缓慢地捻动着繁星摞成的串珠。幽暗的隅田川静静地游淌在这波光粼粼的夜晚,倩姿纷纷的街道漫步在这灯斓四溢的人群中。

一阵清脆的枪响,打破了这一天的宁静。

佐助和鹿丸在车上聊着昨天的武警袭击事件。鹿丸把刚发下来的长枪展示给他看,说他现在的阶段也该学习用枪了,最近几年黑帮横行,袭警事件也频繁发生,学点儿技艺防身总是好的,必要的时候也能协助他们破案。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着枪身。在鹿丸把枪收回去的时候,他还没有从与枪支肌肤相触的奇妙感觉中缓过来,随着枪支的离去,他的手指仿佛具有了惯性似的顺其自然地跟着枪在空中游弋了一段距离,不知不觉地就摸上了鹿丸的臂膀。

仅仅是在碰上的那一瞬间,他就猛地感觉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投射了过来,直直地刺向他和鹿丸接触的地方。那道目光不仅有杀气,还有着酸意翻滚的嫉妒,嫉妒到了无论谁看到都会对目光的主人报以同情的地步。

佐助吓了一跳,赶紧顺着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只看见了正在前座开车的日向宁次。

佐助恍惚了:难道刚才那道杀气只是他的错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次警觉地看着前面一辆灰色的车。“那辆车有问题,估计是酒驾。”他观察了几秒后,调转了车的方向,跟在那辆灰色的车后面,“走,跟我去检查。”

佐助刚想挪动,就被鹿丸制止了:“有枪的人下去,你先待在上面。”

警笛声紧追在那辆灰车后面鸣叫着。随着两辆车的距离愈加接近,灰车上的人能听到的警笛声也会更加明显。灰车渐渐地慢了下来,看来是明白了警车是朝自己开来的。看到灰车停下后,宁次也停下了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鹿丸和其他几名巡警站在灰车几米外的位置,把灰车包围,举起了手中的枪。

“接受检查!”巡警们喊道,“下车,接受检查!”

灰车的车门迅速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个身高至少有一米八的男人。佐助坐在车上,只能看到前方车辆那打开的车门,和下车的人的一部分背影。还没等佐助伸长脖颈看仔细,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警告:“对方有枪!”随后便是几声清脆的枪响,以及几下明显是子弹弹到了车身上发出的钝重敲击声。在歹徒正前方的几位巡警纷纷弯腰躲避,两位在侧面包围的巡警刚举枪对准,就被歹徒射中,佩戴长枪的巡警对着越走越远的歹徒不断地开枪。

佐助透过车窗隐约看到了歹徒的身形与持枪的手势,不敢相信对方竟然是单手射击,而且一直保持着点射单发,并一边反击一边倒着撤退,最后敏捷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巡警对着唯一还坐在车上的佐助不停地吼:“开车,快开车!别让他跑了!”

佐助迅速跨到前座去,可无论他怎么踩油门,怎么转动方向盘,车都纹丝不动:“开不了了!”

“他妈的,那个人跑远了!”

等再没有枪声响起后,佐助推开了车门。场面混乱不堪。鹿丸和宁次都中了枪。鹿丸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被擦到了手臂,他正在和专家们联络,受伤的人员也在最快的时间内被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视厅内很快便开展了针对此事的会议。

“不得不注意的是,在这次的枪击案发生的前一天,离案发现场不远的热电厂也同样发生了枪击案,两起案件相隔不久,且极其相似。热电厂袭击案中,犯人袭击了哨兵和武警,抢走枪支,这次的犯人也同样是攻击警察。根据两起案件的现场可以发现,犯人使用的子弹批号一致。我们有理由怀疑两件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是同一个人。”

“是吗?”佐助不同意鹿丸的判断,“直接就判定是同一个犯人所为,有点草率了。”

“哦?说说你的想法。”

“子弹批号一致,这证明了犯罪嫌疑人获取子弹的渠道单一,顶多只能缩小我们的侦察范围,并不能如此就断定是同一个人。”

“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高,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宁次说。因为之前上了担架,所以他的表情明显有着愤恨和不甘:“犯人的直接目的很可能就是抢劫武器,他看上了哨兵佩戴的枪,但他对日本的警队条例规定不了解,不知道哨兵持枪上岗时一般不带子弹。所以,在发现抢的是空枪之后,他又去抢子弹。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两起案件中弹头一致了,因为他使用的一直是上次行凶时抢的子弹。”

“犯人上次打死了一名武警,这次也枪杀了两名巡逻警察,打伤了多名巡警、哨兵。这其中的动机值得推敲。”

鹿丸点头:“不排除犯人有敌视警察、敌视社会的嫌疑。”

“警视厅已经做出了将这两起案件进行串并侦察的决定,大家要做好准备,积极参与侦破,履行我们作为警视厅的义务。”

会议在奈良鹿丸的号召与警察们响亮整齐的答应声中落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走光后,佐助还待在原地没有离开。他一直盯着窗外,眺望远方,若有所思。鹿丸回来拿车钥匙,看到了他,问道:“怎么了,还不走?有心事?”

“嗯。”

“你今天在会议上一直反驳我们,可不寻常啊。那么显而易见的结论,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还是说,你不想承认?”话音刚落,他便敏锐地抓到了佐助的微表情变化。他笑道:“今天给你看照片的时候,你心不在焉的。以前的好同学,现在却成为了牢里的常客,而自己则成为了警察,确实令人唏嘘。”

“不,我和他真的关系不好,”佐助皱起了眉头,“从小,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佐助想起了以前。

就在河对岸斜前方不远的位置,有一座才建成没多久的公众建筑,工人们给它刷上了颜色纯净的漆,使它看上去那么年轻。路过的人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儿曾经是一个颇有口碑的学校,很多家长都会在入学选择中优先考虑它。有人略有耳闻,试图通过肉眼来寻找更多关于这所名校存在过的证据,却再也无法找到,最终不了了之。没有了存活根据的东西注定只能活在日渐黯淡的回忆和饭后消遣的谈资中。就连一向念旧的佐助,也几乎快忘了在那所学校里度过的岁月。

那时,他还只有十二三岁。

宇智波家代代都是警察,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是警视厅的警示总监,母亲宇智波美琴是鼎鼎大名的警花,哥哥宇智波鼬也已经准备好了大学去读警校,成为一名警员。家长们早就安排好了佐助的每一步人生,包括就读木叶小学,也在家长们的计划之中。

漩涡鸣人在快毕业的时候才转学过来。这个时候,同学们的朋友圈早就定型了,根本没有鸣人掺和的空间。鸣人金发碧眼,长有罕见的胡须,同学们私底下都叫他老外、洋鬼子、野人。鸣人是孤儿,是住在附近的一名年老的富翁猿飞日斩可怜他,才资助他来这里读书。鸣人成绩很差,也很贪玩,爱手贱去骚扰同学,哗众取宠,除了佐助以外,全校人无不讨厌他。

佐助不从众,所以对鸣人观感还行,甚至会不知不觉地多加关注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初春的早晨,他在学校门口的草地角落发现了鸣人。鸣人坐在树下,手中拿着纸板和笔,专心致志地鼓捣着什么。正在他观察时,鸣人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他。他躲开了鸣人投过来的视线,离开了。

此后,他时常与鸣人在不经意间撞上眼神。

有一次,鸣人依然如往常一样写写画画,笔下一气呵成。看那样子,他正在灵感爆发的状态,以至于没有发现佐助在看这边。

佐助静静地看着他。阳光穿过桦树,形成了一张张婀娜多姿的光影的网。那张网像是在泉水中飘浮着一般,情态十分轻盈,总是在漂漂荡荡地变化着姿态与方位。光影们好似透明的金鱼,在鸣人的脸上和纸笔上游动着,游动的模样像是在跳一支古典的舞蹈。

见鸣人那入迷的样子,佐助忍不住好奇地靠了过去,想伸长脖子去看两眼。他的投影出现在了纸张上,鸣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将纸上的内容挡住。

见他这惊弓之鸟般的模样,佐助笑了:“你在画画?”

鸣人不回答。

“在写?”

鸣人还是不回答。

“不说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正要走,鸣人忽然叫住了他:“佐助,别走。”

第一次被鸣人叫名字,佐助觉得心头痒痒的。

“不给我看,又不让我走,你到底要干什么?”

鸣人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后,回答说:“等我完成后,就给你看,好不好?”

“好!”

那天,佐助兴奋得一夜没睡。能和鸣人更近一步,他很开心。

从此以后,他常和鸣人一起玩儿,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那年生日,他满怀期待地邀请鸣人去他家。鸣人问他邀请了其他同学没有,他说没有,只邀请了你。接着,鸣人又问了些他的家庭情况,他都如实回答了。

鸣人失落地低下了头:“你的家境那么好啊……”

佐助以家族为傲,听他这么夸奖,就很自豪地接话了:“对啊,我们家里每个人都非常了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

“今天我的生日,你都没有什么表示吗?”

“对不起,佐助,我没有钱给你买礼物。”

“那,”佐助把自己正在吃的番茄递到他面前,“喏,分给你。”

鸣人的脸色非常难看:“不,我妈妈说过,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佐助故意把番茄递得更近了:“不让你要,你不会自己夺吗?”

鸣人往他那边睃了一眼,一改刚才郁闷的神色,狡猾一笑,忽然蹭地扑过去,使劲儿地从他手里夺过了食物。鸣人的手简直就像野兽的爪子,抓得他手疼,还留了几道红色的指甲印。

他佯怒,转过身去偷笑:“野人!”

鸣人猛地瞪大双眼,唰地站起来:“野人?”

“对,”他把手背展示给鸣人看,“看,你的杰作。”他其实完全不介意,甚至还想借题发挥,以自己被抓伤的借口,让鸣人今天多陪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鸣人直勾勾地盯着他手背上的红痕,眼都没眨一下,十分惊恐的模样。他的下巴颤抖着,机械地重复说我不是野人,那口气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你怎么了?”

鸣人还在嘀咕着,好像快哭出来了:“我不是……不是野人……”

佐助这才惊觉自己好像伤害到了他,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生日宴会上,全家人说说笑笑,温馨如常,可佐助却始终开心不起来。他想鸣人。

不久后,富翁猿飞日斩去世的消息上了报纸。凶手是他昔日的学生大蛇丸。

没有了资助学费的人,鸣人只能去街边擦皮鞋。佐助想帮助鸣人,可鸣人再也没有理过他。一定是我那次说他是野人,伤害到了他,佐助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我当时真的是无心的,只是想和他闹着玩儿,我是喜欢他的……想到这里,佐助感到十分委屈。

鸣人上学迟到了。

当时,所有学生都在朗读课文,鸣人背着挎包从后门走进来。没有了猿飞日斩的庇护,老师再没有像以前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鸣人被叫到了讲台上。鸣人还傻乎乎地笑着,整张脸都是灰扑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问他为什么迟到,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擦鞋呀!”然后拉开挎包的拉链,一样一样地展示包里的东西,如数家珍:“看,刷子,鞋油,上好的鞋油,绝对是你见过最好的!还有……”

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用手势示意同学们安静,然后推了推眼镜,俯视着鸣人说:“你被开除了。”

“什么?”笑容从鸣人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紧张、惊恐。

“我只重复一遍,你被开除了。”

“先生,也就是说,我不能再读书了吗?”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师,卡壳一样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老师改口,但没有等到。

他环视了教室一圈。每个人都在偷着笑他,没有人帮他说话。他哭了。

佐助回家后找了富岳,请求他帮一帮鸣人,可是富岳拒绝了。

后来,大蛇丸被杀的新闻也传了出来。很多人都说在犯罪现场看到过鸣人,肯定是鸣人为了替猿飞日斩报仇才杀人,不过证据不足。

虽然没有被实锤杀人,但鸣人还是进了少管所,因为他偷东西被逮住了。

那天,富岳和鼬轮番劝诫了佐助,叫佐助不要再惦记着鸣人,还说,那小子现在每天在街上到处流浪,很不规矩,偷早餐店的东西,被抓住后还试图袭警,他是个野人,是天生的流氓,而你是警察世家的孩子,是正经人家出的少爷,怎么能和那种人扯上关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助哭了一夜。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鸣人的消息。

回忆至此止住。

佐助继续投入了追查犯人的工作中。

他在回家的路上,和宁次等人再次探讨了这起案件。

“虽然会议上一直唱反调,但犯人的目的是抢枪这一点,我和你们的意见是一致的,”佐助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据我的分析,犯人很有可能是军人。”

“你是说自卫队?”宁次双眼一觑,眉头拧在一起,“这样的可能性高吗?”

“如果按照今天的探讨路线联想下去,两起案件的犯人是同一个人的话,这次就真的遇到高手了,是军人的可能性确实很高,”鹿丸说,“特别是今天的这起枪击案。这是一场遭遇战,双方都没有准备,犯人抢先跳车——身手敏捷;一跳车就迅速开枪,丝毫没有犹豫——态度冷静,很可能犯罪经验丰富,对警察有很发达的条件反射,具有常人难以具备的临场应变能力;第一波先开了四枪,三枪就打倒了三个人,紧接着是跳跃式逃窜,在逃窜的运动中又第二次开枪,一共打了五发,四枪打中车身,打爆了轮胎,让在场人员无法开车追逐。”

佐助点头:“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开不动了。”

“并且,跳弹又击伤了司机。要知道,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运动中做出来的,不是静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我看到了歹徒的身影,他是单手射击,持续点射单发,不断冷静撤退,”佐助补充道,“武警警官学院的教授们听说后,都惊讶不已。这样的身手会是在哪里学的?”

“没错,后来专家赶到现场时也查看了弹孔,均匀稳定,足见犯人的射击技术十分高明。”

“所以,你们达成了共识——犯人是军人?”宁次看着他们两个的应和,总结道。

“首先,”鹿丸掰着手指,每说一点就把一根手指按下来,“犯人极有可能——我们不说绝对——是军人;第二,他极有可能是当过特种兵的军人;第三,他的射击能力已经达到了特种兵里的特种射手的水准;第四,综合他的能力来看,他极有可能有过实战经验,参加过二战,或者美越战争,或者朝鲜战争。”

“啊?等一等,朝鲜战争我们参加过吗?”宁次惊讶的表情通过头顶上的反光镜呈现了出来。

“日本派过秘密扫雷部队。”佐助解释道,“不过里面的人有没有可能枪法这么好,就说不准了。”

“嗯……”

探讨到此结束。

第二天下午,市内的南郊公园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一男子身中八枪死亡。经调查后,发现子弹批号与昨天的枪击案中的子弹一致。以鹿丸为首的一众警察推测认为,犯人在之前抢到了枪和子弹后,趁着清晨人少,在公园内试枪,来散步的某男子不小心看见了其真容,所以被杀人灭口。

两天后的中午,该区域发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杀人案,受害者独自带着装满了现金的钱包在街上行走,守在一旁的犯人快速上前,直接开枪击中其头部,然后拿着钱离开了现场。从现场遗留的弹壳来看,子弹批号依旧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月后的早上八点,一家环城经贸门口发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案,一公司负责人被杀。又隔了一个月后,一位刚出银座门口没多久的男子正准备开车,被犯人持枪袭击,一枪爆头,当场死亡。

到此为止,东京市已经发生了四起持枪抢劫案。

警方认为,这四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并根据多位现场目击者的口供,模拟出了犯人的大致长相:身高一米八左右,金色头发,五官很立体,像外国人。这和前科累累的漩涡鸣人很相似,时间也能和他上次出狱的时间对上,并且,木叶町的民警之前在进行入户调查实际居住时,发现漩涡鸣人长期不在家。

佐助一行人不停地翻找鸣人的档案,发现他虽然无父无母,常年孤身,但有一个远在外地的亲姐姐。

当他们上门去找漩涡香磷时,对方坚决拒绝交流,可当她看到佐助时,态度立马大转变,恨不得整个人都粘到警服上去。鹿丸他们怂恿着佐助:“为了破案,美男计也是必须的呀!”佐助推脱不过,只好陪香磷吃了一顿饭。

香磷和鸣人关系不怎么样,她从小就外出打拼,几乎和家里人是素不往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就死了。因为她对鸣人没什么感情,加上佐助的劝诱,所以她爽快地答应了配合,送了警方一块手帕,也说了很多关于漩涡鸣人的事。

警方利用染色体多态性进行检测,与持枪抢劫案中的犯人的DNA样本进行了比对,最终确认了这一系列的持枪抢劫杀人案的凶手就是漩涡鸣人。鹿丸推理出了作案过程:鸣人先是在之前的案件中抢到了枪支和子弹,然后利用这批得到的武器进行持枪抢劫。

接下来,一切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了关于漩涡鸣人的消息,就像当年佐助哭了一夜醒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鸣人一样。

警方没有闲着,一路调查了漩涡鸣人的生平:四岁时,父母被歹徒所杀,从此变成了流浪汉,在小村子里靠装疯卖傻博施舍和同情,后来无意间被心软的猿飞日斩发现,资助他上了个小学。在校期间,经常被学生霸凌,没有朋友。被退学后,继续做些擦鞋或者拉车的零工,无家可归,睡在天桥洞下,当流浪汉。后来去开黑车,不小心发生了车祸,不仅没赚到钱,还被索赔数万,于是他干脆直接逃到了海对面的缅甸,在混乱的缅甸当起了雇佣兵。

七个月后,远处的札幌又发生了枪击案,死亡四人。这起案件被称为札幌8.23血案。这也是漩涡鸣人制作的最后一场血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京和北海道两地的警力全力合作,全国的警力都在通力配合,一张围捕漩涡鸣人的天罗地网开始形成。不过,尽管如此严密,警方依旧没有逮捕到他。

下午,警方在郊外的铁路边发现了一具死亡约四个小时左右的遗体,通过分析现场的弹壳和弹痕,可以确定凶手就是漩涡鸣人。看来,他是沿着铁路逃跑,被此人发现,于是开枪灭口了。

这次的弹壳和弹痕分析让警方顺道破获了一桩两年前的悬案:在两年前的东京哨兵被杀案中,凶手用手枪打死了部队里的一名哨兵,并从其身上抢走了配备的自动步枪。那把杀了哨兵的手枪和这把杀铁路人员的枪是同一把。

当佐助看到哨兵生前的照片时,忽然说:“这个人我认识。他是我一个高中同学的爸爸。”

鹿丸追问道:“那你还知道更多的信息吗?”

佐助目露难色,很不情愿地回忆起了往事,但还是果断地回答了:“那个同学一直纠缠我,逼着我和他谈恋爱,还写过恐吓信,说不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别怪他不客气……总之是个仗着自己的老爸当兵就为所欲为的流氓。”

“他是不是和漩涡鸣人有什么过节,所以漩涡鸣人为了报复他,打死了他的爸爸?”

“我不知道,”佐助摇头,“鸣人在小学就辍学了,应该和他扯不上关系吧?”

“你和这个同学还有联系吗?”

“有……在不久前,也就是我刚从警校毕业那阵子,他又来纠缠我,威胁说,如果我还手了他就报警,让我的档案上有污点,这样就不能进入警视厅了。当时他还想强吻,不过幸好有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差点把他撞飞,他吓得赶紧就跑……从那以后,就没怎么看到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丸若有所思。

警方分析了铁路的走向,发此案铁路的西面是山,这座山的山脚则是一座新建成的公共建筑,而这座建筑的前身正是木叶小学。

警察分为两组,一组带着警犬在山上及其周围地带搜索,一组在木叶小学附近的市区,化装成平民,等候动静。佐助穿着白衬衫,和其他便衣警察坐在一家银行附近的露天餐厅里,时刻盯着进出银行的人群。

黄昏时分,鹿丸在电话机里接到了通知,说有个疑似漩涡鸣人的人进入了他们的监控范围,此人开着一辆红色桑塔纳,戴着很低的棒球帽,身高一米八左右,走路姿势很有辨识度。鹿丸把消息告诉了佐助他们,一行人立马开始了跟踪。

在临走时,鹿丸忽然转过头来问佐助:“不好意思,我再确认一下,你和漩涡鸣人小时候的关系真的只是一般吗?”

佐助像是忽然被人推了一把似的,露出了猝不及防的惊讶表情。他努动嘴唇,没有说话。

“好吧,”鹿丸没有逼迫他,“我也只是随口问一问。走吧,该给这个故事一个交代了。”

漩涡鸣人的枪法很强悍,每个警察都佩戴了枪支,做好了和他展开生死一搏的准备。

漩涡鸣人下了车,走进了一条小巷。进入暗处后,他忽然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香烟,放在嘴里,发出了一声长久的舒爽的喟叹。警察们跟在后面,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时,漩涡鸣人忽然掉转过来,明目张胆地朝警察这边走来。佐助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找个隐秘的地方抽烟,所以现在准备走出去了,可紧接着,他唰地一下掏出了手枪,连开三枪。宁次和鹿丸快速躲到了电线杆后,丁次被子弹击中,应声倒地,佐助未中枪。躲在电线杆后的警察开始还击,与犯人在巷内展开了枪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犯人一边开枪一边后退,飞速地溜到了墙壁后方,借着墙壁上的破洞攻击。警方无可奈何,只能上前。犯人拔腿就跑。棒球帽掉在了地上。鹿丸一众追上去。

犯人跑得很快,追到拐角处时已不见人影。外面是市区。犯人已经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佐助举着枪,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对醉倒的男女相互扶持,踉跄着从他的身边经过,消失于流离的光影中。

一阵清脆的枪响,打破了这一夜的宁静。

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了尖叫声。警察们迅速上前。

鹿丸边追边喊:“就是他!别让他跑掉了!”

行人们吓得纷纷让路,有些小孩子当场大哭。追至另一条街道时,警察们看清楚了犯人的身影,对着犯人连开数枪。

随着最后一颗子弹的发射,犯人一头栽在了道路旁。

一声清脆的枪响,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警察疏散人群,让无关人员都迅速退后。

佐助上前。鹿丸问他:“是漩涡鸣人对吧?”佐助看着地上这具一动不动的金发男人的尸体,面无表情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开始记录击毙现场。犯人漩涡鸣人穿着白色的运动衣,脚上穿的是红色的运动鞋,身旁散落的是作案时常戴的墨镜和棒球棒,两把手枪,三个弹夹,和数十枚子弹。在他的衣兜内还发现了部分现金和一张电影票,以及一张被保养得很好的画纸。过程中,佐助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天黑了。

鹿丸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切都结束了。”

“嗯。”

“对了,在漩涡鸣人的衣兜里搜到了这个,”鹿丸把一幅裹起来的画交到了佐助的手里,“他画得还不错。”

佐助冷笑一声:“画画?就他那样的野人?”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摊开了画纸。顿时,他无话可说了。笑容停滞在了他的脸上。

画上的人,赫然是小学时代的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鸣人按照约定,到佐助家去接他。他们约定好了,今晚要一起去夜市上玩儿。

临走前,妈妈玖辛奈和爸爸水门目视着他,看到他与右手边的门框上那个标志一米四的数字擦肩而过时,兴奋地拥抱在一块儿。鸣人好奇地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抱得这么紧?妈妈脸颊飞上一片潮红,忍不住撅起了嘴,咕哝着说:“因为现在很高兴嘛!”水门忍不住亲吻了她。鸣人又问了:为什么还要碰嘴呀?妈妈低下脸庞,扭扭捏捏的,朝他挥手道:“嗨呀,你甭问那么多,这证明我们关系很好,而且心情好!我们的宝贝又长高了,真好!”

鸣人听了,也笑着跳着,在爸爸和妈妈的脸上各亲了一下,便欢欢喜喜出门了。

我和佐助关系也很好,而且我现在也很高兴,所以等一下我也要和佐助碰碰嘴,他想。

宇智波家的人都很安静。市内灯火如昼,可坐落在城角落的宇智波宅十足清静。门禁已经过了。水门和玖辛奈不给鸣人设置门禁时间,所以他现在还能到处乱跑,但佐助就不行,所以鸣人要偷溜进去。每天晚上,佐助都会趁着父母进屋时溜到后院,在后门处与鸣人会合。

此刻,最清晰的声音就是夜莺的鸣啭。鸣人在来到后门的过程中,与夜莺的距离也就越拉越远,直到只能模糊听见一些尾音为止。当夜莺的声音也不再传来后,他觉得世界是如此安静,甚至能听到树叶的阴影在石子路的鹅卵石上摇动的声音,还能听到星星俯身滴落在玫瑰上,与露珠悄悄冥冥接吻的声音。

攀越过了后门,进入宇智波宅内部,抬头便能看见一片树墙堆成的各种深浅的黑色阴影,而在阴影的尽头隐约有点儿淡蓝色。那是月光在前方飘摇。踩着石子在路径上前行,恍惚之间,好像在前往某个中东国家传说里的密宫,只要走到尽头,就能发现埋藏在里面的宝藏似的。他的宝藏——佐助——就在等着他。他把外套放到树底下,减轻负重,让行动更加灵活。他绕到了叶影丛里,以防有人看到他。黑暗的阴影中,只能看见番茄们椭圆形的深色形状在上方成簇地排列着。将目光投向前方,绕过番茄园,就能看到旁边那座在月光下显得晶莹透明的小屋。

几只甲虫飞到他的头顶上,在他的四周发出娴静的嗡嘤声,当他低头想把一只番茄藏进兜袋里时,蓦地在叶隙之间看到了一溜白色。原来是佐助向这边走了出来。佐助轻手轻脚的。鸣人看到了佐助穿着的白色袜子。月光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他惊讶于那纯洁可爱的颜色,眼睛一直盯着白袜子。这时,佐助忽然挪动了双脚,脖子也在扭动着,眼神四处张望,似乎是想观察有没有可能打破两人私会之夜的人在附近。

佐助那张白皙的、充满着胶原蛋白的瓜子儿脸,让月光辉映得如此明亮,如此可爱。鸣人甚至能看到从那双嘴唇中间探露出来的牙齿,在月色之下泛着浪漫的浅蓝色光芒。忽然,又有一抹月华照在了佐助的双手上,那双手的轮廓就这样被看得一清二楚了,纤细仿若音乐,可爱仿若蝶纹。十片形状整齐的椭圆形指甲好像一串错落有致的珍珠,色泽光润,正跃动着晶莹的光辉。他那双黑色的大眼睛中充满了警惕,看上去那么紧张。也许是想与佐助碰嘴的计划令人心生混乱,鸣人盯着佐助的时光比往常还要更加久长。当佐助的眼睛看过来,却又没有发现他时……佐助,我多么想把你眼睛里的那颗黑曜石给摘出来啊!他由衷地想。

白袜子跌跌晃晃地朝他挪过来。

佐助掐了一下他的脸:“你怎么到了都不说一声?害我一直在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迷路啦。”

“都来了多次了,还迷路?”

“迷失在了两座黑色的宫殿里……黑色的,像黑曜石那种……”

“你在说什么?”

“也没什么。走,我带你去夜市上看戏,好不容易向伊鲁卡老师要到的两张门票呢,而且我们还没有满十岁,要给我们算便宜点。”

“看的什么戏?”

“我也不清楚,多半就是碰嘴的那种吧。”

“碰嘴!”佐助好似想起了什么,惊得瞪大了眼睛,“碰嘴干什么?”

“心情好,你怎么啦?”

佐助的脸上渗出了汗,打湿了的刘海儿像祥云图案似的,一圈圈地飘在额上。鸣人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苍白而微肿,那双有些心虚的、飘忽的、斜视的漆黑眼睛,嵌在浮肿的双眼皮下方,活像没睡醒的样子。

“你没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助紧张点点头:“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爸爸和妈妈在……碰嘴。”

“什么?”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

“证明叔叔阿姨关系好。”

“才不是这个意思……”佐助嘟嘟囔囔地说着,低下了脸。

“你不要郁闷啦,”鸣人把刚才藏进兜里的番茄掏了出来,“请你吃!”

佐助又抬起脸庞,凑到番茄旁边,鼻翼轻轻地颤动着。

“这番茄没熟。”说完,面露嫌弃地把鸣人的手推开了。

“真的吗?”

“我闻一下就知道了。你不信,就拉倒。”

“哦……”鸣人想都没想,松开了手。番茄从敞开的手掌间滚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干什么?别乱扔,会被踩烂的!踩烂的番茄在地上,会变臭,而且很黏……”

鸣人慌了,连忙道歉。

佐助去捡。

当佐助弯下腰时,本来贴身的薄衣裳便从腰那里开始被大幅度地压出了褶皱。折身与起身之间,一层层乳白色的小波浪轻盈地聚敛,随后又悠缓地绽开。俯视的角度让人更能直观地看到佐助那形状满若圆月的颅骨。满头乌丝的脑袋在站起来的时候飞快地仰起、摆动着,还没有发育出线条的腰,也在这样的摆动下跟着旋转,显得轻捷又有力。

鸣人对如此有生命力的佐助感到羡慕。他趁着佐助还没把脸转过来,赶忙凑过去,亲了一下佐助的脸颊。

佐助捂着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知道亲亲的意义么?”

“知道啊。”

“那你说说看?”

“就是我和你关系很好,而且我现在很开心的意思嘛!怎么了,佐助?难道我们关系不好吗?我们可是打从生下来就一起玩儿的喔……”

“哦,”佐助的脸上逐渐显露出失望,但随即,他又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兴奋了起来,“那,既然你心情这么好,以后我们就经常亲亲好不好?”

“好呀,随时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鸣人走到前面带路了。

鸣人是个大傻瓜,佐助想,他还不知道亲亲是像爸爸和妈妈这种关系才能做的呢,之前我发现爸爸妈妈在碰嘴的时候,妈妈就说了,必须得彼此有情意才行……什么才叫情意?不知道,但我对鸣人应该是有的吧……

他偷偷看了鸣人一眼。鸣人的鼻子长得很高,所以侧脸要比正脸好看。他笑了。

鸣人惊弓之鸟一样转过脸来:“你怎么笑啊?”

“想笑呗,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但我很想管!”

“哎!”

鸣人迈着两条几乎没安分过的腿就来抓他。他就往集市那边跑。不过,他只是通过灯火来判断出集市的方向,实际上并不知道哪里是出路,所以很快就被鸣人逮住了。鸣人抓住他的双臂,轻轻摇着他。“别晃我!痛。”“晃一下怎么会痛呢?我的手才是真痛。”“你怎么了?”“就是之前爬后门给你摘番茄的时候……”

佐助一面用挣扎出来的那只手理着杂乱的刘海儿,一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微笑着说:“我看,你准是被什么刺破手了,或者被虫子咬了。”“你帮我看看?”鸣人把手伸到他面前。他不看,把脸别过去。鸣人没有放弃,转而拉住了他的手。他向鸣人靠了靠。鸣人把脸凑过去,他也没有躲闪。鸣人亲了亲他的嘴。他作出嫌弃的样子,挥着手:“你一直这么亢奋?”“是啊,就是很高兴,想亲亲了……”“胡闹呢?”佐助说着,抽出手来,又跑开了。他那浆过的浴衣在跑动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鸣人随着声响,一路追着。

他们像约定好了一般,跑入了集市的人群中。两人原本还是追逐与被追逐的关系,但当鸣人追上与佐助齐平后,两人就默契地手拉手一起走向剧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剧台搭得很简陋,但戏剧演员们很认真。扮演女角的那位男伎,穿着蓝底青纹的和服,脸蛋上和脖颈上都擦满了白白的粉,背过身去的时候,那半露的肩颈线条流畅无比,十分美观。

鸣人指着男伎,对佐助讲悄悄话:“闭上眼的时候,像菩萨。”佐助拍掉了他的手:“没礼貌,一点儿也不尊敬表演艺术家。”“什么是表演艺术家?”“就是……你再凑近一点儿,耳朵贴过来。”“好……”

鸣人和佐助光顾着聊天了,完全没认真看戏。其实,他们也看不太懂,只是觉得演员们的脚部和手部动作很好看,至于台词,有些好听,有些他们不太能欣赏。

算了,还是去买零食吃。只有跟着鸣人,佐助才有机会吃到路边摊。佐助一边吃烤小黄鱼,一边偷偷看鸣人的脸色:“不好意思,让你白浪费了票。”“没事,”鸣人说,“其实我也看不懂演的什么。你开心,我就开心!”

他们走到了学校前的草地上。遍地长着茸茸的细草。去年雪不大,草很短。塔松树很干净,叶片是蓝绿色的。鸣人和佐助靠在一起,藉草倚树,一起吃西瓜。起身时,佐助的浴衣上和鸣人的裤子上都沾了松脂。

这时,佐助听到了斑鸠的声音:鹁鸪鸪——咕、鹁鸪鸪——咕……

“天将雨,鸠唤妇,”佐助像模像样地念出一句俗语,“看来,今晚要下雨哦。或者是……”

“是什么?”

“单声叫雨,双声叫晴,斑鸠的媳妇回来了。”

“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呢?”

“什么?”

“除了好事什么的,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话了吗?”

“没有了。”

“白痴!混蛋!”

“嗯……”

“又有声音了,你听!咕……咕……这是人家的媳妇在应答。”

“去看看吧。”

“好啊,不过现在不太好,要下了雨后去看看,才叫美。”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踏着挂满雨珠的青草,去循声观察,心里很快乐,凄凄凉凉的,凄凉得那么甜美。”

“佐助,你好有学问喔!”

“有鸠声的地方,肯定多雨,而且树多。它们都是藏在深树间的呢。”

“它们?谁和谁?”

“就是斑鸠和斑鸠媳妇嘛……藏在树和草之间,偷偷地鸣叫着。”

“很有趣。”

“外国的文人也写过诗句:鹁鸪啼处却春风,宛如江南气候同。注意到鸠声的,不是只有你和我啊。”

“你懂得好多。”

“那是因为爸爸规定我每天背一首诗,俳句、古歌、唐诗……”佐助边数边掰着手指,“每天都要默写检查呢!爸爸说了,家里的每个儿女都必须文武双全,出人头地。”

“怪不得你只有偷偷跟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鸣人,你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喔……”

果然下雨了。两人躲到了屋檐下。

“鸣人,你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喔。”

“这句话刚才不是说了一次了嘛。”

“我要确信你听进去了。”

“当然了,你的每句话我都记得,都听的。”

“那你唱首歌吧,”他说道,抬起那双还有些浮肿的撒满朦胧睡意的黑眼睛看着鸣人,“你每次在教室里放声唱歌,都很有意思。”

“唱什么?”

“随便唱几曲吧。”

“那我开始咯?”鸣人唱了起来,“田野的星星……田野的星星,高悬在父亲的小屋上……母亲的忧伤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佐助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听他唱歌。

佐助把自己的手伸进了鸣人的衣兜里,摸到了鸣人的手。此刻,两人的体温和心跳频率都是相仿的。佐助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了。他幻想着双方将骨血植入彼此的骨骼与汗腺细胞中,彻底在彼此的灵魂上扎根,再也无法分开,任何能分开他们的事物都会被掐灭。他幻想着正在歌唱的鸣人双唇似火,就在他的身边温柔地燃烧。是的,有火。透过幻想的火,他看到了真真正正的火。那些在佐助的天真的世界观中倍显可怕的事物们——冷风,黑夜,满月——他们为了吓到佐助而花招百出,但谁又能够阻止火焰燃烧在想燃烧的地方呢?鸣人就在这儿。他幻想着身边的鸣人拥有礁石般坚韧的身躯,幻想着鸣人的蓝色眼睛是海洋,幻想着一切。海洋的辽阔、涌动着的充满了生命之美的金色海波,缓慢又磅礴的玫瑰色晚霞,尽数落进了鸣人那一双向着佐助望过来的蓝眼睛里。他幻想着,蓝色的海洋和金色的波浪都爱着他,就像他爱着它们一样……他和鸣人一起在晚霞中飞舞。玫瑰色的霞光糊上了他的眼睫毛,冰凉地贴在他那微肿的双眼皮上,压沉了他的眉睫和眼睛。在霞光的重量之下,他忍不住想闭上双眼了……

“你真的困了,”鸣人轻声细语的,像是在哄他一样,“睡吧,我会抱着你的,不冷。”

“好。”

佐助又转动了一下脖颈,从下往上瞄着。鸣人的鼻子还是那么高。不仅如此,鸣人的嘴唇也有些翘。他笑了:“你睡觉的习惯肯定很差。我妈妈说过,睡觉不能张嘴巴,不仅会打呼噜,还会一直用嘴巴呼吸,以后嘴巴会突出来,会变丑……”“无所谓啦。”“我不希望你变丑。”“好吧,那我改,以后睡觉再也不张嘴巴呼吸啦。”“这还差不多……”

鸣人那微微翘起来的上唇中间,唇珠既圆润又高挺。他的整个上嘴唇的轮廓简直恍如流蓝堆雪的天山的山峰一般,格外明朗,格外有趣。佐助还是在笑。鸣人很疑惑:“我不是说了会改么,怎么还笑?”“在笑你的脸。”他把脸埋在鸣人的肩头,还在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每次看,都会感受到一些新的东西。”“我的脸又不是什么俳句和古歌……”“你的眼睛像海洋,你的嘴翘起来的样子还有点像天山。大海和山都齐了,天地都在这里了……”“那你亲一亲天地好不好?”“好啊,反正现在心情好嘛!”他搂住了鸣人的脖子,轻轻在鸣人的嘴上碰了一下。

“天地啊、天地,都是我的啦。”“因为天地本来就打算朝你奔来啊。”

佐助还是没睡着。鸣人陪着他一起不睡觉。佐助一直在想心事。他忍不住想质问:天上的月亮啊,你在做什么?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一言不发的月亮?鸣人真的很会唱歌,他就唱了一首,就把我唱生病了。听了鸣人的歌后,月亮,我和你都竞相生病……

月亮没有回答他。月光滴到屋檐边上,和流苏似的针线状的雨点吻在一块儿,一起滑过朱红色的木质屋梁,倾泻进了台阶上的小水滩里,在佐助的视线中留下了晶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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