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你还活着?”另一个看到老熟人的声音来自现任宇智波族长…哦不,应该算前任了。
止水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向富岳行礼道:“是的,族长大人。我被团藏袭击失去了一只眼睛,因此只好把另一只眼睛托付给小鼬,以死明志。但…鸣人救了我。”
是的。鸣人救了他,还给了他一双眼睛,让他几乎恢复了实力,这算是他一生也无法偿还的恩情。正是因此,他才能勉强站在这,等待鸣人给出坐视宇智波灭族的理由。
“那你的眼睛?”
“他治好的。”
富岳震惊到掉渣子了,到团藏手里的眼睛怎么也拿不回来,这样的伤也能治好?那…是否连万花筒的缺陷也治好了呢!
“族长?”柱间疑惑地转过头,再三确认了几人的族徽,“你是宇智波的哪一代族长?”
“现任。”鸣人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至少昨天还是。”
这番话带来的震撼对两方是截然不同的。富岳震惊于这位他没有期待过的小孩竟然效率这么高,眨眼间连他和美琴都能秽土转生出来了。而初代,他震惊的是宇智波的族长竟然在昨天死了!甚至会出现宇智波族人被夺取眼睛的事!还有面前这个看着六七岁的小孩其实是九尾人柱力,虽然不明白九尾为什么变弱了,但那也确实是九尾啊!在场好像就俩活人,附近虽然也有,但普遍年纪不大,难道……
“木叶发生什么事了吗?”初代从松弛转为严肃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除了被他问询的鸣人以外。
“昨天晚上,木叶高层发现宇智波有政变意图,于是命令宇智波鼬,屠杀一族。”
这下,狭小空间里真的喘不上气了,连外面的结界都发出了皲裂的悲鸣。扉间适时出声道:“阿尼甲,这附近都是孩子。”
“扉间,这不是你授意的吧?”柱间僵硬地回过头。
“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扉间觉得这锅来得简直不讲道理,“我在位期间宇智波确实政变过一次,那时我也只是收押了主犯!”
“啊,不是你我就放心了。”初代看上去随时都会打破结界冲出去,他的愤怒真心诚意,把现任宇智波族长给看愣了。
原来初代和二代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弄死宇智波吗?可是…如今的高层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意志。
“鸣人君,你见到佐助了吗?他还好吗?”在如此紧绷的压力之下,美琴竟然是第一个挑起其他话题的人,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幼子的情况。
“…佐助受了点伤,但没事。”假的,他中了月读,如果不是鸣人冒着暴露的风险解开了,后果不堪设想,“他很快就能出院。”
沉重的压力淡去,美琴仿佛无知无觉一般继续追问道:“那鼬呢?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他已经离开了木叶。”
美琴的眼眶湿润,明明是秽土之身也将要流下泪来,但她现在不是作为母亲站在这里,而是族长的妻子,她不能暴露自己最脆弱的模样。
“请坐吧。”鸣人见大家的情绪基本稳定之后才说出了今晚的主题,“我在此承诺绝不会对你们施加束缚,稍后要是你们想要解除通灵,我也会教你们解除的方法。”
“我只希望你们能听我说说话。”
扉间扯着他大哥带头坐了下来,美琴推着富岳坐在了两位火影的对面,止水倒是没有坐下,他沉默地移动到族长夫妻的背后,眸中的血色毫不隐藏。
“说吧,老夫好奇很久了。”扉间大概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那个,比忐忑不安的鸣人更淡然。
“首先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鸣人拿出了自己面对大名政要的精气神,如果是面对五影,他就轻松多了。
“为什么会有战争。”
五个人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最靠谱的扉间开口道:“原因有很多,因为利益不均,因为仇恨,因为政治需求,等等。这是个笼统的概念。”
“看似笼统,其实最终目的还是只有一个。利益。”鸣人的神情冰冷,像是在说什么厌恶极了的事,“第一次忍界大战,因为火之国和木叶占着最先开创忍村制度的资源,其他四国恨不得联手分食我们。第二次大战,那是第一次的延续。第三次,更是因为木叶的衰落人尽皆知。为了打赢这些仗,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人的生命,但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忍者,被大名和贵族定义为了战争工具。他们将资源投射给我们,也只为了让我们为他们的利益流血牺牲。”鸣人抛开一张地图,指着地图一角道:“水之国想拿下一片稳定的陆地,因此侵略涡之国,说是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太过强大。他们最后失败了,涡之国还在那,但漩涡一族却直接消失了。”
“雷之国想要火之国肥沃的土地,土之国想要雷之国的特殊矿脉,三方连打了三次大战,最后火之国签订了与雷之国的高价粮食销售协议,雷之国将一条矿脉交给了土之国的承包商。”
“还有许多这样的例子。在我们打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利益交换从未停止。”
这些细微之事不在忍者的情报体系中,他们更关注哪个忍村出了天才,哪个忍村发明了强力忍术,战争赔款应该是多少,对方保有了多少有生力量。但其实,只要翻一翻往年的报纸,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换并不难找。只是,忍者看世界的角度,终究不同。
“我知道村子以后会成为国家的武器,因此分散尾兽确保忍村间不会直接袭击彼此的大本营。”初代火影竟然是所有人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尽管不忍却很明白世界没有真正的和平。那短暂的和平建立在他活着的基础上,可他还是不负责任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