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老恩玛说,
“我们都不会死。”
“嗯——”
佳丝娜轻轻点头,她没有询问老恩玛为什么这么确信,
“我相信你。”风雪愈演愈烈,似乎要埋葬整个世界,从贴着皮褥的后背传来的冰凉触感,佳丝娜能判断出,积雪已经将雪橇车掩埋了一半。
但是,她已经不怎么感到害怕了。
老恩玛的手.真的很温暖。
“我已经不怎么讨厌麻瓜了.”
佳丝娜绷紧的身躯松缓了下来,她的下巴搁在蜷缩在她怀里的那只雪橇犬的头顶,浸泡在黑暗中那张俏脸带着恬适的微笑。
被困在这里的这些天里,她一直思考着的那个问题好像找到了答案。
“让巫师扬眉吐气,让麻瓜在巫师面前卑躬屈膝.”
佳丝娜仰起头,目光穿透了车顶,穿透了晦暗的空间,穿透了阴翳的云层,似能望见云层后明媚的天空。
“巫师比麻瓜更高贵.嗬,真是滑稽的理念.对吗?”
“嗯。”
几息的沉寂后,老恩玛的声音传来。
“如果我的父亲还活着,我希望能说服他放弃敌视麻瓜他不可能成功,伏地魔也不可能成功,他们最终都会和格林德沃一样--”
佳丝娜低下了头,她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抚摸着雪橇犬的脑袋,
“我也是需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老恩玛的目光穿透了晦暗,盯着佳丝娜低迷的脸,一时间,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坚如顽冰的心亦不禁涌出情绪。
代价
许多人本不该承担如此沉重的命运,而这一切皆由那虚妄的野心而起。
车厢里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黑暗的天地只剩下暴雪的怒嚎和雪橇犬不时的呜咽。
没法判断这场雪下了有多久。
佳丝娜只记得自己睡了一觉,再醒来时,老恩玛正在把挤在炉子边的雪橇犬们向她这边驱赶。
而他自己则在试图让阴燃的炉子里塞木炭,并且,掀开了车厢后面的帘子一角,让狂风将弥漫在车厢里的烟气吸出。
或许是因为这些烟气的缘故,佳丝娜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
所以,没清醒一会,她又陷入了沉睡。
习惯了之后,风雪的呼啸声反而是难得的助眠之音。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异样的、急促的沙沙声响了好一阵都没有吵醒她,直到——
悠长的嗥叫引发了连锁反应,车厢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色厉内荏的犬吠声总算将她唤醒。
望着车厢后般掀开的帘子,迷蒙了好一会的佳丝娜才发现,拥簇在她身边的雪橇犬已经全部下车了,老恩玛也离开了车厢。
我还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险的啸音
已经停止了,车厢外是雪橇犬们凌乱的脚步声。
“恩玛?”
佳丝娜喊叫了声,但是,没能得到回应。
佳丝娜眉心微皱了起来。
意识恢复清醒的她迅速察觉了,弥漫在空气中的丝丝危险和紧迫的气息。
“恩玛!”
佳丝娜再次呼唤了声,她艰难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手脚并用的往车厢后方爬去。
砰!
在她头探出车厢的瞬间,一声剧烈的枪鸣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