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幼的十皇子却不得圣上喜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赵氏一族祖上乃是开国功臣,历经几载后,族中光是在位的官员就不知凡几,这让一个敏感的君主如何不忌惮提防。
再说八皇子,背靠虢国公府这座大山,兵权在手,可以说是握住了大晟的半壁江山。圣上对八皇子一直都很好,却不亲昵,其中情感也让人玩味。
他今日偷偷前来,只为心中那句苏伯伯和朝思暮想却不能想的人。
苏伯伯说得对,他确实不该跟苏家再有牵扯。现在朝中所有人都格外敏感,不少在更是在暗中调查苏伯伯,只为了能拿捏住他的把柄。毕竟圣上手中的利剑,若是废了,再磨一把也非常耗费时间的。
宋启打量眼前的小屋,干净整洁,人走温酒的炭火也冷了下来,红亮的火星子逐渐暗淡,隐入灰暗中。
宋家早就盯上了御史台,从他进入那一刻便有人回报。他转身离开,现在需要做的是负荆请罪。
宋启回府直奔宋友来的书房,连周围奴婢仆从都见怪不怪。自从五皇子出事之后,宋启便受家主器重,宋府不少人都在暗传未来家主只能是这位年轻有为的三房郎君了。
“今日郎君一回府就匆匆忙忙直奔书房,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我刚去送水,看见家主的面色可恐怖了,恨不得要吃人。”
“莫不是郎君犯了什么错?”其中一名奴婢目露异色的缓缓抬眼看围在身侧的几人,与其他人或疑惑或诧异的目光交汇。
齐齐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书房。
宋启见进入书房时,宋友来正在把玩一枚印章,他抬眼望去只觉有几分眼熟,灵光一闪下骤然想起,跟苏伯伯手中的几枚印章风格相似。
心中一动,“砰”的一声。
是腿骨着地的声响,宋启双膝跪地,嘴边不自觉溢出一声闷哼。
宋友来依旧把玩着手中物,视线都不曾转移。对亲侄儿的行为视若无睹一般,嘴上倒是风轻云淡地飘出一句,“你这是做什么?”
“侄儿有错。”
“何错之有啊?”
“我……”
刚出口一个字,就被宋友来硬生生打断,他抬眼看向门外轻轻颔首,“你不过是去御史台帮我取了个印章。又有何错?”
闻言宋启猛然抬头,心领神会道,“是,这印章苏伯伯说以后不会再送了。”